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食物简单朴素,只有挖来的野菜做成的菜团子,和一些粗谷米粥,在配上几碟小咸菜,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干巴巴没味道。
黄逵用神念小声给李月白传音道:“木老大,你说这道观古怪。这饭菜……”
“没毒。”年轻道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拿起一个菜团子吃了起来。
饭食就是些简单的食物,李月白已确认无毒,这便招呼黄逵和裴春花吃了起来。
又见这道士起身离去,似乎并没有同他们吃的意思,李月白叫住他道:“道长为何不一起吃呢?”
“不饿。”
年轻道士惜字如金,对李月白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黄逵则骂骂咧咧道:“这道士肯定藏好东西吃了!娘的给我们吃这些玩意……”
李月白看着年轻道士离去的背影,眯起一双好看的凤眼思索少许对黄逵道:“行了胖子!我们被困大山时吃草皮树根尚且都能忍受……这菜团子和小米粥、老咸菜怎么都比那些个玩意强多了!行了吃完就快点上路!”
饭菜没有问题,道士也没有问题。
可那道观却有古怪,她放出神念却怎么都触及不到那里。又想起道观正殿里供奉着的那两尊神像,她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现在她只想快快吃完这顿,就马上上路。
……
道士在出了李月白几人所在的房间后,拿着李月白给他的碎银直奔供奉神像的正殿而去。
随后他将碎银分成了三部分,其中两部分分别放在了两尊神像面前。剩下一部分他则当馒头一样啃咬吃了起来。
不过李月白给他的碎银本就不多,只有堪堪二两,这在分成三部分后……
到他手里的也剩不下多少了。
所以显然这些银两还填不饱肚子,肚子这便“咕咕”又叫了起来。
而道士却对此又显得不在意,似乎长久以来他都饿惯了。
道士在这样简单对付了一顿后,又拉开了自己袖子。
却见宽大袖袍之下的却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冷冰冰的石头。
他缓缓抬头看向供在最右边神像——那尊中年道士模样的神像喃喃自语道:“得让他们快点走……属于我的时间不多了。”
也就是他话罢,最右边那尊神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且他一双神像眼睛渐渐活了过来,透出一抹凶光!
道士的一双眼睛则开始显得无神。整个道观也开始潜移默化发生着变化。
……
用着极快速度将肚子填饱后,李月白几人这便准备动身离开这里。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起了风雪。
一阵寒风吹来,天地间便洋洋洒洒吓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加上风急,每一片雪花旋的极快,从人脸上划过直觉让人脸一阵生疼。
也将前方道路给弥散的辨不清方向……
黄逵脸色变差道:“木老大……这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得在道观住上一夜?”
李月白摇了摇头道:“走!外面就是下着冰雹我们也得赶路!”
对于这道观……他们是未知的。
未知就意味着留在原地就会有许多变数。
几乎没有多想,三人这就走出了道观。
可由于风雪实在太大,人的视线受到一定影响,周围方圆十里再没有其他人家加上四野都是白茫茫一片……在迷路绕了半个时辰后,他们又绕回到了道观附近。
重新绕回道观附近,倒并不是有什么妖邪作乱。
而是李月白主张回来的。
这风雪一起,就似起了大雾一般,整个天地都是白蒙蒙的,即便他们有地图却也是“睁眼瞎”……说不得乱走着,就走着偏离了南下的官道,走到什么不认识的地界!
运气再差一点就又走到之前类似那大山的地方了。
而回来等风雪停了,他们至少可以依照道观附近熟识的路为参照物,继续南下。
只不过回来,李月白三人却再没有回道观。而是就在道观的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停下脚步。
接着她用画妖之力凝结成的画笔画了一个小敞篷出来用以遮挡风雪,又把幽骨插在敞篷内燃起剑身上的煞火用以取暖。
随后她便合上双眼放出神念笼罩周身三百步内的一切,盘腿而坐等待这场风雪过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后。
一个身穿补丁衣的老樵夫带着自己的女儿来到了道观门口。
似乎上,他们也是这风雪迷了路的人来此躲避风雪。
黄逵用神念在三百步之外的山坡上看得清楚。
这次那道士没有向樵夫和他女儿收钱。
这让他看得有些恼火对着李月白道:“木老大……这道士不收他们钱!却收我们钱,这他娘是不是故意的!”
李月白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个方面上。
而是这道士的面容……
他们才离开半个时辰,怎么这道士的脸就看着如此不自然呢?
一般生过大病的人,若要形容他的脸色,可以用到“惨白”这些的字眼。可这道士的脸色简直就像是涂了抹墙的白粉一样,有些白的瘆人!
硬要说的话就是脸上像打了石蜡!面部表情显得极为僵硬。尤其是那那一双眼睛,活像是两快冷冰冰的石头打磨成眼睛的形状镶嵌了上去。
并且她还听到这道士对着樵夫和他女儿一本正经道:“贫道……至多只能留你们两个半时辰了。之后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离开这里。”
他石像一般的僵硬神情也是把老樵夫和他女儿吓了一跳。
两个半时辰?
这是什么意思?
李月白和黄逵都有些不理解。类似这样的话,他们出道观时,道士倒是也对他们说过。
那时他说他至多留他们“三个时辰”。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
道观门前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看他一身打扮和腰间别着一把斧头,也像是个樵夫。只不过与背后背满柴的老樵夫相比,他背后空空如也,似乎是这趟出行柴没打到,反而把自己给迷失在了荒野里。
只好来此道观避雪。
与对待樵夫二人又不同,对于这流里流气的青年樵夫,道士则又要起了钱。
李月白看到,青年樵夫硬闯,道士却硬在他身上搜出几两碎银和几枚骰子后才让他进去。
“对这青年……这道士怎么不说至多留你几时辰的话了……”李月白看着摇了摇头。
并且她发现,就这么半个时辰过去。
这道观好像变得有些破旧了,且这种变化越来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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