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枯坐了三个日夜,并没有立刻进入修炼。萧强的话让他质问本心,一个躯体一个灵魂,还有一些残存的记忆,为什么要一定要割裂似的存在。其实,秦羽现在善良的性格,也有这个世界秦羽抹不掉的痕迹,原本的他应该多疑,怀疑整个世界,也不会轻信别人。
可是他偏偏柔弱到,渴望得到感情。那样的纠结,害怕失去,渴望而拒绝。秦羽强忍着头疼,清扫着那些灰色的能量,那些记忆中的尘埃,让他犹豫,让他软弱。感觉过了一个衍纪,又似乎只是一个呼吸,秦羽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证明他之前承受的所有痛苦。
呼出一口浊气,秦羽开始吸收周围的灵力,很快他进入到了修炼状态。进阶武师之后,秦羽的修为,一直处于休眠的状态,随着充沛灵力的滋养,那丹田中的奇怪球体,开始了变化。
那颗球金红相间,又相互纠缠的圆球,随着灵力渗入,随着秦羽一呼一吸,开始了律动。他就像是一个胚胎中的婴孩,开始伸展,演化,生长……渐渐地,它由一个球体,伸展成长了一个,巴掌大小红色的小人。
小人很俊美,又很妖异,与秦羽7分神似,红色的肚兜,像花瓣一样遮挡了私处。小人的眉心之处,居然有一个金色的胎记,是由四瓣花瓣,组成的一朵彼岸花,那花秦羽太熟悉了,就是这朵花,让他丧失了天才之名,断了妖孽的修行之路。
这还没有结束,那个小小红色秦羽张开嘴巴,吐了一口气,只见他肉乎乎的双臂和小手,多出了两件东西,右手握着一把红色的大镰刀,之所以说是大,是与他的体型做比较的,镰刀头比他的身子还要宽,刀柄比身子还高,左手一条黑色的锁链,很粗重,缠绕在左臂上。
此时内视的秦羽以为自己花了眼,那黑色的锁链在,大蛇和锁链之间相互切换,秦羽立刻稳住心神,发现自己并没有错,确是如此。小小的秦羽似乎很狂傲,竟然开口言道:
“欺我、辱我、害我、谤我、逆我……皆一刀斩之!”
“上苍有好生之德!我辈当自渡、渡人、渡世、渡魔、渡一切苦厄……方为正果!”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红色小秦羽,咬牙切齿,甚至有些狰狞,想要阻止后面说话的人出世。
秦羽已经大汗淋漓,此番修炼虽为遭遇心魔,却出现了这样诡异的状况,即使在灵武大陆,武师在巩固境界,甚至破境武王时,都没有这样的记载。按照灵武大陆修炼惯例,秦羽现在,只要将本命武灵凝成法相,并在战斗中,应用法相对敌,那便是武师大成境界。可是眼下状况,已经偏离了,秦羽所知道的修炼轨道,再没有修炼经验可供参考。也不知是福是祸。
秦羽现在很辛苦,那小人在抵抗,对灵力的需求如长鲸吸水一般,整个别墅小区的灵力,形成了巨漩,像漏斗一样倾向秦羽闭关之地。室内积累的灵羽,一块一块的变成普通玉石。
秦羽丹田之内的小人,突然脖子一歪,吓了神识正在内视的秦羽一大跳,险些神识失守,走火入魔。说到走火入魔,那红色的小秦羽,竟真的口吐火焰,向脖子歪处喷吐。
然而,事与愿违,那歪着的脖子居然钻出个头来,本来看不清有没有头发,被红色小秦羽一口火,有头发也成秃子了,果然一个光亮的脑袋,在红色小人的肩膀上扎稳了根。肩膀下面,左右又伸出了两只手臂,左手握着降魔杵,右手握着金刚杵。红色小秦羽阻止不成,想要把秃头挤出去,这样影响他的形象。
秃头并不在乎和他共用一个身体,见他们相互制衡,稍稍稳定之后,秦羽好奇打量起,这个小秃头,秃头竟然也和秦羽七分相似,闹了半天就是一个人吗,秃头秦羽的眉心,居然也有一块胎记,或者说是印记,那是一个血红的卍字。
刚喘口气,两个小秦羽互搏起来,一边打着,秦羽发现之前的红色小人,很清秀的现在腿和腰,怎么变得这么粗壮,之前遮挡的肚兜,变成了铠甲护具。还好,还好,这要是之前的体型,两头,四个手臂,头重脚轻,肯定会摔跟头的。
心大的秦羽还在发挥艺术特长,研究人体工程学。两个头手段齐出,各执一理,仿佛只要一方无言以对,就会被吞噬的结局,这个双头小人,不仅在斗法,还在论道。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
“战是休,不是不战,是无以战,善与恶,阴与阳,周而复始,是为轮回,孰与汝皆为因与果,皆为道,故顺应,自然而然,就好!……”
秦羽神识又被灌入了,顺其自然,心却静了。那个小人又多了一个发髻高挽,不染纤尘的小秦羽,左手执书,右手持笔。
三头六臂吗?怎么三个造型呢,秦羽似乎有些不满,只见那不染纤尘的小秦羽,抬笔写画着,红色的小秦羽,与光头小秦羽都没了,只剩下布衣道士,俨然也是秦羽模样。就这!没了?!
秦羽意犹未尽呢,他觉得很好玩,可是一个布衣秦羽,这能打吗,秦羽有些担心起来。可是那个秦羽根本不鸟他的神识,不顾及他的想法,就在秦羽丹田盘膝打坐起来。
别墅小区的灵力稳定下来,明显稀薄了很多。秦羽看着一地的玉石,嘴角抽搐了一下,三车原石,没了。
“千雪,你在外面吗?”
“师祖,千雪一直在呢。”
“我闭关几日了?”
千雪应道:“师祖,您已经闭关7日了,之前订购的车子,已经到位;而且,明天就是石头记拍卖首场,师祖要去吗。”
“七日了吗,这么久了啊。千雪想去吗?”
“想去,因为会很热闹,现在蜀郡已经来了好多权贵。他们就是专程,为了明天的拍卖会而来的,好像还听说京都新贵,吴家也有人来。师祖,您说会不会是吴珺呢?”
秦羽:“不会这么巧吧,千雪你让仇老过来。”
仇老听说师尊出关,兴奋不已。而且,出关第一个传召的,就是自己这个首徒,那优越感油然而生,立刻连跑带颠的给师尊请安。
仇老:“恭喜师尊出关。”
秦羽:“随意就好,叫你过来,是让你把这些石头处理一下。”
仇老一看,惊呼道:“啊!老坑玻璃种,帝王绿!还不止,鸡冠红玻璃种!都是老坑玻璃种!发,发,大发了。师尊,我想看看贾有福,惊掉下巴的样子。师尊,方便吗?”
秦羽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也算是你的弟子了,至于你怎么想的自己做主。我给你弄了个小玩意,这是一枚玉扳指,有储物功能,神识催动收纳,取出。打上你神识烙印,就算是上了锁。你自己琢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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