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师妹三次亲

《抢了师妹三次亲》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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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渺犹豫不定问: “这是……饺子?”季一粟赞许道: “不错,睡了两天反而变聪明了。我把你那甜饼拿去害邻居,邻居倒是好人,反而给我装许多饺子回来,想着你差不多快醒了,正好能吃上。”年渺震惊: “我睡了两天?!都没有起夜?!”怪不得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腹内空空如也,饿得不行。“梦游起了,憋狠了又醒不过来。”那就更奇怪了,他平日并没有梦游的习惯。年渺饿得没有再多想,目光在季一粟的脸和锅之间来回转动,脸憋得通红,强忍着摆出严肃的神情,绞尽脑汁,最后道: “不,不错, ‘玄生万物,九九归一’,这锅饺子,可以称得上已臻道法极境。”季一粟面无表情道: “谢谢你的安慰,虽然并没有感到好受点。”年渺没憋住,笑容骤然绽开,便再也收不住,扑到季一粟后背上,环住对方的脖颈,笑个不停,泪花都笑出来了,才好生好气道: “那今天就吃这个九九归一罢。”季一粟被他闹得也没了脾气,拖着他往外走: “算了,出去吃。”“我已经饿得走不动了。”年渺缠在他身上拖长音哀叹,, “师兄,你背我去罢。”季一粟不为所动,任由他挂在自己后背上,出了厨房,去照看院里的花,头也不抬道: “听过小鬼缠人上身的故事么?”年渺道: “听过,怎么了?”传说半夜晚归的人,听到有声音喊自己名字,千万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就会觉得后背越来越沉,一摸却什么都没有,有老道士见到大吃一惊,告诉他身后背了个小鬼,如果真背回家,就会被取而代之,丧失性命。正经书没看过几本,志怪故事是一样没落。季一粟道: “就是你这样的。”年渺又开始笑个不停,师兄对他的评价总是十分精准。方才急着找人没有注意,现在出了厨房,他才惊异地发现,整个大陆都变了模样,不知不觉松开了季一粟,在院子里来回转。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将幽兰大陆浇了个痛痛快快,清洗掉草木和泥土上虚幻的紫气,无论是深是浅,是明是暗,那些后来覆盖上的紫色都在渐渐褪去,显露出大半本来的颜色,土壤能看出是灰褐色,与暗紫混在一起,东南角落里种的小小竹林已经几乎完全恢复,青翠欲滴,宛若上好的绿玉般透亮。墙壁上爬满的小落金藤花,原来是灿烂张扬的橙色,一嘟噜一嘟噜,跟成熟的葡萄串似的;使君子是绯色,边缘有一圈极浅的粉,形成渐变的效果;风铃花是粉紫,纯白,浅紫,几棵不同颜色的花株互相交织,繁华热闹;他最喜欢的孔雀莲是青蓝色,凤栖梧桐是艳丽的大红,花朵也大。紫色的人间一下子洗净颜料,变得缤纷多彩起来,花红柳绿,争奇斗艳,满目风光,灼灼迷人眼。迟到了千年的春日终于姗姗而来。还债还债第31章 诱年渺像只蝴蝶一般四处忙碌飞舞,欢天喜地地照顾他的花,摸摸这个,嗅嗅那个,快乐得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今日穿的是浅浅的翠色,绣着银色竹叶暗纹,领口衬着白色里衣,肌肤透亮,白皙胜雪,似悠悠湖水碧波荡漾,这种亮眼的花色大多数人穿都会显得滑稽,在他身上却最合适不过,整个人仿佛在发着光,明媚如春,反倒是满院的姣花嫩竹黯然失色了。季一粟看着颇为满意,果然自己的眼光十分完美,年渺很适合这种明亮的色彩。他乘风而起,转瞬间来到年渺心心念念着的城里四口巷的面馆,不凑巧是的,面馆竟然大门紧闭,走了一圈,整条巷子都无人营业,无奈之下只能随便找了家小店填肚子。不见掌柜的,只有个店小二翘着二郎腿在桌前打瞌睡,俩人吃完饭,也不见他来结账,年渺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懒懒抬眼,梦游似的干活。