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

《抢了师妹三次亲》

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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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跟我一样。”年渺惊讶, “我还以为你骗我的。”他感叹着,又觉得命理是如此玄妙,明明是无比遥远的两个大陆,也许季节都对应不上,又是千万年以前,时空都相隔如此之久,却有如此莫大的巧合。季一粟无语: “我骗你做什么?”“我怎么知道。”年渺理直气壮道, “你不就最喜欢骗人。”季一粟知晓跟他争论没有好结果,而且还会被指责旧事,一时心虚,没有再反驳,只低头去亲他的脸,在柔嫩娇贵的脸颊上留下了浅浅的牙印,又轻轻舔了舔,算是安抚。“你怎么还咬人啊?”年渺顺势环住他脖颈,黏黏糊糊要亲昵,被咬了之后才哼哼唧唧表达不满,却没有舍得推开,只咬上觊觎已久的喉结,同样留下牙印,再轻轻舔几下,只不过舔完之后没有松开,而是一直顺势往上舔吻着,亲到下颌,再到唇瓣,最后就黏在一起分不开了。季一粟不由自主握紧了他的腰。寂静无人的夜色中又多了几分急促的喘。,息,充斥着凉意的空气也不知不觉燥热起来,年渺有些难耐地蹭着他,腿也渐渐缠绕上去。“要做什么?”季一粟昨天原本就十分克制,没有满足,此时更是被他蹭得受不了, “这么主动?”年渺有时太大胆,有时又太羞涩,白天在家的时候纯得连亲一下都不让他亲,牵个手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看见一样,现在在野外,反而主动要了,总是让他猝不及防。年渺没有因为他的调侃而退缩,甚至更加主动迎上去,悄悄解他的衣带,漂亮水润的眼眸里满是期待,蹭他蹭得更厉害,用旁人听不到的私语声纹: “偷。,情么?”季一粟: “……”他会毫无克制,有一半原因是年渺惯的。月光下,荒野中,朦朦胧胧,空旷无边,只有半人高的野草勉强算是遮掩,被压成了最天然的床铺被褥,密密匝匝形成帘幕,只能看见草木在不断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好像有几只小兽在里面不安地窜动着。到底还是有几分怯意,年渺用手挡住眼睛,却再无半点遮掩,一览无余,皎皎月华如薄纱轻轻罩下,他的身体是混着柔和月光的冰雪做的,白到近乎透明,漂亮耀眼得没有一点瑕疵,又不会像冰雪那样坚硬,而是月光一样柔软娇嫩,甚至隐隐氤氲着柔和的月光。季一粟记得自己明明没有怎么用力,却看见他白皙的腰上留下了浅红的指痕,好像被欺负了一样。他的身体实在是娇嫩,很容易就留下许多痕迹,每一次事后,看上去都可怜兮兮的,眼角挂着盈盈的泪,让人的理智不忍心再欺负,内心的野兽偏又更加躁动不安,只想要更加粗暴地对待。他又实在惯着季一粟,一般情况下,不会让对方收敛,被欺负之后还会主动去蹭,去要求继续,自己也馋着对方,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觉得对方滚动的喉咙,覆盖着坚实肌肉的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硬。,挺的小腹,压抑着,仿佛随时能迸发出无穷力量的劲瘦的腰,还有迷情时发狠又温柔的脸,无一不是令人着迷而心动的。大概在天亮之前,没有办法,把这条路走全了,他有些遗憾地想,不过也不着急,以后还有无数日子可以挥霍,还有太多机会,总会走完的。就怕每一次走都会有克制不住的意外,毕竟徜徉于天地间实在太快乐太让人痴迷了,他单是看着季一粟,贴在对方身边,就会心动。天到底还是亮了,年渺有些慵懒地翻了个身,变成趴在草垫上,野草实在粗糙,稍微摩擦就会在皮肤上划出红痕。