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就是……”金枝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舒莞眼睛一亮,看金枝这样应该是有避孕的办法了,立刻拉住金枝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你说来听听,我也不一定用。”
听到舒莞这样说,金枝心中一定,也是,她只要说出来让小主自己定夺就是了,不用替小主做决定。
“这是奴婢听一个前朝嬷嬷说的,据说前朝有一种秘药,可以让女人变得更有魅力,身材更好,副作用就是吃药期间不能怀孕。”金枝回道,“这是前朝妃嫔用来争宠用的,大多是生育过的妃嫔。”
金枝说完,舒莞反而犹豫了,这药怎么听着不太正经啊,“不会对皇上身体有害吧?”
“怎么可能!”金枝看上去比舒莞更害怕,“对龙体有害的药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谁敢用?”
看金枝惊恐的样子,舒莞嘀咕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现代穿越剧那陷害皇上真是一套一套的,女人为了权势胆子大着呢。
当然这不包括舒莞,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真的不懂怎么陷害人,至少现在还不懂。
“这个药也不是什么万能药,只是增加一点点情趣,不仅对龙体无害,对服药的人还有好处,可以调养妇人病,坏处就是服药期间不能怀孕。”金枝继续解释。
舒莞听懂了,好像进化版避孕药,现代有些避孕药经期不规律的人吃了也可以调整经期。(免责声明:都是道听途说,千万别模仿。)
“这个药叫什么?停药之后还能怀孕吗?你会制作吗?”舒莞问道。
“叫香肌丸,停药半年之后就可以正常受孕了,奴婢可以请那个嬷嬷制作,她现在在体元殿当差。”金枝想到桂嬷嬷的现状,恻隐之心涌上来,告诉舒莞,“小主让我物色几个靠谱的嬷嬷,桂嬷嬷就是候选人之一,她在宫外无牵无挂,可以全心全意伺候小主。”
“哦?”舒莞听出了金枝的言外之意,配合地问道,“她的家人呢?”
“桂嬷嬷原是有一儿一女,丈夫早早去了,她一个人把儿女养大,结果女儿在夫家难产去世了,儿子本就体弱,婚后一儿半女都没留下,病死了,娘家也早就不联系了,如今孤身一人在宫里当差,怪可怜的。”金枝目露怜悯之色。
或许是物伤其类,桂嬷嬷年轻时也是宫女,在前朝一个不受宠的小妃嫔身边,结果前朝亡了,旧主也自-杀了。
舒莞不置可否,“告诉她办好这件事,我找个机会把她调过来。”
金枝惊喜地说道:“小主仁慈,奴婢先替桂嬷嬷谢过主子了。不怕小主笑话,奴婢才进宫时,多次受到桂嬷嬷照顾,现在终于能回报一二了。”
舒莞是不介意这些的,她宫里当差的宫女太监只要不吃里扒外,有些个人交际也无妨。
况且舒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能不用舒穆禄家族的人脉就不用,毕竟舒莞只是旁支嫡女,跟主支联系并不紧密,双方利益也不完全一致,但凡主支有适龄女儿都轮不到她进宫,更不用说宫中的人脉了,给她她也不敢用,这不就是变相地监视?
除非等舒莞生出皇子,在宫里站稳脚跟,舒穆禄家族全都会因为利益靠拢在她身后,全力支持她,届时才是她接手宫中人脉的时机。
不再想那些烦心事,舒莞才注意到今天外面有些吵闹。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样热闹?”
“小主,今早上下雪了呢,现在外面雪停了,风也不大,大约是宫女们在玩闹罢。”
瞧着金枝那有些向往的表情,舒莞也有点意动,“那我们也出去看看吧,叫上银枝一起。”
前世舒莞虽然是南方人,但也没那么南,还是能常见到雪的,几乎每年都下,所以也不是太稀罕。只是宫中无聊,还不如看看雪景。
银枝心痒难耐地给舒莞披上披风,她年纪还太小了,正是贪玩的年纪,即使是规矩森严的后宫也难免压抑不住本性。
看着舒莞身上还是昨天穿过的披风,金枝对舒莞说道,“今天早上皇上又派了赏赐来,奴婢已经登记入库了,里面有一张紫貂皮毛,一张白狐皮子,小主可要多做两件披风?”
