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我当然也不例外。”
对于花遇的怀疑,花时表现得十分淡定。
而提出疑问的人,也好像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
达成共识的两人,各自回了屋。
一大早,花家小院格外的安静,以往这个时候,不是李氏的大嗓门,就是李氏的碎碎念。
花时一睁眼,天又已经大亮,窗棂散落进来的阳光,暖澄澄的,屋外静悄悄的,安静得出奇。
“喵……”趴在她枕边的黑猫,翻了个身,打着盹,慢悠悠地睁开眼,看着她。
花时翻身起床,视线一下子被地上的不明物体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
花时弯腰捡起一条又尖又细,看着像是老鼠尾巴的东西,目光落在黑猫的身上。
“喵……”
黑猫叫了声,看着花时,头一下子扎进了枕头里,心虚得像要把自己藏起来。
“这是你干的好事?”花时捏着那根老鼠尾巴,就朝着黑猫走了过去。
“喵……”
被单手拖出来的黑猫,眨着幽蓝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花时,喵叫了声,像是在说不知道。
花时拍了拍它的头,“又在装傻充愣。”
养了两三天,黑猫几乎所有的习性,都被她摸的七七八八。
这家伙最喜欢装傻充愣,大多时候,都能听懂她的话,却偏偏要装作不知道。
花时顺着它的视线,看到了敞开的衣柜门,脑子一灵光,突然想起被用笼子关放在里边的老鼠。
三两步走过去查看,“啪……”侧靠在衣柜门的小笼子,滚了出来,掉在地上,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老鼠。
“你把它当成口粮吃了?”花时瞪着眼睛,看向已经跳下地的黑猫。
“喵喵、喵……”
黑猫仰着头,叫了好几声。
花时却一下子猜到了它叫声的意思。
“你饿了不会自己去找吃的吗?”花时有些头疼。
黑猫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把脑袋埋进肚子里,发出慵懒的叫声,“喵……”
花时看了看只剩半截的老鼠尾巴,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的泉眼,眼底透出一抹深思。
她一直有在观察喝了泉水的老鼠,这几日以来的变化,自从被她关进笼子后,她便再没有给老鼠喂过泉水,只喂了一些普通的水,和泡化开的窝窝头。
刚开始没什么变化,到之后了三四天,老鼠明显变得迟钝很多,也不再是殷切地抱着她的手指……
再之后,没了泉水的加持,聪敏的老鼠,几天就变得和普通老鼠无异,健壮肥溜的身体,也跟缩水一样,变回了普通老鼠的大小。
直到昨天,她去看的时候,老鼠已经彻底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细细碎碎地啃着笼子,十分警惕她的靠近。
这一观察,也让花时更加了解泉水的作用,可以治疗动物的伤口,可以让喝了泉水的动物变得尤为聪明机灵,也可以让动物的身体长得更加膘实……
“又睡到日上三竿……”
听见木门推开的声音,拿着扫帚扫地的花晓,转头瞪了花时一眼,嘀咕着抱怨了句。
花时只当没听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屋檐下,皱着眉头,坐立难安的花父,时不时就要探头探脑地往屋外看。
花时绕开他,径直走进厨房觅食,灶台的篮子里盖着半个硬邦邦的窝窝头,锅里浅得能看到锅底的一点白粥水。
花时已经见怪不怪了,默默盛了一碗,就着窝窝头,硬是吞啃进肚子里。
等花遇卖兔子拿钱回来,她再也不用那么苦巴巴地啃窝窝头了……
等花时从厨房里绕出来,花晓已经扫干净地,蹲在鸡舍旁,清扫鸡屎。
花离带着弟弟花影,缩在院子的角落,逗花影说话,只是花影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指,根本不搭理他。
而原本坐在屋檐下的花辞远,已经站了起来,来回渡步,隔一会儿,就要抬头看看敞开的院门口,忧虑重重。
花时视线扫了一圈,看向一侧的角落,那把镶嵌在木头里的砍柴刀,径直走过去,拔了出来,拿在手中垫了垫。
花晓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古怪,直言问道,“你拿砍柴的刀干什么?”
刀身虽锈迹斑斑,但刀刃处被人精心磨过,一点也不钝,很锋利。
“我去后院砍竹子,对了,那竹林里还有不少的竹笋,要不要去挖点回来,炒着吃也很香。”
花时自顾自地说着,脑海里已经在构思关于制作捕猎工具的模型。
她的爷爷是个木工匠,她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些皮毛,对于这些手工活她略知一二。
先把需要的工具准备好,竹子,小刀,准备充足再拿到房屋里放好,省得被李氏发现,又要被说一通,想想就头疼。
花晓看着花时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想到她说的竹笋,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清理鸡舍的手脚,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能自己找到能吃的菜,做好了摆到桌上,也能分几口,奶也不会说什么……
“哎,小影,你干什么去?”
花时刚离开前院,蹲在墙角的花影,却突然站起身,朝着花时的方向,小跑着,跟了过去。
一直在试图跟花影讲话的花离,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喊了好几声弟弟,花影都没有理会他。
“小影!”
花晓也听到声音,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跟一阵风似的,朝着后院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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