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杏儿竹笛声的一番安抚,原本痛苦不堪的士兵们都平复了下来,脑中不在嗡嗡作响,除了重伤初愈的虚弱之外,没有其他什么不适了。
如法炮制的又治好了月香兰的伤势,几人再次来到屋外,杏儿先是说道:“月师姐已经无恙了,睡上一晚便能痊愈,这个妖怪真是可恶,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道云清笑道:“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去将他降服吧,免得再让别人受害。”
杏儿大惊:“我?我不行的。”
柴胜男也说道:“叫杏儿小师妹前往,是不是太冒险了?”虽然杏儿颇有手段,但是也不过修炼的短短四、五年,和那妖怪一比简直是天差地远。让她救人倒还可以,让她上阵是不是太勉强了。
道云清又说道:“师姐放心,我会在一旁为师妹掠阵,那妖怪定然不敌师妹的。”
柴胜男点了点头,既然他们这么说,肯定也是有把握的,索性就看明日的战况了。
第二天
一众将领、玉山、蝶谷的弟子们都用上了城头,经过了一夜的修整,狂歌大王也恢复了不少的气力,正准备再次攻城。
道云清对杏儿说道:“不用害怕,师兄就在你的身后,只需照平时模样便可。”
杏儿虽然紧张,但是对于自己的师兄是无条件信任的,她点了点头,一旁的凌波却说道:“师妹,把手伸出来一下。”
杏儿伸出一只手掌,只见凌波口中默默有词,然后伸出双指在杏儿掌心写下了一个‘曌’字,日月当空,金芒一闪。
凌波随即说道:“师妹,一会儿,你看准时机,全力将这只手打向那妖物。”杏儿点头表示明白。
道云清修炼的是风灵的仙术,轻轻一送便将杏儿送出关外,正准备再次进攻的狂歌大王,却看见一个粉衣小女孩翩然落在身前便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当我的去路!?”
被上千双眼睛看着,杏儿十分不自在,糯糯的说:“我叫……心自灵,是玉山门下的弟子。”面对外人之时,杏儿要报上全称的,自是不能像同门那样,直呼她的小名杏儿。
狂歌大王这个野路子自然是不知道玉山是怎样的存在,而他身后一阵阵的兵卒,因为级别太低,根本未曾在世俗中听过三教、玉山的情况。
狂歌大王放肆笑道:“哪里来的毛丫头,听都没听说过,还敢来两军阵前撒野。”杏儿扁扁嘴,有些委屈,她不知道这个狂歌大王是个修道白痴,根本不懂得玉山二字的含义,还只道是自己的声明不显,给玉山丢人了呢。
狂歌大王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本身这头犟驴子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货色,直接就和杏儿说道:“既然来了,今日便留命在此吧。”说着便向杏儿发出怒吼。
在远处落阵的道云清反倒是心中一喜,这驴妖没有和杏儿肉搏,反倒是先施展自身的神通了。
杏儿再次拿出竹笛,轻声吹奏,清脆的曲调,悠扬的节奏响起,狂歌大王那如有实质的吼叫,在这一刻仿佛被凝结,只听一阵呵咔咔的破冰之声,那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声波碎裂开来。
狂歌大王大为惊恐,全力嘶叫,呃啊啊~呃啊啊~,这刺耳的驴叫声,叫他身后的拜圣女教教众也十分难耐,城头之上柴胜男见杏儿的笛声可以克制驴妖,立刻叫林越带一千骑兵出关。
任凭狂歌大王如何声嘶力竭,都无法撼动杏儿分毫,渐渐的他的声势衰弱下去,杏儿见状立刻照之前凌波所说,全力将画有‘曌’字的手掌打向狂歌大王,却见杏儿手中金光一闪,直径打中了狂歌大王的驴头,狂歌大王中招倒地现出原形。林越则是率领一千骑兵奔到阵前高声叫道:“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紧接着几千拜圣女教教众立刻放下手中兵器,速度之快叫林越也是瞠目结舌,他还以为多少会遇到一些反抗呢,其实这都要感谢玉龙君,前番的几次攻城,把拜圣女教的死忠几乎消磨一空,剩下的人打打顺风仗倒还可以,指望他们硬抗那是不可能的。
狂歌大王变成了一头毛驴,还在不停地翻滚,纵蹄四扬大有不服的架势,道云清喝道:“你这孽畜,还要作怪,莫非以为我长剑不利吗!?”
狂歌大王愤恨的盯着所有人,身子也在不停地挣扎,道云清正要持剑将其诛杀,杏儿却说道:“师兄不要!”
