“呵呵……骂吧!被你们骂上几句我也不会少些什么?”四水郡郡守无所谓一笑,并不怎么在乎刑场上这些人怎么看他。
随后他又看向前来围观的百姓道:“都好好看看作乱是什么下场!你们若说几句好的,我说不得让你们死的痛快些!那神灼卫总掌司李月白不过是时运好,做了总掌司……要是我坐到那个位置未必就比她差!”
“狗官!哈哈哈哈哈……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合总掌司大人做比较!”
“来啊!有本事就来杀我,杀了你爷爷我啊!”
“哈哈哈哈哈……爷爷要是眨一下眼睛!老子就跟你姓钱的姓!”
刑场上的人大笑着对四水郡郡守说道。
这让后者越显恼怒,这便指挥着这些刽子手要把这些人的脑袋砍下。
但也几乎就是刀要落在这些脖子上的时候,这些刽子手的行动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无法将刀再砍下去半分。
接着,就见这些刽子手受到什么莫名力量影响一样,当场在众人面前人间蒸发。
如此诡异的一幕,令在场郡守和一众人后背生出一股冷意。
但那位郡守后面,有位身着麻衣长袍的黄发黑须老者则是冷笑道:“到底是谁在此作乱?”
老者叫夏广灵,是溪州中南部地界通海门的门主,修为在玉司炼气士这个行当里都算得上是中等。在大劫之前,这个宗门就已经显出了名声,大劫之后通海门广收门徒这便名声更显。
近来通海门也加入了拜仙会,近来伙同泗水郡钱家将泗水郡给封闭。
“天宫那些家伙还没真正显现出来,你们这些人就迫不及待要做软骨头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就见一位身姿窈窕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女子现出身后,取下了面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绝美容颜,正就是李月白。
“什么?李月……李掌司大人?”
夏广灵目瞪口呆,未曾想过李月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位泗水郡郡守更是无法形容此一刻的心情。郡守所在的钱家更是心凉了半截。如果说朝廷方面,若是派个什么玉司炼气士过来,他们还没什么可怕的。
毕竟这里除了夏广灵之外,还有其他几位玉司炼气士。
但是在李月白面前,这位京城的总掌司大人面前,先前喊的那些个口号,多少就显的有些苍白无力了。
“总掌司大人……我这是……”
那位郡守面色慌张,想要解释些什么。
“没什么可解释的。”
李月白美眸之中显出一抹冰冷。
话罢,她身边一身青衣的人间法相出现,目光看向了泗水郡郡守。她一手现出一支笔,随后在另外一手的书上轻轻一划,那位郡守就此凭空消失。
“诸位……要么死!要么打!就这么干看着等死吗?”
有拜仙会的玉司炼气士说道。
但他话音刚落就被人间法相给抹杀。
就和传闻里的一样,传闻当中这位神灼卫总掌司的修为已经当今世间第一人。一般玉司炼气士和她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有人见有玉司炼气士就这样死了……越发显得恐惧。还有一部分人则依旧显得嘴硬。
刑场上比如那位郡守所在的钱家,有人喊道:“呵呵呵呵……成王败寇!我钱家只是时运不济输了罢了!若是那天宫上仙人早些时日出世,我们何至于如此?要我说将来天上那仙人若是降下灾祸,你们也怨不得别人!要怨,只能怨这李月白!哈哈哈哈哈!”
有百姓听闻他如此说骂道:
“软骨头就是软骨头!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你也依旧是软骨头!说的冠冕堂皇倒像是你们钱家做了多大惊天动地的事情输了一样!”
“要死赶紧死!一群狗东西!若没有李掌司和朝廷护佑,你们钱家早死在大劫中了,还能让你们苟活下来在此言语?”
钱家的主要人物和几位玉司炼气士被李月白杀死,其他人百姓闻言这些钱家人的言语冲了上来。
百姓之中,年纪大一些的或是将烂菜叶、臭鸡蛋扔在了钱家人的脸上。年轻些的,或者是有些炼气本事在身的,直接乱拳招呼在了钱家人的身上。
诸多钱家人就这样被打死。
姓们积愤已久,近来被钱家人和拜仙会压迫不怪他们如此。
但就在诸多百姓之中,有着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女子,她相貌平平,就和路边的石子一样并不起眼。
但忽而,那女子转向李月白这边面目变得狰狞,一只手连同胳膊快速膨胀,其上的五根手指也变得尖锐,到最后她的一整只胳膊活像是一只触手……迅速向李月白弹射而来。
且短时间之内,这名不起眼的女子修为气息也迅速攀升,来到了差不多浩然境的程度,且无限接近寻真!
如此迅猛的一击,李月白要是正面被击中,也绝对会受重伤!
但已然吃过无数次亏的李月白自然早早有了防备。
身前往厄法相出现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随后她引动燧火将这名女子给杀死。后者被杀死之后,没有显露尸体,而是化作一缕青烟就此消散。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定是天宫上那些人的手段。
“这些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老子看着他们真不爽!要么出来痛痛快快打一场,要么就一直当缩头乌龟算了!”
李月白影子中,李一月伸出一个脑袋表情略显不忿说道。
时间过的很快。
一晃眼时间,五十九日时间眨眼便过去了。
那消失了足足三百日的天宫再次浮现。
在幽州一个无人村落里,百无聊赖之际放了百多天牛、胡子拉碴的黄奎,一改先前的懒散态度身前五色雷作响看着天宫缓缓道:“终于出来了啊……你黄爷爷这些天还真是受够了!”
