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寒:“……”
“死亡对你而言,已经够痛快了,当初的我,在你冷眼旁观之下,生不如死。即便你命不久矣,在我眼里,也是死的廉价,不值一提!”
说完,唐云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柴房。
“咳咳咳……”
她前脚刚走出去,身后就传来夜宸寒的咳嗽声,紧随而至的,是九燃着急的声音,“主子!您怎么样!!”
唐云瑾红唇微抿,迈着轻盈坚定的碎步离开。
吐血又如何?
怎比得过她受的屈辱?
重病又如何?
怎比得过她的生不如死?
【夜宸寒,这都是你应得报应。】
【如果因为你惨,就可以原谅的话……那我也不必继续活着了】
昭昭在院子里等着她出来,见到之后,连忙凑上去去,“瑾姐姐,怎么样了?”
说完,她就看到唐云瑾的脸色很不好,冷的像是结了一层冰。
“夜深了,休息吧!明日一早回京城!!”
昭昭终归是没敢继续问下去,只轻轻应了一个字:“……好。”
翌日。
天色刚破晓,门外便传来了些许动静。
唐云瑾着装梳洗,走了出去,院子里站了不少人,其中一名女子见到她出来,双眼瞬间发亮:“云姐姐!”说着,一路小跑扑了过来,直接把唐云瑾整个抱住,“一个月没见,我可想死你了!”
唐云瑾噗嗤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最近这段时间我没在身边,你有没有好好钻研医术?”
“放心吧云姐姐,你交代的任务,我都有好好的完成!”
“那正好。”唐云瑾轻轻点头,“这户人家里有一个痨疾,一个瘸了腿,你负责把他们治好,也算是对你最终的考验。”
“啊?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少女嘟起嘴。
唐云瑾逐渐严肃,“这就算高难度了吗?你刚刚可是信誓旦旦说,我布置的任务都有好好的完成。”
“咳咳……天气真不错哈!”
唐云瑾:“……”
“瑾姐姐,这位是?”昭昭一出来,就看到在唐云瑾身边的陌生少女,神色有些诧异。
似是没想到,在瑾姐姐的身边,除了自己外,竟还有别的少女。
一时间,她心里有些醋意。
唐云瑾笑着介绍道:“这是墨云阁的医士,我徒儿,柳芝芝,叫她芝芝就好。”
然后又对柳芝芝介绍起来昭昭,“这位是昭昭,很厉害的调香师。”
“昭昭姐姐好!”
昭昭低下眉眼,轻轻一笑,“我哪里担得起这一声姐姐呀!芝芝姑娘的姐姐,应该只有瑾姐姐,哪里能加上我呢!就跟我似的,也只会跟瑾姐姐论姐妹,旁人论及不了。”
“噗嗤。”唐云瑾忍不住笑了一声,“好了,第一次见面,不要弄这么大的火药味道。”
“知道啦瑾姐姐,我也只不过逗逗她,要是不跟瑾姐姐身边的人打好关系,我估计也混不好。”
昭昭持续阴阳怪气输出。
柳芝芝也开始了:“昭昭姐姐这么说,我都有些惶恐了呢,云姐姐身边的人,我可经常得罪,照你这么说,我可能早就活不成了!”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浓,唐云瑾及时制止:“打住,不是让你们两个见面之后吵架的!芝芝你去忙我交代给你的任务,昭昭你跟我回京城!”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年纪差不多,也就比她小没几岁的姑娘,对彼此都有火药味,仿佛根本不认同彼此的存在。
那就只能由她来从中调节了。
所幸两人也都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继续拌嘴,比较的听话。
很快柳芝芝便按照唐云瑾的吩咐去办事。
昭昭则是跟着她离开,准备坐马车回京城。
马车就停靠在望月湖村口的位置,唐云瑾刚提起裙摆要走上马车后,身侧忽然传来一阵声音:“王爷,以您如今的身体状况来看,是越早回去越好,而且您的身体本来就……”
听到这里,唐云瑾眼底划过一道暗光,没有继续停留,提着裙摆走上马车,昭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眼,听到夜宸寒接下去的言语:“不确认她的安危,本文无法安心。”
话音刚落下,马车便从眼前离去。
九燃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神略显惋惜:“王爷,以前她是王妃,但如今她终归已经与您没有了任何关联,即便您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即便唐小姐听到了,也未必肯多看您一眼。”
“呵呵……”他苍白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笑意,抬手一挥,抓住缰绳,跨越上马:“回京。”
“是。”
就这样,马车与夜宸寒的马保持着一段距离,共同再返回京城的官道上行走。
一阵冷风吹起车帘,唐云瑾探眸向外看去,眸光流转间,无意看到夜宸寒在距离马车数丈远之后远远的跟着,瞬间皱起眉,将视线收回,拉好窗帘。
心中只有四个字:阴魂不散。
他分明可以再等一会,又或者提早回京城,却偏偏要跟在马车大的后边,刷存在感,这种感觉,让她内心更加厌恶了。
“瑾姐姐,你脸色看着不太好,是怎么了?”
