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一阵金属碰撞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往外看去。
一队黑衣黑甲的士兵分成两列跑了进来,手拿长枪分列在两旁,神情严肃。
一个身穿银甲,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子。
正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和梅雪。
坐在上面的秦太守懵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惊动了这尊大佛。
忙小跑着迎了上来:“沈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沈翊绪那双和沈玉宜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中满是冷意地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说秦大人在查案,我来凑凑热闹。”
一旁的管家妈妈顿时明白过来了。
能在燕州城被尊称一声沈将军的除了那位位高权重,手握二十几万人的季家军统帅还能有谁?
登时就有些慌,忙把头低了下去。
沈翊绪说完就掠过一脸谄笑的秦太守走到了沈玉宜面前。
佯装生气地说道:“你这丫头,要来找我也不提前说一声,一进城就先闹到了太守大人这里,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可是在京都受了欺负?一路上也没个护送,竟就这么跑过来了,真是胡闹!”
大约是血脉压制,面对这位便宜哥哥,沈玉宜打心底里还真有些发怵。
她讪讪一笑:“我……我这不是平安到了嘛。”
沈翊绪伸出手,十分亲密地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然后看了陆承景一眼。
对身后跟上来的秦太守说道:“这位带着面具的,是我特意安排在她身边保护的,怎么,太守大人还要查验一下身份吗?”
听着二人的对话,冷汗已经下来的秦太守忙摇了摇头:“既然是将军的人,那必定没什么问题,不必……不必查验。”
说完,暗地里瞪了一旁默不作声的管家妈妈一眼。
本来想送任家一个顺水人情,也好让两家的关系更亲密一些。
怎料他们连人家底细都弄不清楚,就敢闹到公堂上来,真是晦气!
他凑到沈翊绪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将军……不知这位是?”
沈翊绪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这是我唯一的妹妹,怎么了?”
秦太守一听,立刻慌了一瞬,忙对沈玉宜说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冲撞了沈小姐,还请见谅!”
一旁的管家妈妈一愣,脱口而出道:“妹妹?你哥哥不是在燕州做草药生意的吗?”
沈翊绪听到她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回头看沈玉宜,轻笑道:“我是做草药生意的?”
沈玉宜忙挽住他的哥哥,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是想低调一点嘛。”
既然沈翊绪到了,她也不妨狐假虎威一把,让任家也尝尝被仗势欺人的滋味。
她看了一眼管家妈妈:“还要继续告下去吗?我故意殴打你们,对吗?”
管家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忙点头哈腰地说道:“误会,都是误会一场,沈小姐如此尊贵的人,怎么会殴打我们这些贱奴。”
“行了!也不必在这里装模作样。”沈玉宜厌恶地看了看她。
这样的人,若是遇到比自己地位低的,就可劲地用自己手中的权势折腾人。若是遇到高于自己的,又开始谄媚赔笑,当真是令人厌恶。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管家妈妈饶是再蠢也知道这官司是打不下去了,一时也不敢离开,只能缩在一边不敢说话。
沈玉宜也不再和他们纠缠,将自己发现的事简单给沈翊绪说了一下。
然后神色严肃地说道:“我怀疑安栀变成这样,应该不是生了病这么简单,我已经安排了李舟去接安栀,不晓得现在如何了。”
沈翊绪闻言看了看天色,说道:“左右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便陪你回去看看。”
秦太守也赶忙说道:“既然此事有蹊跷,我这个太守自然也要跟着去看看。”
沈翊绪让手下的卫兵先回大营,自己则牵着马和沈玉宜等人往安栀家走去。
走的时候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拉着陆承景和沈玉宜梅雪拉开了距离。
察觉到陆承景面具下狐疑的目光,他缓缓说道:“梅雪都告诉我了,包括你的身份,还有你和玉宜的事。”
不等陆承景说话,他接着说道:“我只有玉宜一个妹妹,你比李淮安那个孬种是好上了许多,但是我警告你,别仗着自己所谓的高贵身份欺负我妹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听着他警告似的话,陆承景却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他已经知道如今的这个沈玉宜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这种迟来的关心又有什么意义。
他轻笑一声,说道:“玉宜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好好待她。”
“只是……”他看着沈玉宜的背影,轻声问道:“我想知道,以前玉宜被沈江明和沈玉嫣联手挤兑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被李淮安辜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的话让沈翊绪一愣,心中埋藏已久的愧疚陡然被翻了出来,让沈翊绪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是,他驻守北境多年,对妹妹的关心也只限于书信往来和偶尔地回城探亲,自从发现妹妹为了李淮安不管不顾,甚至开始逐渐丢失自我的时候他心中就越来越失望,写信劝过无果之后,便逐渐减少了书信往来,也和妹妹疏远了很多。
若不是上次收到了妹妹的信,回京之后发现她确实成长了很多,这才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玉牌拿了出来。
陆承景说得没错,他确实有过放弃沈玉宜的想法……
沈玉宜的听力本就比寻常人好一些,她离得虽然远一些,但也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
陆承景的话同样让她的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原主顺风顺水的命运好像在沈玉嫣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急转直下。
父亲、祖母将所有的注意力和关爱都投注到了沈玉嫣身上,自己青梅竹马的李淮安爱上了沈玉嫣,嫡亲的哥哥对沈玉嫣的态度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也开始对她失望。
就好像沈玉嫣是她命中的劫难一样。
这般想着,很快就到了安栀的家门口。
尚未走近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若是你想把安栀带走,就要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说话的是任夫人,她的声音不再温和有礼,反而透出几分尖锐的紧张。
这是怎么了?她一个任家的主母,怎么比安栀的亲娘反应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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