道云清却说道:“师妹,莫要心软,这妖物害了不少人命,合该由此一报。”
杏儿则是说道:“师兄,还是饶了他吧。”小姑娘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只是向道云清请求着。
道云清沉吟:“这个……哎,师妹此妖对我人族怀有恨意,终是祸患啊。”但是看着杏儿哀求的眼神,道云清还是只叫人将狂歌大王绑了押回桃关。
回到关内,大家都各自去忙手头的事情,杏儿来到狂歌大王身边,却见那狂歌大王还在挣扎嘶叫着,杏儿抿了抿嘴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也就什么都没说,拿出了竹笛,轻轻地吹奏起来。
渐渐的还在挣扎的狂歌大王平静了下来,眼睛之中闪出了一丝向往,曾几何时自己只是一头小毛驴,在阿胶工坊只知道吃吃睡睡,甚至连自己的父母被杀了剥皮,自己也不知道,直到那天工坊主妻子回娘家牵他出来拉东西,半路遇到山匪,他在混乱之中侥幸逃脱,在深山中游荡,一只家养的毛驴在山里其实并不好过,身上也时常受伤,那一次误入深山,被一只毒蛇咬伤,本来以为快要死掉的时候,却发现脚边长着一枚蓝色果子,虽然自己不曾见过,但是还是吃了下去,从此便开启灵智,而幼年的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前,对于人类的痛恨也越来越深。
可是当自己被打回原形,绑着无法脱身之时,听见了这个打败自己的人类小女孩吹笛子,自己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仇恨,反而是自己刚刚逃出升天,在山林里奔跑时的畅快,虽然那段日子并不好过,但也叫他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随着杏儿的演绎,狂歌大王身上的暴戾之气渐渐散去,他不再挣扎,杏儿很高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大家不知道杏儿是如何收服狂歌大王的,不过他已经成为杏儿的坐骑,和玉山的三位弟子一起回雨润山了。
战事又一次的平静了下来,不管是桃关的蝶谷弟子也好,还是武阳县的玉龙君,他们都没有再开战的打算,因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人,拜圣女教大军督粮监运官魔萝。
玉龙君等她是为了粮食,而蝶谷弟子们等她却是为了慕小月,经过他们的探查,慕小月身上的禁制太过高深,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去蝶谷求助本门师长,可是慕小月却给了他们一个不能马上动身的理由。
这个禁制平时不会对人有什么影响,但是只要施术者愿意,一句口诀便能取人性命,现在魔萝和慕小月若是身死倒还好说,但是只要有一人解除身上的禁制,那施术者就会有所感应,随即立刻咒死另外一人。
就因如此慕小月没有立刻虽他们前往蝶谷,而是等师姐魔萝前来,尽管她和蝶谷的魔云海有仇,但是只要能去除身上的禁制枷锁,劝也好,强行也好,一定要带师姐去蝶谷,相信有自己师父的面子,蝶谷的人也不会太为难自己二人。
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魔萝独骑来到武阳县,交割了粮草,随即问起来慕小月的事情,玉龙君得了粮草急于南下,但又恐桃关中的蝶谷弟子追击,随即想用魔萝前去阻挡。
宋环随即说道:“魔姑娘有所不知,那柴胜男十分卑鄙阴险,不但夜袭我军大营,更将令师妹虏去。”
魔萝冷笑道:“魔云海的弟子,自然卑鄙,你们就这么看着小月失手被擒!?”
玉龙君忙说道:“当然不是,我们眼见他们几个人围攻小月姑娘,正打算上前解围,却不想被躲在暗处的敌将林越偷袭受伤,那时候大军已乱,而小月姑娘也被柴胜男擒住,我们见是不可为,这才退了回来。”
宋环连连点头:“不错,正是这样,随后寒鸦道人摆下刀风见骨阵,想要逼他们放回小月姑娘,可惜还是被蝶谷的弟子给破了,寒鸦道人也被他们抓走。我等身上负伤,大军又缺少粮草,所以正能在此等待援兵。半月前狂歌大王前来,听说之后义愤填膺,找上桃关叫阵,也被他们打回了原形。”宋环说的甚是凄惨。
魔萝却很不屑:“一群废物,我自己去桃关救回师妹。”
玉龙君忙说:“那怎么可以,桃关坚固,又有雄兵猛将,魔姑娘岂能独自一人前往。我立刻叫蒋超率兵一千与你同去。”
蒋超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简直就要骂娘了,他好歹是拜圣女教的大将,名义上玉龙君的副手,竟被他如此随意指派,桃关里可是有数万兵马,那魔萝身怀道术法宝,自己可只是一个凡人,这一千人去和送死没区别。
其实玉龙君就是想让他送死,现在整个军队,除了蒋超和他的亲兵之外,都已经被玉龙君所控制,现在大军兵粮足备,只要将魔萝还有蒋超送走,自己就可以立刻回兵南下,割据土地自立为王。
魔萝叩关之事,柴胜男已经知晓,随即派林越率兵两千出关相迎,毕竟魔萝和魔云海有仇,不同于慕小月,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动的。
领军面对面,林越端详着对面军阵中为首的魔萝,只见她身着紫衣娟秀靓丽,正准备说话,魔萝先问道:“我师妹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林越一怔随即说道:“慕姑娘眼下确实在桃关……”
魔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说道:“那就好……”随即解下腰间的鱼篓向空中抛去,只见鱼篓飞在半空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向林越众人,林越顿时大惊,立刻运功阻挡,却仍然是杯水车薪,根本不敌那股力量,被直径吸入鱼篓,两千士兵连人带马,除了魔萝故意留下的四、五个人,其他的也都被她吸入乾坤篓之中。
现场的人那里看过这般景象,个个呆立当场,魔萝对上下的四、五个人说道:“回去告诉柴胜男,想要救人,就拿我师妹来换。”
消息传回桃关,柴胜男眉头紧锁,这乾坤篓果然厉害,竟然将两千人全部吸走了,看来魔萝能一个人运送拜圣女教五十几万大军的粮草应该不假。而且对方也没给林越说话的机会,说动手就动手,这样的话自己也不能擅自出去了,乾坤篓能吸林越,就也能吸自己。
在一旁的窦恒说道:“不如让慕姑娘出关和她师姐解释如何?”
“不可!”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柴胜男看去,正是女将常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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