“小二哥。”年渺忍不住问他, “为什么城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也没有店家开门。”“客官居然不知道?”小二吃惊地望向他,被他的明艳晃得眼前一花, “神树活了,灵气复苏,所有人都在忙着浇灌神树抢夺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呢,哪有人还有闲工夫开店哇,我们掌柜的也甩手子不干了,我帮他看店呢。”年渺问: “你不去浇灌神树抢夺修炼之地吗?”小二笑道: “我一个杂灵根凑什么热闹,就算把我放在仙山,我也没本事再进一阶,能快快活活活百年已经很好了。”他观此人样貌不俗,想必修为高深,好心提醒, “客官若是想浇灌神树,直接去白鹤观便可。”他倒是洒脱,年渺十分佩服这样的心性,同他道了谢,和季一粟往白鹤观走去。阳光撕裂乌云,倾城而落,空气中的灵气更加浓郁,就连他一个炼气初阶弟子都能感受到,年渺不由眯起眼,看见白鹤观正门之上,高悬着已经变成水红色的琉璃长明镜,看来今日又吸了不少人的精血,观里观外,依然人头攒动,无论有没有修为在身,都在积极往镜子里注入新鲜血液,这两日消息传出去,大陆其他地方的人,也都不远千里万里赶过来,只为浇灌神树,也不知道这面镜子,已经沾了多少人的血。恐怕等神树彻底恢复,镜子上也沾满了整个大陆的人的血了。季一粟目光扫了一圈,跟前两日不同,这些人都是清醒的,并不觉得用鲜血灌溉神树有什么不妥。年渺也觉得正常,而且很高兴有这么多人愿意为神树做出贡献,不伤及性命,只是需要时间恢复,就能让神树复活,还有比这更完美的选择吗?他甚至想为神树贡献自己小小的一份普通鲜血,被季一粟打了手,骂他不自量力,将他强行拽回了家。年渺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缠他: “我们看看神树怎么样了师兄!”季一粟被他烦得不行,只能在堂屋大门前展开画卷,两日不见,枯萎如垂暮老人的神树焕然一新,仿佛蜕了层皮一般,枝干遒劲有力,并且在渐渐延展,多了好几条枝干插入土壤,看上去已经有三棵树大小,并且枝头在不断绽开新绿。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美好。可是季一粟要找的东西依然没有动静,他不说,年渺也不问,只明日种花除草,研习厨艺,简单但十分快乐,并且自从有桃符傍身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最近更是睡得黑甜,一觉到天亮,连个梦的影子都没有,从前那股抑郁之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他跟店小二一样乐观,管他此去有多山高水远,只要这一世师兄陪在他身边,他就知足了。可惜他没有再见过虚元,不然一定要再次谢谢人家。如此过了一个月,几乎整个幽兰大陆的人都来浇灌过神树,神树已经初步成林,灵气慢慢复苏,众人热烈的心也逐渐冷却下来,开始把中心转移到振兴门派和修炼之中,闲暇之余,也不忘上山给神树供香祈福。这件事算是圆满落幕,只是再也没有人见过虚元大师,有人说他为了浇灌神树,不惜献出了全部鲜血,元婴不保,所以神树才能恢复如此之快,为了不让众人担心,他已经在不知名的地方,默默圆寂了。这个传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扩散开,一时间整个大陆的人都震惊不已,随后哀戚恸哭,又在幽兰山山脚之下,准备修建一座专供虚元的寺庙,为他塑造金身,聊以追念。又有人说,近期魔剑异常平静,没有再躁动,虚元大师是去了北望山上,以身镇守魔剑和山下魔物,虽然没有死,但也无法再离开半分了。无论是哪个传闻,都让人感天动地,无不称颂活佛下凡,犹如再生父母。年渺还是在一天吃饭的时候听别人说了这个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继而伤心不已,还没来得及答谢,不想就天人永隔,连饭都吃不下了。那么好的人,如此忘我,甘愿自我牺牲,换得天下安宁,这就是普度众生的佛修吗?