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我主人远一点。”

虽然他们离秘密基地还有很远，却能清楚地听到妮娜的声音。

一道白光迅速飞来，撞在夜头顶上。

“痛不痛，他头挺硬的。”

槿看着坠向地面的妮娜，无奈地伸手将其接住。

“主人，你看到了没，他打我。”

妮娜浑身瘫软地趴在槿手心，恶人先告状。

“看到了，不过我已经打过他了。”

闻言，妮娜吃鲸地坐起，在夜脸上瞧来瞧去。

夜的脸上果真有一个红印子，只是看不大清。

被这么看着，夜只能白起死鱼眼盯回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妮娜突然十分带感地笑起来，差点就从槿手心掉下来。

“龙刀竟然也有被打的时候。”

她太高兴，以至于忽略了自己正衣衫不整。

“我被打的次数多了去了。”

夜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有多丢脸，死鱼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呸，晦气。”

妮娜一口呸在槿手心，后者如遭雷劈。

“你……你怎么吐口水？”

闻言，妮娜亦如遭雷劈，立马站起，拍着衣服，随意道：“我刚喝了牛奶，里面有钙，我需要它。”

槿心中虽有万般疑惑，嘴上却假装已经相信。

“主人，我好想你，你能不能陪我去我的房间，说说话。”

趁着主人已经相信，妮娜趁热打铁，开始了计划的第一步。

“不去。”

槿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你一定会给我吃些难以描述的东西。”

她已经知道了那乳白色的液体是何物，对妮娜的行为不敢苟同。

“为什么。”

妮娜就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般，突然蹲坐在槿的手心。

“我还有些正事要处理。”

槿叹了口气，从夜背上跳下。

“妮娜，那些机械体的修复改造进展如何了。”

她忽然严肃起来。

“已经按照最好的方案处理好了，五十九个机械体，都进行了升级，现在正在适应新机体。”

妮娜也正经起来，却始终不正眼看夜，哪怕一下。

槿心中无奈，嘴上难免有些失了兴致，随口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

见状，妮娜却以为槿是对自己失望，突然立正，大声喊道：“回禀主人，只需要1000暗计时，我就可以将他们训练完毕。”

槿看着妮娜过于认真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

“不必这么急，我们这次的对手不怎么样，我只是突然很想让这群机械体们自己动手而已。”

有些仇，让他们自己去报才算报了。

妮娜总算明白了，主人的心情不太好，怪不得夜这次也生气了。

“主人，对不起。”

她忽然对着槿深深地鞠躬。

“夜，不好意思。”

对于夜，她却只是随口意思意思。

“啊，为什么要道歉啊。”

槿忽然觉得，妮娜竟然和夜的性格有着一些微妙的相似点。

“哼，虽然是夜惹主人生气的，可是龙族是不会道歉的，自然就得我来了。”

妮娜忽然又蛮横不讲理起来，还不忘污蔑夜一句。

“行了，我们没事，只是看见了一些恶行，觉得有些恶心而已。”

此言一出，妮娜却立马明白过来。

大概是狸猫和大熊已经死了。

她自然能看出，大熊与狸猫的与众不同之处。

“主人，因果是一张解不开的网，所有的一切，都会有归宿，您不必过于苛责自己。”

她忽然变得正经起来，却也少了些笑容。

“因果是可以解开的。”

夜一直与妮娜不对付，此刻却突然开口，坚决表示了反对。

“归宿，是要自己争取的。”

他的自信，不需要任何的装饰。

妮娜终于正眼看着他。

“那是自然，你们龙族从不沾染因果，毕竟，只要是能杀的，就一定会除根。”

她的话中，带着强烈的憎恨。

夜却不太激动，只是兀自看着星空，悠悠开口：“龙族的唯一性，就是深陷因果的铁证啊。”

他并不想去反驳斩草除根的问题。

对于龙族是否深陷泥潭，妮娜根本不在意。

她逼问道：“那你们龙族准备怎么解开自己的因果？”

夜知道答案，却不想回答。

妮娜却紧咬不放，咄咄逼龙道：“难道靠你们的信息武器，和律化武装，还是说，因果武器，甚至是……”

“够了。”

夜平静地打断了妮娜的妄自猜测，平静地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小东西。

从夜身上，妮娜察觉不到一丝杀气，却感到了莫大的恐惧。

她忽然大喊大叫：“你们如果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不敢让我说！”

思及过往，泪又止不住流下。

她不能流太多泪，不然会如脱水的蔷薇一样枯萎。

“我们的确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可我们……问心无愧。”

夜知道，妮娜是听不进去的。

闻言，妮娜突然离开槿的手心，飞向秘密基地。

“切，我说的又不是你，我跟你计较个什么劲儿。”

她还在哭，却不想要安慰。

对于龙族内部的问题，槿虽然也有兴趣，却又不太想知道。

这是种很矛盾的感觉。

就像送出情书过后，寝食难安，收到回信时，却又不敢看。

“槿，你想知道龙族在师兄立典之前的事吗？”

夜突然问起来，槿不知所措。

“不用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师傅。”

“我看到的，是你们的努力，和沉重的负担。”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槿又跳回夜的背上，紧紧楼住他的脖子。

“槿，你好像又变重了。”

夜便不再提陈年往事，倒是突然关心起来槿的体重。

“这里大气稀薄，而且有星光长久的沉淀，我们在这里呆了些时日，自然就重了些。”

槿倒是对自己的体重早已不在意，毕竟，她觉得自己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人了。

“不对，不是星光的问题。”

“我能不能进去你的身体里看一看？”

夜却突然严肃起来。

看来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好，你快来吧。”

她隐约有了猜测，却不敢妄自确认，连忙从夜背上跳下。

“夜，你在干什么！”

妮娜却又突然冲了过来。

夜突然紧盯着她。

“不要随便进主人的身体，她现在和律一样，很不稳定。”

妮娜顶着难以抗拒的压力。

“所以我才要去看一看。”

“我信不过你，我也要去。”

一大一小又对峙起来。

见状，槿心中哭笑不得，却又只能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们一起来，不要客气。”

没有比荤话还能缓和气氛的了。

“夜，去我的房间，我们一起进去主人里面。”

不等回应，妮娜兀自先行。

“听她的吧。”

槿跟了上去。

夜看着妮娜的背影，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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