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马本初下令拔营出发。据马天佑透露,这次大军要攻打一个叫沙岗寨的村堡,据说那个村堡规模还比较大,相应的油水也比较足。
在这十天的休整中,马家营通过大量招收难民,人数扩张到一千多人,其中战斗人数有近六百多人,四百多人是后勤人员和一些大小头目的亲属家眷。
另外还有几千随队一起出发的外围人员,其实也就是一些流民,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也就是帮壮下声势当下炮灰而已。
经过一整天的行程,马家军终于赶到沙岗寨村堡,天色已黑,人困马乏,马首领下令就地安营扎寨,烧火做饭。
李向东打量了一下沙岗寨村堡,明显要比之前攻占的村寨的规模要大一些,围墙也高一些,寨墙上甚至还有一门小炮,有些团练人员甚至还装备有火绳枪。
“这个村寨不好打,有点扎手啊!”弓箭小队的小旗官马铁柱感叹道。
“老大你要往好的地方想啊,这个村寨油水肯定很足,如果打下来,估计以后半年都可以吃饱饭了。”一个叫王汉民的弓箭手乐观地说道。
“唉,前提是要有命在才行啊,看这架势估计要死不少人。”马铁柱感叹道。
“我们现在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事,哪有不死人的啊”王汉民安慰道。
“感觉不太好对付,对方的弓箭手人数比我们还多,还有好几杆火绳枪,甚至还有一门小炮。”李向东预估了一下对方的远程火力。
第二天天刚亮,进攻的序幕拉开,马家军还是延续之前的战术,先派外围人员用沙袋堆高寨墙外面的地面。
发令官一声令下,外围人员背着沙袋朝寨墙下冲过去,人群快要冲到寨墙下时,寨墙上的小炮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打出一发散弹,密集人群死伤一片。外围人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大叫一声“妈呀”,丢下沙袋纷纷逃了回来,甚至有些人想当逃兵,直接想脱离队伍,朝远处逃去。
马首领气得一阵大骂:“妈的,吃饭的时候个个生龙活虎,到了战场个个贪生怕死,去把那些逃兵就地正法。”
亲兵队兼执法队,催马追了上去,把几个企图当逃兵的外围人员通通砍翻,并把逃兵的人头都挂在竹竿上,以儆效尤。
亲兵队队长朝外围人员大声喝道:“谁要再敢当逃兵,这就是下场!”
李向东看了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已经加入了马家军,不然也要像他们一样,冒着火炮的轰击去堆沙袋,乱世中人命如草菅。
外围人员见状都胆战心惊,停止了骚动,相比之下不听号令必死,冒着火炮和箭矢堆沙袋还有一丝存活的机会。在马家军的弹压下,外围人员继续开始堆沙袋的行动。
外围人员接下来的行动虽然比之前要有效果了一些,但在寨堡的远程武器猛烈地反击下,堆沙袋行动很快又停了下来,外围人员距离寨墙几十米远就死活不愿前进了,寨墙上的小炮威胁实在太大了,每响一次就收割十几号人,除了小炮,火绳枪和弓箭也给外围人员很大的威胁。
一天下来,堆沙袋作业不仅进展缓慢,外围人员还出现了不小的伤亡,慢慢地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出现逃兵,甚至开始出现集体反抗的苗头,看向马家军的眼神除了畏惧之外,还带有怨恨之色。
“施粥的时候个个积极得要命,真要用到他们的时候都想逃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马本初恨恨地重复着这句话,在他看来,吃了他的饭,就得替他卖命。
“天色已晚不如让众人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吧!”一位义军头领建议。
“唉,只能先这样了,先收兵吧,明天再继续。”马本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沙岗寨的确有点难啃。
到了晚上,有不少外围人员想趁夜逃掉,但马本初早已安排人员轮流值守,杀掉了一些心存侥幸的人,才勉强维持住局面。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压制住他们的远程攻击,外围人员才好开展堆沙袋行动,一味的弹压搞不好他们会造我们的反。”李向东向马铁柱建议道。
“怎么压制?他们在寨墙上有掩体,我们在下面,毫无躲避,跟他们对射简直就是找死。”马铁柱感到很无奈。
“我们可以在寨墙不远的地方,用沙袋垒几座高过寨墙的高台,这样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压制他们了。”李向东建议道。
“嗯,好主意!”帐篷外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马铁柱一听神色一凌,连忙窜出帐篷,向帐篷外的男子说道:“见过掌盘子。”
李向东这才知道,帐篷外的男子正是义军首领马本初,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弓箭小队的帐篷前,还听到了李向东跟马铁柱的对话。
“见过掌盘子。”弓箭小队的其他人员马上都走出帐篷,纷纷向义军首领马本初行礼。
“嗯,刚才的主意不错,是谁出的主意啊?”义军首领马本初问道。
“是李向东,他刚加入我们义军不久。”马铁柱指了指李向东。
义军首领马本初看向李向东,点点头,“嗯,是你啊,我知道你的弓箭射得很准,没想到脑袋也蛮灵活的嘛!”
“多谢掌盘子谬赞。”李向东连忙回答道。
马本初听了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以后好好说话,不要说得酸不拉几的,跟马天佑一个德行,以前是不是读过书啊?”
“回掌盘子,属下读过几年闲书,没有读过正经书。”李向东虽然认识繁体字,但不怎么会写,不敢说自己读过书。
“铁柱,这压制寨墙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就按你们刚下了说的法子办,让这个李向东协助你。”马本初命令道。
“遵命!”马铁柱连忙弯腰拱手行礼回答道。
马本初有意无意地瞟了李向东一眼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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