季一粟不明白,明明只是见了几次面,给了一块桃符,年渺竟然能这么惦记对方,看着年渺为别人伤心,他觉得十分不舒服,胸腔之中有股郁结之气怎么都排解不出来,没好气地告诉他,人活得好好的,正逍遥快活呢。年渺一顿,生平第一次对师兄的话产生了怀疑:大师普度众生,怎么可能还逍遥快活呢?可他不敢提出疑问,毕竟那可是师兄,师兄是不会出错的。倒是季一粟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怀疑,更是气得要死,孩子翅膀硬了,居然连他的话都敢怀疑。他心里憋着气,回家之后沉默着不理人,年渺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十分淡定,晚上认认真真在厨房做了花饼,自己先尝了一个,十分香甜可口,便满意地装在自己最喜欢的冰裂纹青瓷盘中拿去给师兄。俩人的房间相对而立,中间隔着堂屋,季一粟的房门紧闭,年渺端着盘子,敲了十几下也没有敲开门,便郁郁寡欢,叹了口气靠着房门抱膝而坐,将盘子放在一侧,发丝散乱,双手交握,垂首不语。幽兰大陆的夏天已经在灵气复苏的狂欢之中不知不觉过去,初秋轻柔而至,白日晴空万里尚不觉得,到了晚上,寒气便悄然来袭,一点点侵入衣裳,肌肤,直至骨髓,稍不注意便会冻得一哆嗦,年渺准备送完花饼便睡觉了,早脱了外衫,只穿着单薄的里衣,青石铺就的地板寒凉如冰,他就这么坐着,寒意早已遍及全身,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温热的,冻得只发抖,死死咬着下唇,才不让牙齿也冷得直打颤,反而将柔嫩如花瓣的下唇咬破了皮,渗了血,口腔之中弥漫起铁锈般的血腥味,除此之外,他竟然还品尝到一丝丝甜。自己的血居然是甜的,他心不在焉地想。只隔着一扇门,季一粟几乎两眼发黑,有些气急败坏,装装装,又在装可怜给他看,都十年了,他怎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上当。可是青石地板确实太凉了,夜晚也确实太冷了,年渺身上的里衣是普通的衣料,不是什么法器,没有任何可以御寒的地方,年渺的身子从小就弱,哪里禁得起折腾再这么坐下去,势必要生病。病了受折磨的还不是自己。为了不让自己遭受更多的折磨,季一粟拉开门,没好气道: “回去睡觉。”开门开得猝不及防,年渺靠着门,差点没后倒下去,幸好被季一粟的腿挡住了,他慌慌张张抓起盘子站起来,双腿紧紧并拢,手端着盘子,弯曲的胳膊也并着,做错事一般一副乖巧局促的模样,微微垂着脑袋,又怯怯地抬起眼皮,漂亮漆黑的瞳仁清澈如秋水,一旦视线跟对方交汇,就慌乱地垂下去,像只受伤的小鹿,眼尾微微泛红,似雨后桃花,艳丽无双。青石板上并没有水迹,应该是临时挤出来的哭痕。可即使是这样,季一粟也不得不别开脸,年渺已经将“装可怜”这套功夫练得炉火纯青,那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再丧心病狂的妖魔鬼怪见了也要犹豫,他只看一眼心便会被人拧了一把似的陡然一疼,随即化成一潭春水,全然忘了所有。况且自己的脾气也来得毫无道理,一个萍水相逢的和尚而已。“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么?”季一粟握住他的手,凉得跟冰块似的,都要僵硬了,便不由揽住他的肩膀,把盘子随意飞到桌上,将他的双手完全包住。“可是你不理我。”年渺趴进他怀里便开始抽泣, “你不理我我怎么睡得着。”季一粟软下来: “哪有不理你。”他把人横抱起来,坐在床上,相对于他而言,年渺要娇小得多,这个姿势便像婴孩一般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只觉热气蒸腾,不断上涌,很快身体暖和起来,舒舒服服地在他怀里伸展一下,侧过身换了个姿势,将脸贴在他心口处。季一粟的心跳其实和常人不一样,大部分时候平静到可以称得上微弱了,偶尔年渺才能听到剧烈几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身体常年勉强算有温度,偏偏能把自己捂热。