他随手扯断一根草在手里把玩,胡乱编织成一团不成型的蚂蚱,动都懒得动,只等着季一粟给他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对方却恋恋不舍,蠢蠢欲动,蓄势待发,他觉得发痒,忍不住笑着躲: “能不能快点?”季一粟总算停下手,俯身下去拥住他,贴合得再无一丝缝隙,亲亲他的脸,问: “穿什么?”“你想穿什么穿什么。”年渺被满足后十分大度,声音也是软绵绵的,掺着浓郁的蜜, “还有能穿的么?”他问出来又觉得太多余,季一粟怎么可能会没有留存,单是走之前在少明大陆买的裙子,还有许多套。果然季一粟早有打算,只等着他一句话,没有什么犹豫,就拿了一套新的裙子,熟练地给他换上,是明媚如春的樱粉色,又挽了简单的双髻,戴上花钿发簪,缀着摇曳的流苏,比春光里刚刚绽放的桃花更要娇艳灵动。他向来爱看年渺穿这些明亮的色彩,因为年渺本身就是明亮而鲜活的。天完全亮了,若是像之前一样,再悠闲地走下去,恐怕几天都走不过去,两个人只能乘雾而去,眨眼之间来到了最近的镇子里。当年的镇子早已不复再,现在的又是新的,名为榛子镇,当地的山上最盛产的就是榛子一类的果子,人也不是过去的人,可是场景却依旧熟悉,季一粟站在其中,竟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昔年被刻意淡化的回忆,又齐齐涌上心头。年渺再也不是十八岁时山都没有下过的懵懂少年,早已见过太多集市,无论是奇异的鲛族集市,还是飞天遁地的修士聚集地,都逛了不知道多少遍,习以为常,偏偏最喜欢的还是普通的人间集市,充满平凡的烟火气息,却分外热闹,怎么都不会觉得厌倦,浸润在其间,心也会跟着变得平淡安宁,但洋溢着喜悦和欢乐,忘却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最终的来路和归途。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前路又是如何,他的修为其实已经可以尝试着继续冲击下一阶,甚至飞升都不是不可能,可他一直在刻意压抑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没有任何烦恼和顾虑,和季一粟永远在一起。大抵有人的热闹地方,情绪总能被调动起来,再多的烦忧和困扰都能被丢到脑后。两个人搜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一个铜板,只能四处找当铺,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家,用一颗鲛珠去跟当铺掌柜换了十两银子。放在稍微大一点的城里,一颗珍贵的鲛珠,少说也能换上千两黄金,在修士的聚集地,更是价值不菲,可在不识货的镇子里,换上十两银子,已经是天大的巨款了。年渺倒是很满意,十两银子,够他在镇子里面逛上好一段时间的了。榛子镇不大,但人不少,集市是隔一天才会开一次,因此周围村庄的人都会从四面八方来赶集,带着自家的东西前来交易,此时正是人最多的时候,摩肩接踵,水泄不通,年渺被许多人和扁担堵着,好一会儿才能挤进一个摊子前瞧瞧是卖什么的,约莫堵了半个时辰,人才渐渐流通,他能得到喘息,在包子摊面前买包子吃。摊主是个看起来有些年迈的老婆婆,看他眼生,笑吟吟随口问: “小姑娘,怎么没有见过你,第一次出来玩么?”地方小,导致再多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脸熟的,看到脸生的,热情淳朴的人总会多问一句,年渺咬着热腾腾的包子,羞怯怯地回答: “对呀,是跟哥哥一起来的。”摊主抬眼看见了他身边的季一粟,揉了揉浑浊的眼睛,瞧了一遍又一遍: “你们兄妹两个,怎么一点都不像。”