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把云长风拖进屋,端了盆凉水把人泼醒。
青鸾和青雀站在一旁,看着满身是水的云长风,问沈乔:“姑娘,云公子来做什么?”
“谁知道呀,脑子抽风了吧。”沈乔坐在椅子上,直直盯着云长风。
云长风悠悠转醒,看见沈乔,连忙起身,也顾不上身上水,拉着她的衣袖就往外走。
沈乔直接甩开他:“云长风,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一句话不说,就要把她拉走,脑子果然抽风抽的厉害。
云长风回头,目光灼灼看着沈乔:“我知道你不想去和亲,我现在带你离开,无论去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沈乔冷静问:“然后呢,看着侯府因抗旨不遵,被满门抄斩?”
云长风哑然,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想带沈乔离开,不让她去北萧和亲。
沈乔见云长风脸上有水,把手帕扔他脸上:“擦擦吧,擦完离开,今夜什么也没发生过,明日再见,你是云家的公子,我是和亲公主,从今以后咱们再无交集。”
“不行,我一定要带你离开。”云长风扔了帕子,伸手抓沈乔的手,“听闻北箫六皇子丑陋不堪,性格阴晴不定,你所嫁非良人,现在必须离开大都,再晚就来不及了。大都那么多人,世家贵女数不胜数,凭什么你去和亲?”
沈乔半晌没说话,认真看着着云长风,道:“就凭我母亲是沈如意。”
这些日子她一直思索这件事。
她试探过成安侯,也试探过沈夫人,自己并非他们的亲生女儿。
然而老夫人人对她喜爱有加,堪比亲孙女亲孙子,还往宫里递了牌子,扬言要回嫁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沈老夫人和先皇有约在先,沈家女不嫁皇室人,先皇竟然也同意。
这说明什么,沈家女有不嫁皇室的理由。
还有什么比□□更充足的理由。
结合这一切,沈乔大胆猜测,她的母亲是沈如意,她是沈老夫人的亲外孙女。
只等明日找老夫人验证,便能知晓一切。
皇家没有合适的公主,她这个被抱到外祖家的公主也是公主。
所以,与北萧联姻,只能是她沈乔。
她逃不掉。
“你走吧,今夜我就当没看见你,否则,你云家会被你的愚蠢行为连累。”沈乔很理智,比任何时候都理智。
……
屋顶上,萧珩脊背挺直,盯着云长风的方向,吩咐颜烈:“去,打断他的腿,扒了他的衣服,挂到城门口去。”
敢挖他的墙角,就要付出代价。
他就是阴晴不定,小肚鸡肠,丑陋无盐之人。
颜烈瞅一眼萧珩,答应一声,亲自去办这事儿。
等他走后,萧珩撩开袍子坐下,兀自低喃道:“你可真能招惹男人。”
一个穆庭深不够,又来一个云长风。
以后还会有谁。
哦,多了,那个侍卫对她也不是一般的维护。
这么多男人,真够碍眼的。
他该怎么办?
若有机会,都杀了好了。
沈乔睡得香甜,不知夜里发生了许多事,起来后洗漱一番,直接去了寿安堂给沈老夫人请安。
沈老夫人看见沈乔,就想起她要去和亲,尚未说话眼眶先红了,拉住她的手,道:“阿蛮,祖母真舍不得你,你要是走了,祖母想你了,可怎么办?”
沈乔依偎在沈老夫人怀里:“祖母,您想我了,我就回来看您,不管多远,我都会回来的。”
和亲只是权宜之计。
北萧六皇子让她和亲,定有所图,待见到六皇子,与他打成协议,事成之后,她便远走高飞,到那时,她便彻底自由了。
话音未落,外面进来一个小丫鬟,说宫里送了消息出来,让老夫人进宫去。
沈黎把下人都赶出去,趁着给老夫人换衣服的空挡问:“祖母,我娘是您的女儿,对不对,我都知道了。”
沈老夫人震惊,不敢置信回头看沈乔:“谁告诉你的,是你爹?”
她说的是成安侯。
“不管我是谁的女儿,您都是我最尊敬、最敬爱的祖母。”沈乔未否认。
沈老夫人大怒:“这个不孝子,我当初怎么说的,让他守口如瓶,谁也不告诉,他怎么能告诉你。”
当年阿蛮生下来,才四斤多重,意儿嫌弃,险些掐死这孩子,要不是她去的及时,阿蛮焉有活命的机会。
她不愿意让阿蛮知道这一切。
沈乔一面给老夫人上妆,一面道:“我爹没说,是我自己猜出来的。您别说他。”
沈老夫人叹息:“你啊,还是那么聪慧。你越是这样,祖母越是舍不得你。”
沈乔给沈老夫人换好衣服,上好妆容,把人送到马车上,嘱咐道:“东西能要回来就要回来,实在不行,咱就不要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更在乎祖母。”
沈老夫人掀开车帘,挥手让沈乔回去,道:“那些东西都该是你的,不能便宜了外人。”
国库再亏空,也不能贪墨了他们阿蛮的东西。
阿蛮远嫁和亲,本就受了委屈。
沈乔知道劝不住,让车夫小心些,也让身边伺候的人尽心些,她就在家等着。
马车走远,沈乔转身回府,猛地被人挡住了去路,抬眸看见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好狗不当道。”沈乔不想和穆庭深纠缠,侧身绕路。
穆庭深再次拦住沈乔:“当年是你救了我,对不对?”
