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诸葛亮和司马懿双方互有默契,都没有选择在到达街亭这天就动手,而是选择了过一天再决一雌雄,于是,双方大军都能在这个暴风雨前的宁静夜晚,美美地睡上一觉,就是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人长睡不起而已。双方都各有自己的剧本,正如那句“骑驴看唱本”的话一样,就看究竟是谁骑谁的驴,谁看谁的唱本了。
翌日,司马懿大军按常例醒来,司马懿亦照例点卯聚将于中军大帐内议事。
待听完各军将汇报,俱言没有异常情况待禀后,司马懿便开始发号施令道:“此番我军乘诸葛亮无备,大军再袭街亭,定要杀马谡小儿一个措手不及,以替张郃将军报仇雪恨。
此战之要,乃是勇往直前,一鼓作气攻陷马谡营寨。
故本都督作如下调配:子元,汝率十万兵马作大军前部,攻陷马谡营寨乃是汝之职责,本都督只需看到马谡小儿之人或尸首,其余一概不论;
子尚,汝随本都督率三万兵马殿后,以护翼前部军马之侧后;
申耽、申仪,汝二人领余下之二万人马于后方保护大军辎重粮草,为策万全,汝等可择一山头附近,依山而守,待吾军攻陷敌营,再着汝二人前来汇合。
诸将可都明白?如无异议,待议事完毕,便可各自回营整顿兵马,待朝食后,前部军马于申时按子元之令依次出寨,直扑街亭敌军,本都督及申耽、申仪之兵马自会随后而至。”
“谨遵都督之令,末将明白。”帐内众将尽皆应道。
“诸君(终于可以用到这个词了,可惜没有中二发言),此战既为公义亦报私仇,公义者,乃驱除敌军,上报社稷,下安黎民,私仇者,乃雪张郃将军及一众同袍之大恨,以慰英魂在天之灵。
故恳请诸君,务必戮力同心,助吾尽灭敌军,保境安民。待此战胜后,吾便于敌军营寨内犒赏诸君,定与诸君一醉方休。”
“都督高义,吾等定唯都督之命是从。”
“如此吾便于此先行谢过诸君了,诸君这便退下各自依吾将令而行吧。”
“诺。”诸将齐声应道,然后除了司马师、司马昭外,尽皆退去了。
待众将退出大帐后,司马懿便对司马师说道:“汝此次领军攻寨,余事为父俱不说,只让你牢记四字‘慈不掌兵’,方才为父此番话,诸将便当尽听汝驱使,汝当谨记,以保全自身为要,以后诸事,为父还需依仗于汝。”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矣。”
“嗯,汝且下去布置诸事吧。”
“诺,孩儿告退。”
待全军朝食完毕,司马师便率十万大军于申时前半刻出寨而去,徐徐往街亭进发,等到司马师之十万军马离寨后,司马懿便带着司马昭领军而出,之后是申耽、申仪二人带军拆除营寨,弃寨尾随而去。
司马师甫接近街亭之寨,看了看寨内之旗号还是“马”字,便令手下裨将整理攻城器械,准备填平壕沟。
所用的器械主要是两种:一种是轒轀(fenyun)车,为四轮无底木车,上蒙牛皮抵御城上箭矢,人在车中推车前行,可掩护士卒抵近城墙进行攻击,但无法直接破坏城墙;另外一种是蛤蟆车,这是一种古代的装甲车,前面设有防御盾板,侧面与车顶蒙有牛皮,可保护士兵在推进“填壕车”时避免遭到矢石的攻击,从而将车载土石顺利投入壕沟中,将其填平。
前面一种器械,防御力相对低,靠人力搬运少量沙土,填沟效率比较低,但制作简便,而且速度相对快,可以以量取胜,在这个人命低贱的时代是攻城首选;后面一种器械,防御力高,靠车载沙土,填沟效率相对高,但制作需时,速度较慢,是给精兵或亲兵使用的。
待器械准备妥当,司马师便令几个裨将领五万兵马带齐器械直接冲击敌方营寨,冲锋这种光荣任务当然是留给勇士的,司马师自己就领另外五万人马于后方待命,只等前面的勇士填坑完毕,有一条坦途直通敌寨,司马师自会督军攻占敌营,完成司马懿交给其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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