年渺随后瞎编: “因为他是抱来的,十八年前,不知道是谁丢在了我家门口,我爹娘正好三年没有生出孩子,正焦急着呢,又是极好的心肠,索性将他抱回家,当亲生儿子养,过了两年,我也出生了,他天天欺负我,我去跟我娘告状,我娘表面上骂他,背地里偷偷让我让着他。等我及笄时才告诉我俩他的身世,而且要我嫁给他,毕竟知根知底的,也踏实。等过完年就要完婚了。”他说着说着,气呼呼道: “居然让我嫁给这么一个坏蛋,您说说是不是特别没理?”季一粟: “………………?”他真想把年渺的脑袋打开看看,究竟怎么样才能在一瞬间张口就编出这么多的故事来。摊主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从小一起长大才感情好。小时候调皮捣蛋些没什么,长大后老实了,知道疼人了,也就能好好过日子了,你娘说得没错,知根知底的,比外面那些坏小子不好得多?”年渺斜了季一粟一眼,哼哼唧唧反驳: “他才不会,外人看着老实巴交的,背地里还是会欺负我。”他的脸颊上飞了浅浅的粉霞,将手中的包子塞给季一粟,又狠狠瞪了对方一眼,飞快跑开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季一粟拿着包子咬了一口,是年渺不喜欢的红豆馅,怪不得不吃了。摊主看着他,语重心长教育: “从小相逢的情谊难得,要好好对你妹妹和媳妇啊。”季一粟: “……好。”他不紧不慢地离开,继续去找年渺,找到时年渺已经拿着热气腾腾的烧饼,在人群外看杂耍。季一粟走到他身边问他: “吃糖葫芦么?”年渺想了想道: “吃罢。”他在虚幻的鬼蜮里吃到了灵气做的糖葫芦,一时间有了心理阴影,刚才看到了也没有去碰,但是转念一想,这里的东西总该是真实的,还算妥协了。季一粟去买了一串给他,跟着他一起看简单的杂耍,无非是喷火,胸口碎大石一类的套路,却让人百看不厌,人群中响起了阵阵的喝彩声,以及铜板仍在铜盘里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年渺也跟着扔了几个铜板,见他手里还拿着包子,催他快点吃完不要浪费,根本不管是自己买的,又看见街边有卖胭脂的在吆喝,只需要五个铜板就能化一次妆,也交了铜板过去排队,眼巴巴看着队伍一点点缩短,总算是轮到了自己。化妆是的摊主的女儿,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见他眼生,年纪也相仿,一边在他脸上涂涂抹抹,一边叽叽喳喳跟他聊天,问他的姓名,家里几口人等等。年渺说了自己小名叫妙妙,又把对着包子摊主的说辞拿出来敷衍了一通,惹得对方连连称奇: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不像我,说了三四个人家了,都没有成,还不知道要嫁给什么人呢。”她瞄向季一粟,虽然样貌平平无奇,但十分高大,看着也很老实,是十分合适的人选,又不住夸赞年渺眼光好运气好,很快将自己的家底也交代得一点都不剩,直到年渺的妆化好了,依旧恋恋不舍的。年渺的脸在外人看来也只是清秀,又有未婚夫在一旁看着,摊主女儿颇费了功夫,给他化得很是娇艳,让他高高兴兴地照着铜镜欣赏了好一会儿,在季一粟眼里却是乱七八糟一通涂抹,花花绿绿的,仿佛是胭脂盘子被打翻在地,混杂了在了一起,奇怪又好笑。他忍不住笑起来,却被年渺瞪了一眼,只能收敛住,一直忍到日落西斜,集市渐渐散去,两个人逛完之后拎着许多东西慢吞吞回家,才在半路拉着年渺要给对方擦掉,毕竟瞧着实在是太怪异了,还不如他自己化的。年渺一开始不同意,最后只能别别扭扭地妥协,任由他拿着湿了的帕子,给自己一点点擦去脸上的脂粉,最后一张雪白的帕子上面,都是混杂的红黑白,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年渺不由想起在碧海门的一个夜晚,还有刚离开碧海门时,对方也是这样,一点点给自己擦掉脸上的妆,那些久远的记忆回想起来,却好像并没有很远,恍惚就在前不久,甚至每一个表情都能想起来。