在云州地界躲在一处偏僻村落,并在此做了许多天教书先生的丘夫子,将开了百来天的私塾锁上,看着头顶上的那座天宫若有所思了起来。
各州各地之间,类似黄奎、丘夫子这般远走他处的炼气士老祖也在这一天纷纷现身。对他们来说,他们这些天是躲够了……同时也差不多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同样在青州祁先郡来阳光地界的一处村落里,叫田喜娃的少年正扛着锄头在田间卖力劳作。
远处,一对夫妇看得欣喜。
百多日之前,这孩子突然转了性,似乎上是接受了自己是个农家娃的事实,干活本分踏实。
只是自那日之后,这孩子显得沉默寡言了许多。但每次开口却都能讲出些意味深长的话。
就好像这少年已经活了很多年一样……
也就在天宫出现的那一刻,田喜娃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向着老弄夫妇走了过去然后开口道:“爹……娘……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这……娃儿,你别是又想不开要去做和尚吧?”
老农夫妇中,中年妇人显得有些担忧。
田喜娃则是恨认真的道:“爹娘放心。孩儿就只是简单外出几日,一定会回来。”
中年妇人还要再说,中年老农则是阻止了妇人道:“娃儿他娘……我们娃儿不是一般人。娃儿要去外面做大事,他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其实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孩子要走他们是留不住的。
虽然百多日之前,这个孩子是跟着他们回来了。可自那日之后,这孩子却越发显出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村里面有人得了腿疾常年不好,但这孩子却是端起一碗普通茶水对其念咒后,再让那人喝下,那人便痊愈了。
此外……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田喜娃的这种变化,让他的父亲,那个田间劳作了一辈子的老农觉得惶恐,总觉得和面前这孩子有了莫大的隔阂。
所以老农十分清楚,这孩子要走没人可以留下。
田喜娃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跪在了老农夫妇面前道:“不管爹娘是怎么想的……我一定会回来。”
话罢,他向着面前两人磕了三个头。
正如李月白所说,无论他过去是明慧,还是以后是明慧,此刻他只是田喜娃。
磕完三个头后,他在起身后就见身后俏生生站着一个少女。
少女叫喜儿,同田喜娃一起长大。
刚刚田喜娃和父母之间的对话她全都听在了耳中。
喜儿眼中挂泪,哭到梨花带雨道:“喜娃哥……你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回来……我娶你。”
田喜娃认真说道,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这是这些天以来他第一次笑。
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老农闻言田喜娃的话,被晒的黝黑且褶皱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这儿子离开……整就如他所说,一定是会回来的。
而溪州地界上,李月白显出了身影。
随着天宫浮现,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暗沉了下来,乌云一层一层积压,接着乌云之中有雷电声响起。
数道白光在乌云中显现……
那似乎是雷电,但仔细看这雷电不如说是某种未知生物,更像是蛇类,偏偏在末端长有着一只巨大的白色眼睛。
这些眼睛自云雾中探出来,俯视着人间。
而天宫内,这座曾经已然成为废墟的地方中,在天宫破败倒塌的大殿之中,此刻却是在正殿两侧站满了人。
这些人大多长相怪异。
有的身高丈三丈之多偏偏脑袋长肚脐的位置身有一颗婴儿大小一般的脑袋。
还有的高高瘦瘦,偏偏脑袋奇大无比。纵然有的人身穿华衣,可因为怪异的长相,怎么看怎么都带着一股子邪气。
最上座之人。
则是一个长相肥胖富态,面容憨厚可掬,留着一头长发,身着红衣袒胸,赤脚而坐的男子。
与众人相比,似乎上他的长相是要正常一些。
但其实也正常不到哪儿去,见他两只肥硕耳朵上,各打有一只耳环,耳环上又各吊着一个成人巴掌一般大小的铜镜。
此外,他的额头上也有一面巴掌大的镜子镶嵌在皮肉里!
他自号仙罗天教主!
此刻,他缓缓开口道:
“天地万物这生灵该分为两等!一类如我们这般天宫之上,自是天生的仙人!一类嘛……天宫之下,愚昧无知只能做凡人!”
“凡人本该为我们仙人修建庙宇,为我们行祭祀之事!当下下界之中有大乾朝廷神灼卫不敬我等仙人!其中掌司李月白更是目中无人,伙同人间贼子藐视仙人!当给人间降下天罚!”
李月白若是在这里,自会听得出来,先前那道飘渺声音,正就是出自这位仙罗天教主。
“降下天罚!”
大殿内一众人高声喊道。
“既然藐视仙人就该杀!雨婆雷公……即刻降雨布雷!众仙人随我施法!”
仙罗教教主大喊一声。
话罢,他额头上那面镜子闪出一道白光向天宫下方降下。
而他额头上那面镜子,似乎包罗万象,将下方人间百态的一切都照在了其中。可以说,先前人间那些冒牌货都是由它这面镜子制造出来的。
而人间下方,诸多人都没有发现身边突然就多了许多人。
这些人混在人海之中不起眼。
任谁都不会发现,身边无形之中多了许多不认识的陌生人。
但也在同一时刻。
九州和南蛮各地现出了栖神道众人的影子。
幽州地界上已然又改变了面目的始下看着天宫上那座天宫道:“过去让老子不得安生了那么多年!现在……也该给你点颜色瞧瞧了!老子必定要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耍乐子!”
话罢,各地的栖神道同这些冒牌货互换了身份。
其后……
在天宫之上,那位仙罗教教主却是突然显得勃然大怒。
这一刻他额头上那面镜子里的内容起了变化,镜子里不再是下方人间百态之象……而是一张贱兮兮,为老不尊小老头模样的戏谑笑脸。
更让他恼怒的是,不知何时他脑袋上那面镜子变成了一张纸。
纸上写有一句话:该我耍耍你们玩了!
并且刻意标注了“始下”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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