“夜宸寒的马在后边跟着。”唐云瑾不假思索的回答。
昭昭撩开车帘向后瞟了一眼:“不久之前我还听他跟属下人说,要看着瑾姐姐安全离开。”
唐云瑾冷笑:“我在望月湖村,为何不能安全的离开,说不定那些话,就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他这个人,虚情假意,我早就看透了,如果想用这种苦肉计的方式来利用我的医术帮他治病,根本不可能!我不吃这一套!”
“瑾姐姐,好像一遇到跟他有关的事情,你的情绪会特别的激动。”
昭昭能明显感觉出来,只要是跟宸王殿下有关的事情,瑾姐姐就好像没办法去冷静的思考,情绪会变得很极端。
虽然她擅长心理观察,但此刻,她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属于偏激还是正常。
也不敢断言,害怕自己站错立场,反而会让瑾姐姐不悦。
“不要说他了,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唐云瑾靠在马车壁上,缓缓闭上眼眸,将这个话题切断:“昨夜,没有休息好,我先再睡会。”
“好。”
……
此刻,京城,朝堂之上。
正在商议要紧之事。
皇帝沉声道:“最近边关传来消息,西凉又开始大举进犯我北冥国边境,如今宸王身体抱恙,迟迟不得医治,朕决定……从诸位爱卿中选取一名武将来暂时接替大军统帅一职,诸位爱卿,可有人选推举?”
话音刚落,群臣中便引来一阵骚动。
很快便有大臣走出队列,俯身作揖,“皇上,此等重要之事,是否应该等宸王殿下归于朝廷之后,再行商议?”
很快便有人提出相反异议:“现如今宸王殿下身体抱恙,完全自顾不暇,根本抽不出精力上朝,甚至有传言称,宸王殿下消极待命,如今时日所剩无几,如今的宸王已经不是过去我等所认识的宸王,他褪去了意气风发,连自己都顾及不了,又如何顾及得了朝廷大事?更何况……这可是要当面商议兵权相让之事,以宸王殿下的为人,倘若在场,反而事情更难处理吧?”
“可宸王为北冥立下赫赫战功!不管他性格如何,曾经的实力都是不容置疑的,微臣以为……”
“好了!”皇帝有些没耐心皱起眉,冷声打断,“朕只要你们选举出来一个可代替之人,至于其余的,无需多言!”
很显然,如今的夜宸寒对于皇帝而言,也不过就是一枚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
群臣都不是傻子。
在如今朝堂之上,暗中早就划分了流派,主要分为两大派,其中一派拥立夜若云,而另一派则拥立夜云舒。
其中还有一小派,掺杂在两者之间,拥立宴澜主掌兵权,而这一派人,多数与夜云舒有关,也是早就互相通过气的。
夜云舒看的比较深远,皇帝如今看似要选举新的人接替大军统帅,实际上,是为了测试他们对于权利的渴望程度,一旦威胁到了帝王……
所以在这种时候,夜云舒不会太冒头,反而是打算跟宴澜相互成就。
两人派的大臣纷纷私下交流了眼神,开始推举起来:“微臣觉得,舒王殿下当年也算是与宸王殿下齐名的,用于暂时接管兵权,再合适不过。”
“哦?四王弟,你觉得呢?”