“不用都做披风,把紫貂皮的炮制做成大氅,白狐皮暂时不用。”舒莞抚了抚边缘的白兔毛,摸着真顺滑。
刚走到殿门口,舒莞便吩咐小全子,“去御膳房拿些糕点来,顺便叫春月沏壶热茶,我要在这里用午膳。”
春月是她身边的二等宫女,平日里做些清理洒扫的粗活,舒莞感觉有点大材小用,便提到身边来做做奉茶的兼职。
这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是舒莞感觉自己人手短缺,春月不得不打两份工,当然舒莞额外给了例银。
宫廷生活对于她这个假古人实在太不友好了,无论是沏茶、写字、梳妆打扮、甚至是穿衣,她都不熟练,只敢偷偷偷师,生怕穿帮,被人发现她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废物。
接过金枝递来的汤婆子,舒莞便疾步走出廊下,跑出去玩雪了……
等春月拎着茶壶摆到廊下小桌上时,就看到舒莞蹲在地上堆雪人,其他宫女都围在她身边帮忙,好一顿热闹。
永寿宫偏殿内。
“月梅,外面怎么那么吵闹?”喜塔腊氏沉郁地问道。
月梅瞄了一眼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后殿的人在玩雪呢。”
自从舒穆禄小主病好之后,自家小主的心情是越来越差了,还好小主不是爱对下人发脾气的人,但是天天自己生闷气对身体也不好,月梅忧心忡忡地想。
果然,听到此话,喜塔腊氏脸色更差了。
自己的不受宠固然让人苦闷,但同事的受宠更让人揪心。尤其是这个同事还跟你是邻居。
喜塔腊氏本不是什么掐尖要强的性格,但是隔壁才进宫一个月就三天两头面圣受赏,自己却一年半载难见天颜,搁谁心里都不好受。
皇上怕是早就忘了后宫里还有个叫喜塔腊·伊尔哈的女人了,喜塔腊氏自嘲地想。
喜塔腊氏干脆转身回了内室,让月梅关上门,歪在床上闭着眼睛。只是那掀动的眼皮显示主人不平静的心绪。
哎,月梅也忧愁地叹了口气,小主又钻牛角尖了。
要她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小主受不受宠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何必为难自己呢,放宽心比什么都强。
……
偏殿主仆的对话舒莞是不知道的,她历尽艰辛堆起了一个还算能看的雪人,便兴高采烈地去廊下吃茶了。
“小主,可要叫人做冰雕?”金枝看舒莞玩雪这么有兴致便问道。
“冰雕?手工做的?”话一说出口,舒莞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不手工还能怎么做。
好在金枝没在意舒莞的问题,直接回道,“是的,前殿有个小太监很擅长做这个,求奴婢来问问小主需不需要。”
“太冷了,何必糟践人,不用他费这个心了。”舒莞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现在京城白天天气大概零下三四度,纯手工搞冰雕岂不是要把手都冻坏了。
“他能给小主做事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糟践人。”金枝心里有点感动,小主待人果真真诚,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个人看。
“况且他在前殿没有主子伺候,平日里被人欺负也没人撑腰,份例也只有一点点,各种赏赐也没有他的份,在皇宫里没有主子的奴仆就像透明人一样,没人管也没人在意。”金枝解释道。
舒莞听懂了。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没有主子的奴才就像流浪狗,谁都能上去踹一脚。
这该死的封建社会。
心里叹了口气,舒莞还是吩咐金枝:“那你让他做两个拿手冰雕,不用太精细。”
说完,舒莞便有些意兴阑珊,捧着茶杯又开始怀念现代社会。
她这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实在看不惯这样的阶级社会,可惜她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能做的也只有提供一点点有限的庇护。
当然,心情不影响食欲,她还是像仓鼠藏食一样把桌上的点心吃的七七八八,也有可能是“早膳”根本没吃饱,能量消耗太大。
舒莞一贯信奉既来之,则安之。保持好心情的秘诀就是不要自寻烦恼。
所以很快就把这些事甩在脑后了,她要是个敏感的性子,现在估计要再抑郁而死一次。
“金枝,桂嬷嬷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她来见我一面。”舒莞询问道。
“奴婢明天去广储司针线局顺路问问。”金枝心领神会,小主大约是想了解一下香肌丸的事。
舒莞确实要问,不过更重要的是给桂嬷嬷面试一下。
她自己对后宫一知半解,金枝银枝也只是十来岁的小宫女,对后宫的了解也很浅显,不像在深宫耕耘几十年的老嬷嬷,她们说不定比皇家人都了解皇宫,舒莞急需一个可靠的老嬷嬷给她讲解一下后宫势力格局。
希望桂嬷嬷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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