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吗？”扬西看向切曼，用刚刚缝好，还有些肿胀的舌头，口齿不清地问到。

切曼将带着血的手套缓缓摘下来，没有看切曼，平静地说：“很可惜，他还死不了。”

“这次事情，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扬西用一种强硬的态度说出了这种担心的句话，给人很别扭的感觉，而且让切曼很火大。

“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难道不是吗？”切曼挑衅地看了一眼扬西，没有好气地顶撞道。

“切曼，不要忘记你的地位。”扬西的眼睛中仿佛能迸射出火焰。“我给你钱，是让你尽全力医治他，不管我怎么对他，你都要保证将他的身体调理好。你明白了吗？”

切曼根本不吃扬西这一套，他未等扬西把话说完便提着药箱向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回过头来—

“对了，扬西‘老爷’。”他刻意将老爷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脸上的冷淡中掺杂着一丝幸灾乐祸。“唐自杀，已经属于警署管辖的范围了，我作为您花钱顾来的医生，必须尽职尽责地向警署长官报备。”随即，切曼微微鞠躬，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职业笑容：“祝您愉快。”

“妈的！”扬西将拳头狠狠地向墙壁上捶去，瞪着切曼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扬西回过头，看向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唐，怀疑他是否真的活着。他把女佣赶出去，锁上门，坐在了唐的身边，低下头，将耳朵靠在了唐的胸前，听到了唐心脏的有力搏动。

“呼......”他不自知地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你不是死了，你只是睡着了，你只是睡着了......”他低声呢喃着，不一会儿，竟也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唐正陷入一段悠长的梦境，无法自拔......

“你这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一群孩子围住一个幼小的身影，对他又踢又踹。

“我怎么可能会承认一个混血的杂种？你真是让我，让我们的家族丢脸！”老人站在门前，对着门外的女人和孩子呵斥道，随即狠狠地将门关住，将二人拒于门外。

......

“呜呜......我不是野孩子！”幼小的男孩无法反抗众人的攻击，只能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地反驳。

......

“唐，爸爸很快就会来见我们的。”女人温柔地捧住男孩的脸，露出了太阳一般的笑容。

“真的吗？妈妈？”男孩看到母亲的笑容，不由得也开心了起来。

“真的。”女人将孩子抱起，两人依偎在一起，女人的脸上是幸福的微笑。“爸爸是一位很帅气，很了不起的人。”

......

“唐，还没有人来吗？”女人躺在被褥之中，声音都有气无力。

“没有。”少年缝补着一件衣服，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气愤。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来......为什么你还不来......”女人无力地抽泣着。

......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男人跪坐在女人的棺前，止不住的流泪。

少年一脸麻木地抱着女人的遗像，没有嚎哭，没有流泪。

“死了好。”少年木然地念着。“死了就不用再受罪，死了就不用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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