皇帝的目光很快就扫视在了夜云舒身上。
不,与其说是扫视,不如说是在审视。
夜云舒很快走了出来,俯身作揖,掩盖眸底所有野心,“皇上,臣弟自认现在实力不足以接管兵权,对于朝廷的了解颇少,军心也未必可以收复,不过宴王爷在朝多年,带领宴家军一直尽心尽力,要说掌管兵权,还是他比较合适!”
闻言,皇帝眼底的审视情绪渐渐消失,神色逐渐缓和:“宴爱卿觉得呢?”
宴澜眼角的余光从夜云舒身上掠过,快速抱拳回答道:“启禀皇上,微臣带领宴家军已经用尽所有精力,还是四殿下最合适!不论能力还是实力,都很出众,只是太过于谦虚了!”
很快,夜若云揖手站了出来,“皇上,臣有话要说!”
“哦,王兄也想争夺兵权?”皇帝打量的视线投了过来。
“倒不是,只是臣忽然想起一人,或许他更适合代理兵权,也能让皇上不必忧心!”
“谁?”皇帝眯起眼来,他还真没想到,哪里会有这么合适的人选。
他曾为难纵容夜宸寒为难宴澜,宴澜是聪明人,心里肯定有数,所以不能把兵权都给他。
至于夜云舒,但现在为止,皇帝还心有余悸,也不敢太重用。
夜若云更不用多言,他已经是文权王,手握朝廷大权,如果再把握兵权,岂不是直逼他这个皇帝?
“宁副将!宁河!”
此言一出,满朝皆震惊:“什么?宁河不是叛徒么?已经在天牢被关押两年多了!”
“这可是罪人,迟早会被处死的,如今正是边关吃紧动乱之际,怎么能将其重用,邕王殿下,还请您三思而后语!”
皇帝眼神也冷眯了起来,有些搞不懂他这是要做什么,沉声冷喝着提醒:“王兄,你可知这个决策会对北冥带来什么?”
“臣自然知道!此事本来三王弟早就该处理好了!奈何他身子日渐薄弱多病,无力顾及此事,那就只能由臣来言,宁河副将背叛北冥实属被人污蔑!臣已经取证!镇守边关的姚将军,才是通敌卖国之人!”
“取证?什么证据?”得到这个消息,皇帝也颇为震惊,他曾隐约听夜宸寒提及过一些,但具体的缘故,一直在调查中,夜宸寒便也没多言。
夜若云从怀中取出一册被焚烧了一半的蓝色账本,“这是姚将军前几年与西凉相通的账本,曾被宁副将在机缘巧合之下拿到,藏匿在府内,姚将军得知后,索要不成,便设下计谋!让宁副将成为通敌叛国之人,并一把火焚烧了宁府,然而此账本被藏匿在墙中暗格内!虽然焚烧了一半,另一半仍旧清晰可见!”
“呈上来!”
闻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连忙走到夜若云身前,双手接过账本,又匆忙回到皇帝面前,躬身递上。
皇帝先是看了看账本的纸质,确认是旧物之后,才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被火烧了一半的账本有些字页的笔迹还有些模糊,但描述上的确大差不差,的确是姚将军与西凉之间的各种交易,上到兵器买卖,下至铁矿买卖,甚至还将少女以物品方式售卖给西凉为奴!
“简直放肆!”皇帝怒然将账本丢了出去。
群臣跪倒了一大半。
夜若云借势道,“宁副将之所以一直都没有供出姚将军,便是受了威胁,一旦说出真相,唯一的女儿便会死于非命,现如今,宁副将女儿已经确认安危,如果皇上肯将他从牢房中释放,相信能获取更多线索!”
皇帝几乎没犹豫:“来人!传召宁河觐见!”
夜云舒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身上,往夜若云身边挪了一步,“大王兄藏的真够深啊!你帮了宁副将,今后他必然为你效力,兵权实则握在你手里!”
“错了。”夜若云不冷不淡的开口,“我这么做,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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