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忙作一团的下人们不同,幽静的小院中,帕丽达陪着爷爷龙提斯吃着最后的午餐。
龙提斯突然笑道:“不知不觉的,我的小帕丽达也长大了。”
帕丽达笑道:“爷爷你不会又想和我谈婚事吧,在爷爷面前,我永远都还是个小女孩呢。”最近爷爷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婚事,这一次可能也是这个话题吧。
谁知道龙提斯却说道:“不,我本以为我的小孙女只是争强好胜,没想到还有给我下药的气魄啊。”
帕丽达闻言脸色一变,为了安全送走爷爷,她在汤饭中混了一点安神的药物,保证一觉睡到明天,谁承想这是被爷爷点破。
少女有些局促不安:“爷爷,您……”
龙提斯说道:“我现在的身子骨是不行了,人也老糊涂,但还不至于瞎到一无所知的地步。都昌那小子给你的功法,看来你练得不错,脚下的劲道火候十足。”
帕丽达原以为爷爷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一个人下过苦功,仅仅是走路都能显出不凡,龙提斯又岂会视而不见?
“您连这也知道?”
“当初还以为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呢,私下里对他警告了一番,结果他反倒说你有天赋,也有上进的心。为什么要压制你?如果说我因为培养出了数个战死疆场的英勇后人而感到惋惜和后悔,那谁又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因为养废了你而后悔?我命由我不由人,嗬,这小子的口吻,比他爷爷还气人。”
帕丽达这才明白,自己的努力一直在爷爷眼中,而且因为都昌的一席话,自己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一时之间她的心中暖意融融,爷爷也好,都昌也罢,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她。
帕丽达又问道:“爷爷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亲自教我?”
“因为我的想法没变,依旧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淑女,然后嫁一个少年英雄,当然,这个人不包括都昌那小子。”
帕丽达有些不好意思,腻声道:“爷爷~”
龙提斯则是继续说道:“可是你的心情我也体谅,所以决定双管齐下,你若是能坚持得住必有成就,但若是坚持不住,那就老老实实在家中当个大家闺秀。”
通过她自己的努力,帕丽达不光歌舞出色,武艺也不差,这正是:笛声悠悠传边塞,双枪跃马纵甘凉。摆舞裙扬娇媚显,挥手张弓射天狼。
见帕丽达无话可说,龙提斯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老将,即便是和外面隔绝了消息,但是大战前的紧张氛围,只从家人的神色只言,他便读懂了空气。奈何老人家精神真的不济,时常头脑昏沉,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九个时辰都在昏睡,醒来之后也只是吃了些流食与汤药。精神上真的是不行了。
知道的事情的发展和帕丽达的谋划,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头,本想让孙女幸福成长,没想到甘漫联盟竟然面临到如此的境况。
龙提斯说道:“修迷耳城这边人少,你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但也是有些弄险了。可这边一定要守住,不然让周人到了大敦关就麻烦了,查理人不可靠。”
帕丽达点了点头,她也不喜欢查理人。所谓查理人是乌兰提亚的第二大部族,他们并不强大,但是和大汗家族是姻亲,大汗都昌的母亲就是查理人。他们在军功上表现的不多,可是却占据了乌兰提亚很多显耀的位置。
大敦关是乌兰提亚南部最后的关隘,随着甘漫联盟日趋安定,乌兰提亚的地位大大升高,虽然边陲时有战事,但烧不到甘漫联盟的腹地。所以理论上的门户大敦关从来就没有出过危险。
查理亲族们将这里要去,军务什么的不重要,设卡捞取南北来往的好处才是关键。大汗都昌也知道自己娘舅家的亲族不靠谱。但毕竟沾着亲,又是乌兰提亚第二大部族,所以还是有所宽容。
龙提斯就不同了,从第一代大汗开始,他就在南部安定整个甘漫联盟。如今的大汗都昌见了,也要称呼一声‘龙提斯爷爷’或者亲切一些的‘老爷子’。
这个关系放在大周,龙提斯就是武勋权贵,而查理亲族便是外戚,寻常也有些小小的不对付。但如今甘漫联盟情势危急,大敦关的无能守将只怕要出事啊!
龙提斯想了想:“这种时候,我不能离开……”
“爷爷,您……”
龙提斯伸手打对了孙女的话:“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在城中坐镇,有我在你的行动可以顺利不少,你也不用劝我,作为我的孙女你不愿丢城而逃,难道作为你的爷爷,我就可以弃你而去吗?”