仿佛有些事情平日在脑海中封存着似乎被淡化,可一旦触发什么,又能很快被释放,清晰如昨。季一粟专注地看着他,手中出现了不知从哪儿来的笔,蘸着明艳的粉色胭脂,捏着他的下巴,细细在他额间画了一朵简单的桃花,画完之后仔细欣赏了片刻,才满意地放开: “好看。”年渺弯起眼,心里是溢出来的粘稠的麦芽糖,忍不住紧紧贴着他一起走,就差没有缠在他身上,怎么都觉得腻乎不够,想了想问: “都买齐了么?”“差不多。”季一粟道, “还少什么,明天再来添置。”明天要来的话,就不能走过来了。回忆又涌向脑海,他想起很久以前,爹娘也是这样带着自己一路走过来,住了一晚上之后,又一路走回去,那时的快乐可以洒满整条道路。阿娘总是一个人来,可是每一次来的时候,都会变幻不同的样貌,以至于镇上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她也从来不会跟人说话,只默默地指着东西,用钱交易,人家都以为她是哑巴,也会叫她哑巴,三个人一起来的时候,阿爹也是不说话的,他也被迫不能说话,所以人家总会笑,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哑巴,不过是善意的笑,而且因为如此,还会给他们不少的优惠。他也会问阿娘,为什么从来不和外人说话,阿娘会告诉他,因为一旦说了话,互相有解,就会产生羁绊,而羁绊是很难消除的,留下了痕迹,很容易被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被发现,也不知道阿娘有什么顾虑,可是他小小的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他想起他连娘的名字都不知道,跑去问阿爹,阿爹竟然沉默下来,没有告诉她。他不由想,自己是跟阿爹姓的,可是根据阿爹的性子,肯定会让自己跟阿娘姓,然而并没有,是连阿爹都不知道娘亲的名字么?他觉得很难过,因为阿娘不愿意跟外人产生羁绊就算了,连跟自己的亲人,都不想透露名字。他那时才五岁,是藏不住话的年纪,直接去问阿娘,是不是不喜欢自己和爹,才连名字都不愿意让他们知晓,想有一天抛弃他们。“不是不告诉你们,娘也没有名字。”阿娘温柔地告诉他,随即像是陷入了回忆, “不过很多年以前,别人会叫我‘幽兰’。”修改了前面的一个小bug,一定没有人注意到(确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想快点走剧情的,但是写着写着他们就这样了(不知所措)第138章 灯城古老的宅屋彻底有了住人的模样,每日袅袅炊烟从厨房的烟囱里升起,成为无垠旷野的唯一暖意。年渺到底觉得太荒凉,荒凉到仿佛一眼能看见天尽头,只有单调的绿和土褐交织,所以每次去集市,都要添置一些花草树木,带回来四处种上。帝华大陆的花木都是些最普通常见的,无非是芙蓉,蔷薇,绣球,百合一类,这些低矮的花草颜色华丽繁多,适合种在家里,或者是银杏,花楹,秋海棠等树木,可以在荒野上遍及成密林,也有凤栖梧桐和风铃花,只不过跑了很远,去京城才买到。品种太繁多,他自己种起来就没有什么章法,不像季一粟那样,是整片整片的凤栖梧桐林,不掺一点杂色,他则有什么种什么,种子和枝丫到处洒。跟慕情湖畔不同,这个地方没有一丝灵气,所有的花木都需要老老实实生长,又娇贵得很,花期也各不相同,年渺就用自己的灵气细细养着,逆天改命,强行催促所有花木的花期都合拢在一起,没过几个月,埋藏的种子长成了高大的树木,所有的花都竞相绽放,放眼望去,再也不是贫瘠的荒草和土壤,漫野皆是鲜艳夺目的花木,高高低低,红白粉黄,五颜六色,参差不齐,看似杂乱无章,观赏久了,却有种繁华的美感,仿佛是在画纸上尽情挥洒出无数颜料,鲜活而热烈。不敢说方圆百里,至少十几里,都是年渺养出来的明艳花木,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死寂一片。