虽然已经知道了,可穆庭深想听沈乔亲口说。
沈乔翻了个白眼:“十岁前的事我忘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左右你喜欢的是沈雪,难道爱与救命之恩挂钩吗,如此这般,你的爱真廉价,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爱。”
说罢推开穆庭深的胳膊,径直府中走去。
青鸾看不下去,看一眼沈乔,犹豫片刻才道:“小王爷,救你的是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性子欢脱,灯会那日买了许多花灯,要到河中放花灯,突然看见你被人拉走,扔下花灯跟了上去。
这才喊人捣毁了拐子的窝点,把你们都救了出来,要不是我家姑娘,你们不知道被拐子拐去了哪里。
这么多年,我家姑娘对你痴心一片,你不感动,反而厌恶她,伤她、辱她。
还是为了大姑娘,你知道我们姑娘多伤心吧。
现在我们姑娘把你放下了,也与你退婚了,终于活的像个人了。
你为什么要缠上来,我家姑娘被封为公主,不日要去北萧和亲,还请小王爷不要多做纠缠,让人看了恐生误会。”
沈乔进府不见青鸾跟着,回头就见青鸾愤愤不平数落穆庭深:“青鸾,你说这些做什么,往事如烟,我都放下了,你休要再提起。”
青鸾狠狠瞪一眼穆庭深,抬步去追沈乔:“姑娘,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大厨房吩咐一声,让她们给您做。”
“脆皮五花,酱香鸭,要是有花雕酒,给我来一壶。”
这是沈乔的声音,不似往日讨好,带着几分潇洒与不羁。
让人想尝尝脆皮五花和酱香鸭的滋味。
穆庭深盯着紧闭的大门,久久无法回神。
他的小厮怕他魔怔,忙提醒道:“小王爷,您早上没吃早饭,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去,垫垫肚子也是好的。”
穆庭深没反应,小厮又道:“脆皮五花,酱香鸭,明月楼的大厨手艺不错,让他给您做一份。”
“好。”
半晌后穆庭深回答,声音中带着落寞和嘶哑。
穆庭深走后,萧珩出现在成安侯府门口,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看,视线移到穆庭深远去的方向,抬步跟了上去。
他跟着穆庭深走到无人的巷子里,打昏小厮,提起穆庭深的衣领,沉声威胁:“你个废物,离她远一些。”
穆庭深与萧珩打过交代,也打听过萧珩。
这人就像凭空出现似的,打探不出任何消息。
“你是谁?”跟沈乔是何关系。
穆庭深想问这些,却问不出口,因为他没资格。
萧珩在他脸上拍了一下:“她是我的妻子,你说我是谁。”
婚事已定,他不介意暴露身份。
穆庭深不信:“不,不可能,传言北萧六皇子貌丑如盐,怎么可能是你。”
“传言,多不可信。”萧珩松开他,“我这人极小心眼,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女人,所以,你离她远一点,若再让我发现你纠缠,靖安王妃的名声只会比现在更差。”
沈乔让沈昌平传流言,若非他在背后推波助澜,大都怎可人人皆知。
闻言,穆庭深气极,上前要打萧珩,被萧珩一脚踹飞,飞出去老远,重重落在地上,立时喷出一口鲜血。
萧珩缓步过去,抬脚踩在穆庭深脸上:“你打断了她的腿,今日我就废你一双手。”
话落只听咔嚓一声,随后便是穆庭深杀猪般的惨叫声。
萧珩面露讥讽,冷嗤:“不堪一击,怪不得被女人愚弄。记住本皇子说的话,离她远些,否则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说罢扬长而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施舍给穆庭深。
穆庭深盯着那嚣张的背影,目眦欲裂,发誓要杀萧珩。
……
成安侯府。
沈乔等了三个时辰,不见沈老夫人回来,不免有些着急,便让人去门口等着,若是沈老夫人回来,立刻来报。
她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沈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直接去了成安侯的书房,请他去宫里问问,祖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嫁妆可以不要,人不能出事。
成安侯在下棋,听见这话,让沈乔过来,陪着他下会儿棋。
沈乔无心下棋,摆手找了把椅子坐下:“你一点不着急,那可是你娘哎。”
“着急有用吗,你祖母去宫里要嫁妆,总的核对嫁妆单子,还要清点嫁妆,没那么快回来,你切耐心等着就是,皇家不会贪了你的东西,他们也要脸。”
这一点,成安侯可以笃定。
沈乔又问:“他们要是不要脸呢。”
以权压人,没脸没皮的人多了,尤其是皇家人。
棋局上,白子吃了一颗黑子,成安侯高兴,捡起那颗黑子,笑着道:“你是和亲公主,代表皇家颜面,去北萧和亲,乃是国事,为了不让北萧看清袁皇室,皇家也会给你一份体面的嫁妆。”
北萧看重这次和亲,带了不少聘礼过来。
其中就有和氏之璧做的玉麒麟,一尺来高,成双成对,世所罕见,不比罕见的和氏璧差。
这是北萧的诚意,作为友邦,袁国给的嫁妆自是不能太差,若是差了,反而落了下乘。
沈乔见他笃定,走到他跟前,盯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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