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将至。
太芝庙后院的第三间斋房内春色依旧,撩人心弦的娇吟声不绝于耳,门窗紧闭的房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气息。
左然双眸迷离地贴着那扇小纸窗,柔荑紧紧地攥住那尚算牢靠的窗棂,这才让她得以借了些力道而不致软倒在地。
窗上的贴纸已是被她戳出了好几个破洞,房内漆黑一片,透过窗洞可清晰地看清院中小亭与附近站了好多人。
且她之前见那喜爷摔门而出去亭中之时,就曾骂骂咧咧地说她和唐世勋不知羞耻,偏偏唐世勋还霸道地要求她不许压抑,必须要放肆地叫出来。
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这可恶的坏小子怎还不罢休哩?左然的身心狂颤不止,她既是享受又深感羞涩,同时又充斥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体验。
要知道左然的童年虽生活贫苦,但她却不似普通市井女子那般愚昧无知,她从小就爱去私塾先生家偷听上课,特别是有一次偷听私塾先生说‘谨言慎行’,那是改变和造就她性格的重要一课。
因此她的性子向来就温婉内敛,也从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但如今已二十七岁的她何曾经有过这两日的疯狂经历?
要说昨个夜里在那荒郊野外的癫狂还罢了,左然也知道那是缘于她被毒蛇咬了之后,跟唐世勋一同服用了三神九欲丸的缘故。
可这斋房外如此多人,这如何不让左然羞涩难当?
何况经过昨个一宿的疯狂后,左然感到自己身上的药效已经消退,她以为唐世勋在药效退去以后不会再有昨晚那等威风,谁知这小子没吃药也如此可怕?
其实在今日傍晚以前一切还算正常,当两人中午来到这斋房唐世勋握住她的玉足查看伤势以后,他说为了让她的伤口早些愈合,就莫要再穿鞋袜,又让她好生睡个下午觉云云。
左然自是听话地在斋房内歇息,她并不知道唐世勋一个下午去了何处,甚至她还以为他也困乏了而去隔壁歇息了呢。
直到傍晚,唐世勋方才背着个布囊回到这三号斋房,但他并未告诉左然布囊里有何物。
到了将近戌时那会儿,庙里的伙夫送了两份斋饭来,虽然口味一般但分量十足。
两人吃过晚饭之后不久,唐世勋将晒好的被子铺在木床上,而后让左然平躺着,他则若有所思地缓缓摩挲着她的玉足。
当时左然就浑身一个激灵,但她又不便缩回脚或是出言制止他,毕竟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哪怕是阴错阳差的偶然结果,但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况且这个男人可是拥兵数万的楚军大帅!而她呢?一个死了丈夫和两个孩儿的寡妇而已!除非她为了贞洁去跳崖投江,否则,还有比成为大帅的女人更幸运的事么?
尤其是昨晚在那荒山孤洞里,她之所以放下矜持陷入癫狂,皆因大帅不止一次地在她耳畔说:‘左然,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夫人,给我生孩子,这是我的命令!’
好霸道的坏小子!偏偏左然又最吃这一套,她多想再生个孩子啊!何况这坏蛋的手段高明且又花样百出,她已食髓知味了不是?
因此在一个时辰前唐世勋握着她的玉足之时,她敏锐地猜到他要使坏,可她不敢也不愿拒绝,相反,她心底里还充满了期待。
但左然误判了一个问题,她以为唐世勋没吃三神九欲丸就不会那么神勇,谁曾想他今晚的表现竟与昨晚不遑多让?
真是个要人命的冤家哩!左然依旧紧紧地攥住窗棂以抵御那仿似无休止的攻伐,撩人的娇吟愈发难以遏制。
她已不记得自己究竟溃败了多少次,但她即便已累得香汗淋漓但依旧在勉力迎合,因她已感觉到唐世勋绝不仅仅是为了男欢女爱而已。
诚如左然所料想的那般,唐世勋的确是有意为之。
要说昨个夜里的疯狂自是缘于三神九欲丸,否则唐世勋岂会在那荒郊野岭的就把持不住自己?毕竟他已两世为人且身边美女如云,若他真是个色中饿鬼,又怎会只与韩伊人、王秀荷及左然有这等实质的关系?
且唐世勋敢拍着胸口说,若非三神九欲丸的药效太过霸道,他都不会跟左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但事已至此他自不会去纠结,何况他要做的事太多太多。
而他此次微服私访正是为了深入了解宝庆府的各方情况,其中一个重点就是军情四科与肃卫在宝庆府的枢密司分部。
在今日下午时,唐世勋便知道住在七号斋房的是刘志喜,虽然刘志喜经过了易容,但唐世勋只从这小子的举止就已认出了其身份,何况刘志喜这两日会来到太芝庙镇还是他亲口吩咐的。
但唐世勋自不会向刘志喜表明身份,而他更好奇住在一号斋房的是谁,因为能住进一号斋房的必然不会是寻常人,偏偏那萧元朗一直未露面。
之后唐世勋就想到了两个法子,他下午先是去往一处秘点拿了个行囊,而后大摇大摆地在镇集上晃荡了许久后方才回到太芝庙内。
他此举正是为了让朱斌全或肃卫驻太芝庙办事处的人发现他,因他笃定朱斌全该是会察觉到他的身份有异常,即便他住进了太芝庙,朱斌全及其上司很可能会来探一探他的底。
一旦肃卫办事处的人敢来,那一号斋房的人岂会不露面?
至傍晚时,唐世勋依旧没看到一号斋房内住的是谁,于是他在吃过晚饭后便与左然行云雨之事,还要求左然一定不要克制自己,再加上那床板的嘎吱声,这总算是把萧元朗给引了出来。
而后唐世勋便抱着左然走到小纸窗前继续行事,他还想着在贴纸上抠两个洞以窥视坐在亭中的男子是何人,结果左然在极度亢奋的状态下紧攥着窗棂,那贴纸上都被她戳穿了好些个洞口不是?
让唐世勋没想到的是,住在一号斋房的居然是军情四科第二组长萧元朗,且肃卫宝庆府枢密司第一组长卢苇和那朱斌全也来了。
更让唐世勋诧异的是,肃卫警备二司第七组长欧阳文飞居然来找茬,这好戏是一出接一出啊?
但由于此时后院的形势甚是紧张,唐世勋深知今晚的问题绝不简单,因此他不得不以无上的意志力要求左然继续她的‘任务’。
否则若是这个时候左然的娇吟声停止,院中的萧元朗、卢苇和欧阳文飞等人精们恐怕会将注意力转向他俩的三号斋房。
哎!我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唐世勋暗自苦笑,他不停地深呼吸并将注意力转向后院,他此时绝不能在左然面前败下阵来,否则岂非功亏一篑错过后院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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