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故事有很多,以前却总以为她们不喜欢,也怕她们要赶他走。
可如今,他已不怕了,便与她们分享起来。
三山五岳,五湖四海,还有两条大河。
这些地方他走过了很远,很多遍,可以一直讲下去,如果敌人来得晚一些的话。
可是很显然,这样的好事,以他的运气,果真是碰不到的。
才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正吃着饭呢,就有人来咚咚咚地敲着小竹林。
敲得一震一震的,晃得当归和娘子们觉得头都要大了,就连好不容易决定要吃几只试试的竹鸡,都震得倒在盘子外。
实在太气人了。
六人二话不说,胡乱塞了几口竹鸡肉,鼓着腮帮子就跑到了小竹林边沿。
此地有特殊禁制,进来不容易,出去则更难,特别是在被六人层层加固之后,俨然已经成了个乌龟壳。
敌人弄出的动静不小,想来就算是乌龟壳,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的是,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是一支支机甲组成的队伍。
其中有部分机甲以及驾驶员,当归还认识。
六人站在小竹林内,自然也出现在了机甲人的视野中。
“妖孽,乖乖受死!”
不知是谁在说话,声音嚣张无比,却有很多人拍手叫好,没头没脑地附和。
当归并不想理这些脑瘫,只是寻找着值得注意的敌人。
冰牙白虎不在,万千红莲不在,来的只是在界王山闯荡的机甲战士而已。
赤练凰炎也不在,她本就没可能,也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一点失望的。
可更多的还是觉得开心。
她没事,来的敌人也都是弱鸡,娘子们就能再过几天有竹鸡吃的日子。
味道挺不错的。
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是在用鼻孔看这些机甲战士了,把他们气得七窍生烟。
“妖孽,有本事从里面出来。”
敌人气急败坏,凶神恶煞,当归闻言却是直接退后了一步,来到娘子们身边,还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辣鸡,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我叫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死?”
娘子们目瞪口呆,他却抛下那气急败坏的人,回过来头与她们深情对视。
“娘子们,这些人都是蝼蚁中的蝼蚁,我们回去继续吃饭。”
他说得云淡风轻的,娘子们便果真与他一起回去了,把这些奇怪的东西抛至脑后。
欺人太甚!
有些年轻人觉得脸上生疼,一怒之下便操控着机甲继续进攻小竹林禁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着实败坏了年轻人的名声,就像一粒粒老鼠的排泄物。
人自然是不会理会老鼠的,更别说只是排泄物。
这也让沉不住气的出头鸟们更生气,甚至不惜能源放起了光炮。
然而竹林百丈外形同禁区,就连光炮都只能在其中艰难前行不到二十丈,无声消散。
几个年轻人面上无光,又整不出活来,就像骑在了老虎背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屁股被老虎毛刺得血淋淋。
“飞舞,退下。”
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几人嘴一张却又紧紧咬住,无奈地退了回来。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死亡。
他们的老大,只用了一剑就把他们连人带机甲砍成了碎片。
周围一片哗然,庞大的机甲群立马骚乱起来,逐渐形成了几大相互提防的团体。
当归和娘子们回到餐桌之上,试过毒后便重新享用起了竹鸡。
原本说好是一人一只的,可五女一直把鸡腿鸡翅往当归碗里塞,劝都劝不住。
她们小口小口地快速吃着竹鸡肉,嘴里咕哝咕哝的,好在当归一下子就听清了。
“师傅曾说养气忌荤腥,现在想来,她只是太过于心善而已。”
当归不置可否,又把碗里堆得高高的竹鸡肉夹回娘子们盘中。
他拿起重新倒好的酒,抿了一口,笑着对娘子们说起了一桩密事。
“昔日秦皇尚在位,西域的佛教老喇嘛前来传教,一见面就说秦皇酒肉成性,死后难入轮回,不得超生。”
现在想想,那些老和尚也挺惨的。
因为秦皇是个脾气很暴躁的人。
此言一出,哪还有以礼相待的道理。
他笑着摇头道:“这些老喇嘛大抵是想劝秦皇信佛的,只可惜话只说一半,故弄玄虚,弄巧成拙,被秦皇亲自拿剑,一连三剑将舌头都割了去。”
“秦皇亲自出手,藏于殿外的五百刀斧手便也一拥而入,将三个喇嘛剁为肉泥。”
想起秦皇,他又无奈笑了笑。
“这还没完,秦皇还派使者西行,想要传授斗战胜道,只可惜这些使者被尼姑庵迷了眼,最终也不知怎样了。”
****,总是致命般的好用。
“只是想不到这佛教,竟然早就已经影响到了大夏,喇嘛确实有些能耐。”
娘子们却有些疑惑。
“夫君,你想得偏颇了,师傅她不信佛,对佛教极不待见,只是很喜欢各种小兽,游鱼。”
当归立马明白过来。
娘子们的师傅,只是个纯粹的善人而已,说不定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心性,所以对小动物格外喜欢,便有了素食的习惯和教诲。
倒也不差。
“是我想当然了,我道歉,娘子们还请代替师傅原谅我。”
意料之外的是,娘子们竟然立刻就拒绝了。
“师傅理应未死,若有机会相见,夫君自行道歉便是。”
话一说出口,五女就有些苦笑。
以如今的形势看来,怕是没有师徒相见之日了,难免有些惆怅。
可当归的心中却突然亮起一道光。
他突然问道:“娘子们,不知你们的师傅,姓甚名谁?”
徒弟直言师傅的名讳,是一种不敬大罪,可如今她们也顾不得这些了。
“师傅乃是洛神宫前,江岛之盾,觞,嗜酒如命。”
她连名字都是爱喝酒的形状,想来是个好人。
坏人是不会喜欢喝酒的,因为他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为此,很多坏人甚至滴酒不沾。
不是坏人就行,当归松了口气。
这些名号,他一个也没听说过,也就懒得再追问下去。
可娘子们却突然变成了好奇宝宝,凝视着夫君突然放松的面容,对他的师傅很不满意,语气自然也有些埋怨。
“夫君,不知你可有师傅,姓甚名谁,他……他是不是经常被打。”
当归如遭雷劈,震惊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声音压得低低的。
“师傅他唤作李朦胧,经常被师娘追着打,他老人家还老是打不过。”
就像做了个恶作剧,他咳嗽两声便继续若无其事吃竹鸡。
娘子们叹了口气便与夫君一起喂食,心下对那不靠谱的师傅气消了一半。
怕娘子的人,都不是坏人。
因为男人是不会怕女人的,如果一个男人怕一个女人,只可能是真心喜欢她。
夫君的师傅也不是坏人,她们也就懒得追究他把夫君带得大难临头还怡然自得的责任了。
反正她们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号,不认识。
可总有些人是认识的,而且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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