年渺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养点兔子一类的活物聊以消遣,可他深知自己漂泊无定,终究没有归途,不知哪天就会离开,哪里能顾得上它们的生死。况且无论什么东西养久了,都会有感情的,草木尚且都舍不得,更何况活物,一旦有了感情,在生死别离之时,又会平添许多不甘和悲苦,还不如舍弃一切。大抵到了他这个阶段的修士,都会有这样的感想,因为注定要飞升,不会归来,唯有斩断一切尘缘,不留情思,才能安心修成正果,难怪到最后的修士,都是情感淡薄,不理凡尘。他刻意不再去想,只专注地养着自己的花花草草,让一年四季花叶常开,永不褪色。除了花草之外,他还需要养自己的剑,老老实实按照寻深子所说,整日佩戴在身侧,在市井中穿梭,当成幼儿一样教养,培养默契,季一粟一开始没有管,后来嫌他太过认真谨慎,以至于快将自己忽略了,索性将“伏天”丢出来,让“伏天”去教导他的“诛神”。年渺被对方的所作所为惊呆了,陷入了沉默,让一把剑,去教习另一把剑,听上去很荒谬,但看起来,似乎不算是不合理,至少当他握着剑时,他能感受到,他的剑越来越有灵性,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真正开启灵智了。四季如春,花木繁华,分不清年月的流逝,只有在人间的集市上能够感知,什么时候是中秋,什么时候是过年,什么时候是上元,岁月平平淡淡地流淌着,又如同盛开的花,热烈而长久地绽放。虽然一直天寒,但很少下雨,更没有雪,只有百里外的人迹处才会有雨雪和四季的变化,每次过年时,年渺从人间回来,总会意犹未尽,在家里也降下鹅毛大雪,看着雪花簌簌飘落着,过不了多久,方圆十几里的草木,还有经久未老的房屋,都会覆满积雪,灼灼繁花只剩下满眼的白,被雪压得可怜兮兮,憔悴不已,几天后,又得用灵气重新滋润起来。年渺乐此不疲,永远不会对于自己制造出来的麻烦感到厌倦。上元的月亮和中秋一样圆满,银盘似的在空中高高挂着,夜色深蓝而幽寂,没有什么风,烟囱里的孤烟直直升起,好一会儿才被慢慢悠悠地吹散,散到花木中,旷野里,散到遥远的人间,浸到万家灯火之中。从白天到晚上,厨房里的轻烟就没有断过,灯火也一直亮着,像一个饱满的橘子,年渺十分想去帮忙,但被季一粟警惕地赶了出来,坚决不让他作践,他只好坐在屋檐下,从竹篓里抓刚买回来的橘子吃,无意间回头望,堂屋里“伏天”在教“诛神”写字,两把剑贴在一起,剑身弯曲成人形,剑光化为手臂,拿着笔在纸上沙沙来回,有模有样,诡异又温馨。他看了一会儿,又默默扭开头,继续剥橘子,剥得干净整齐的指甲和指腹都是黄的,清香的橘子味久久没有散去。他一边剥着,一边看满院簌簌而落的雪,被橘黄的灯火映成纷繁流动的帘幕,细数了年年岁岁,看着一年的尽头挂在时光的尾梢颤颤巍巍,才惊觉他和季一粟隐居在此已经有十余载,仿佛同外界隔绝一般,没有故友来访,也没有仇敌骚扰,好像经年的恩怨爱恨,动荡不安,都在已经流逝的光阴中化为尘土随风而去了,以至于变得不真实起来。他开始有些怀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虚妄,什么是现实。直到听见季一粟叫他,他才恍然惊醒,将满地的橘皮扔进花木下,过几日就会融入泥土成为养料,又洗干净手,才巴巴往厨房跑,把刚炒好的菜端到院中央的圆桌上,桌上已经摆了十几道菜,都是季一粟一天的成果。其他地方已经落满了雪,只有桌子上干干净净的,菜肴依旧冒着热气,香味四溢,好像刚刚出锅一样。年渺摆好了碗筷,还有一壶“观云鹤”,又摘了许多花把每道菜都精心装点,觉得十分满意,才跑去厨房,看季一粟还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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