帕丽达无话可说,她也明白就算现在爷爷是个不能出力的‘老糊涂’了,但只要他在这里,龙提斯三个字一提,依旧是支定海神针、迎风大旗。
……
约定好的日子一到,林越再次来见司马桧,开口便问道:“见过前辈,不知上次所言之时,前辈可有答复?”
司马桧笑道:“师尊已经答应,只要云侯将传国玉玺带来,自可取走风水地理图。”
“好,此事并非一件法宝可以成事,既然前辈答应,我就先去准备,等时机一到自然将传国玉玺双手奉上。”林越知道这边没什么难度,难的却是蝶谷那边。
林越正准备离开,司马桧却又说道:“云侯此次事关重大,若是一人施为,恐怕难保万全。”
林越冷哼一声:“多谢前辈关心,只是这两件法宝也非寻常人可用,多找帮手也是无益。”他不知道司马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绝不会让外人参与自己的计划。
司马桧却谜之笑道:“云侯误会了,我所说的不是操控法宝,而是种花栽草,专业的事情还需专业的人去办,当然,云侯若不在意,就当我没说。”
林越略加思索忽然想到,自己确实忘了这一节,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节:“哦?却不知道前辈准备向我推荐哪位高人?”
“高人不敢说,只是善于此道罢了,和你辈分相当,人也比较好说话。”
“哦?难道是玉山三代的某位?”
司马桧端茶一饮:“正是雨润山、红姿洞火云霞师妹座下弟子,莳花堇袖——心自灵。”
林越微微一愣,这个人他倒是没有想到,上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只是柴胜男麾下大将,而这个小师妹也不过十一、二岁。拜在火云霞门下不过五六年。
小师妹姑娘家的小名叫杏儿,自拜入玉山门下,火云霞便给她起了名号心自灵,与其他三名弟子纪莫愁、廖陵仃、道云清相得益彰,也曾帮忙出手降伏过拜圣女教三十六护法之一的狂歌大王。
如今八、九年未见,只怕修为已经小有火候了。还有了莳花堇袖的称号。
林越也曾盛赞过她栽花种草的本领,曾赞曰:我等虽有杀生之力,却无养生之能。种花载草虽是小事,却可见大智慧。
如此人选倒真是不错,林越打算回头走一趟雨润山红姿洞,不过表面上并不像显露,只说道:“多谢前辈提醒,在下心中有数,不劳烦挂心,告辞了。”
离开武威之后,林越直奔贤山蝶谷,虽然他知道自己如今进去的可能不大,但也想试上一试。
蝶谷之中有法力禁制,无论是土遁还是御剑都不能擅闯进去,到了蝶谷附近林越便要步行进入。
“来者何人!”不知从何处传两个声音。
林越知道是那两个守山精怪,于是说道:“林越见过二位前辈。”此时他可不敢自称蝶谷弟子。
两道身影现了身形,一个长着熊头一个长着狼头,他们都是这山中的精怪,被梦蝶谷主所点化,着这里守护山门,他们算是梦蝶谷主的仆从,但是却比不少蝶谷二代弟子早入蝶谷,所以说以前林越等三代弟子称其为前辈。
熊头说道:“是林小子,蝶谷早已封山严禁进出,况且你已经不是蝶谷弟子了,还来此作甚?”
林越稽首说道:“见过二位前辈,在下虽然不在属于蝶谷,但在这里还是有几个朋友,今日前来是以私人身份前来拜访,还请两位前辈放行。”
狼头摇得飞快说道:“不行,不行。掌教大老爷有令,封闭蝶谷严禁出入,任谁也不行”
熊头点点他那肥大的脑袋:“就是这样,林小子,你可不要为难我们兄弟。”
林越在三代弟子里小有名气,若说过来见见旧同门也不奇怪,只是梦蝶谷主的命令,这两只守山精怪哪敢违背。若在以前,蝶谷小辈他们倒也能硬气两句。如今林越贵为云侯,气运在身。修为又直追玄门二代,两个小精怪哪里看得分明,所以只能好言相劝。
林越本有心理准备,如今一看果然还是不行啊,于是说道:“既然如此,我另想办法,就不为难二位前辈了。”
一听林越还是准备进蝶谷,但只要不从他们眼前走,那怎么进去也是林越的本事,二妖也就不再多言。
离开蝶谷,林越暗自思索,除了正面进入,恐怕就只有法阵了。玉山和蝶谷血仇已结,恐怕来往的法阵已经断了,为今之计只能走一趟精灵岛,看看这两边还有没有联系,顺道去见一见朱影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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