“饼你也不吃,人你也不理。”年渺垂眼嘟囔,掰着他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把玩,反倒咄咄质问起来, “你想怎么样?”季一粟第一次被他反问,竟然哑言,半晌才道: “不是说了,去害别人。”“但这个是我认真做的。”年渺放大声音,仰头看他, “我自己都尝过了,你怎么能不吃?”季一粟道: “明天吃。”他反握住年渺在作乱的手,问, “冷不冷?”“冷,被子也凉,我一个人捂不热。”年渺理直气壮道, “我要跟你睡。”他稍稍环顾一下四周,师兄的房间他很少来,清冷至极,只有床椅等简单的家当,还都是他亲手挑选置办的,两个人的锦被都是大红色,也是他选的,而师兄的被子迭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来没躺进去过。烛影投在墙壁上,被放大数倍,不断晃动着,季一粟抬眼,发现是窗户没关,便扬手关上,屋里再无一丝风。他“嗯”一声,把人放到床上,替对方掀开被子时,对方忽然抓住他的手。烛火摇曳,昏昏黄黄,有种别致的温柔。年渺的身下是艳丽的大红锦被,乌压压的青丝如瀑散落在被上,更衬得他肤如皓雪,面胜桃李,眼眸潋滟,唇瓣若花,领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一大片,露出半边精致的锁骨,柔嫩白皙,熠熠生光,逼得人无法直视。季一粟被他一拽,弯下腰,发丝垂落到他脸上,喉咙莫名干燥起来,眼睛不该看,却偏偏黏在衣领边缘,只觉那处白得太过耀眼,占据了所有的视线。黑与红与白,三种颜色交织,美得惊心动魄。季一粟一时间忘了呼吸。年渺自然是容貌冠绝天下的,他见过天上清冷高贵的仙,见过魔界妩媚的魅魔,见过地下娇艳的妖,各种各样的美人,都不曾入他的眼,但是年渺是他带大的,自然与外人不同,美貌毋庸置疑,天上地下,人妖仙魔,男男女女,加起来都不及年渺一根手指头。可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让他着魔。不知是谁凝固了时光,风都停下吹拂,烛火静止,唯一动的只有年渺眼里的光芒,他等到忘乎所有,年渺才轻轻喊他: “师兄。”发丝落在脸上,引起缕缕痒意,年渺握住他垂落的头发,却没有拂开,而是一点点缠绕到自己嫩白纤细的手指上,眼睛微微垂落,看了一眼相交的发丝和手指,如蜻蜓点水一般立刻移开,专心同他对视。季一粟伸手拂去他脸上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说。”“师兄。”年渺慢慢眨了下眼睛,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衣袖,一只手同他的发丝缠绵, “上次你买的裙子,还要穿么?”他的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从前因着吃药,偏向女孩的甜美,现在断了药,渐渐偏向于少年音,却比从前更好听了,尤其带着微微的哑意,蛊惑一般循循诱人。初到幽兰大陆的那套红裙,本来一直说要穿的,可总被各种事耽误了,最后被俩人遗忘在了角落,此时年渺却忽然想起来。季一粟的手替他撩开头发,手指却依然在他脸上流连,从额头慢慢描摹眉眼,路过柔嫩的脸颊,最后停在唇畔,听到这个提议,心陡然跳动。花朵一样的唇瓣却被咬破了皮,渗出的血已经凝固了,季一粟的手指轻轻摸上去,软嫩到稍微用点力都怕伤到他,又很快挪开,暂且没有理会红裙的事,只问: “怎么破了?”年渺可怜巴巴道: “刚才太冷了咬的,已经没事了。”季一粟心不在焉地“嗯”一声。湿热的呼吸纠纠缠缠,清冷的寒夜温度在悄悄上升。年渺却在此时松开了握着他衣袖的手,发丝也从指尖一圈圈散开,季一粟心里莫名一阵空落。身侧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年渺偏过脸,看见满目的红,是那日买下的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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