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苏州府城已到,本将要派人接管城防。”
“此后照兵部令,还要对赶至苏州府内,参与秋闱的举子进行统一迁居、安置,分兵护卫孔家族人,以配合几位查案,并就地布置秋闱的考场,就先不奉陪了。”
“咱们改日再叙。”
就在三司的三名办案钦差还在愣神之际,廖权就已带着一队亲兵和三百精锐赶了过来,与三人刚打第一次会面,只招呼了两句就要离去。
御史台钦差(查不到具体人名,起名废,这三人此后都以机构代称)忙道:“廖将军留步!”
“何事?”
“我等都不是苏州府人士,第一次前来,也无人领路,烦请将军派些人手带我们前去府衙。”
廖权左右一瞧,这才发现苏州府衙居然都没有派人来接迎,心下顿觉蹊跷。
但毕竟不关自己的事。
张亥与他也就是一面之缘,从走私案后几无交集,廖权自然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只分派了一名识路的亲兵,带着几名士卒便护着车队去了。
钦差车队这才重新启程。
一路上,三司钦差聚拢一车,挑起车帘,看着窗外一切如常的百姓,大理寺钦差不由生疑,对两位同僚道:“这苏州府上下都透着古怪,此番查案,只怕不会太顺利。”
刑部官员倒是看的很开:“能让太子殿下抽调三司还派兵封城配合调查之案,若是轻易能破,那倒不正常了。”
“还是先去府衙再说吧。”
御史台钦差凝眉道:“虽说苏州知府是正四品,可面对前来查案的钦差不闻不问,且不论苏州知府为人如何,这正常么?”
“更何况,我等奉的可是太子之命。”
闻言,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多时,领路的士卒叫停了车队,对车厢里的三位钦差唤了一句:“大人,府衙到了,我等还有命在身,先行告退了!”
三人下了马车。
望着眼前正门大开,气派却显得有些陈旧的府衙,眼神交汇之后,便同步来到了府衙门前,对守门的衙役道:“烦请通传一声。”
“就说应天府钦差已至。”
守门衙役看着面前三位都穿着青色官袍,不敢怠慢,连忙拱手一礼:“请三位大人在此稍候。”
说完便赶忙奔进了府衙院里。
三人也不急着入内,就在门口向内张望,很快就注意到了府衙一角那被烟熏火烧的痕迹。
“府衙昨日走水了?”
刑部官员指着那片污痕向另一名守门衙役问道。
守门的衙役扭头一瞧,顿时面露难色,只得支支吾吾道:“是,听说是昨日夜里有人潜入府衙,偷偷纵火焚了架阁库,小的今早来时,架阁库早已成一片灰烬了。”
听闻此话,三名钦差皆尽眉头一皱。
他们今日赶至,架阁库昨夜被焚。
这么巧合的时间差,要说没有猫腻,他们把头都拧下来。
还未等他们继续追问下去,府衙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满脸疲惫的张亥,穿着一身褶皱的官服出现了三司钦差面前。
看见三人,他强打起精神,对着三人拱手一礼道:“三位,你们终于来了。”
见此情景,三人连忙拱手还礼。
但动作掩护下的眼神的交汇间,都不免生出深深的疑惑。
“大人,我等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调查苏州府动乱及苏州报社编修贺峻之死案,此行一路星夜兼程,舟车劳困,还请大人先行安排一处落脚之地。”
钦差来查案,地方主官负责安排食宿,这本就是应有之义。
何况苏州府内的好地段不少。
但面对这个简单的要求,张亥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为难的苦色,那疲惫的眼神,不加遮掩的与三司钦差对视。
“几位,不知,可否暂且在府衙中小住。”
“不是本官有何异心,或是巧立名目圈进各位,实在是昨夜有人潜入府衙,故意纵火焚毁了架阁库,只是为了给本官一个警告。”
“贼人猖獗至此,府衙附近的大儒宅邸又要时刻派人巡视,以防再有宵小冲击府宅。”
“府衙实在抽调不出更多人手,去保卫三位的安危了。”
听闻此言,三司钦差都不禁动容。
苏州府动荡都到了这种境地了么。
好在刑部钦差很快反应过来,安慰道:“知府大人不必担忧,如今苏州城外水师营寨已然领兵部令,派人封锁了苏州府城,之后还要迁居来往苏州府参加秋闱的应试举子,接管直到秋闱结束前的城防。”
“有廖将军坐镇,苏州府应当再无人胆敢作乱!”
说罢。
刑部钦差的目光便紧盯向了张亥的面庞,希望能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什么。
然而,当听见这个消息时。
张亥的脸上的表情,只写满了兴奋与解脱。
当即热情的笑道:“有廖将军坐镇,苏州府城太平矣。”
“本府这就安排人手,筛借几座府宅来安置诸位。”
“来人!”
………………
就在张亥寻地安置钦差队伍之时,水师营在兵卒接管城防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苏州府上下。
陆家府宅。
收到消息的陆二公子慌忙的推开了自家老爹的书房门道:“不好了,爹!”
“眼线传来消息,钦差一行已经抵达了苏州府,同行的水师营寨接管了城防,如今正在派人对所有赶到苏州府参加秋闱的外乡仕子进行记录,并安排他们集中迁往城西南面一片空置的宅院。”
“如今街上到处都是水师的兵卒,城门也已关闭,咱家豢养的那批眼线和造谣的泼皮都来不及躲起来,一旦被那抽筋扒皮的廖权盯上,知道了点什么,咱家就大难临头了!”
“什么!!”
“廖权!!!”
惊闻噩耗的陆老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颓然无力的坐回了书房的椅子上。
如若是换了另外任何一个人,陆老爷或许都没这么慌。
到底不过是造了些谣言。
就算是引发了苏州府城的动乱,死了一名朝廷官员又如何?
只要价钱给够,还怕找不到亡命徒来顶罪吗?
可是来封城的人是廖权啊。
就是那个借着倭寇来袭便网落通敌之名,将苏州府那几个豪族抄家灭门之恶贼!
被他找到借口盯上。
那纯属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别说是陆家三代积累的家业,就算是十代,也填不满这廖权的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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