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二人如此熟悉,并非为仇家后,落霜这才慢慢放下了戒心。但她也不敢大意。为防止意外发生,落霜也并未离开,而是盘腿坐于石床之上,闭目养神起来。
落霜的如此做法却让血池老怪有了一丝戒惧之心。却在苦思冥想着如何让落霜离开,而且是毫无警惕地离开。
“我说小娃子!你这么久,你倒是找着你那亲人没有啊?”血池老怪看着那面戴白玉面具且紧闭双眼的落霜,慢悠悠地说道:“我倒是找到了一些线索,你要不要去看看?”
血池老怪成功勾起了落霜的思绪,睁开双眼,看向了身边的血池老怪,问道:“在哪里?”
“晦阴山谷你知道吗?”血池老怪慢悠悠地问道。
“那不就是闫罗河所在地吗!”落霜有些不解,看着血池老怪,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所说的线索该不会是与那闫罗河有关吧?”
“那倒不会!”血池老怪见得落霜有一些动摇,便接着说道:“我所说的线索可是在那晦阴山谷的琦盘道的一个山洞里面,你就不想去看看?”
“琦盘道的一个山洞里面?”落霜有些不太相信,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恕我老头儿不能奉告。”血池老怪却是一脸的得意,闭目养神,端坐于一旁。
如此一来,也让一旁的落霜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见得血池老怪无动于衷,落霜倒也不急,只是轻轻一笑,一手揪起了血池老怪的胡须,问道:“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将你这胡子一根一根拔掉!”
“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血池老怪一边求饶,一边说道:“这可是你爷爷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你若是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见得血池老怪说得有鼻子有眼,落霜也不得不信服于他。
“替我照顾好他!我马上回来。”落霜看了一眼那血池中的樊冲天,而后转身离去。
为了确保事情的准确性,落霜并没有亲身前往,只是派了凌如烟前往查看事情的真伪。而待那落霜再次返回血池时,眼前的一幕让落霜呆立当场。如失去了魂魄,好久才反应过来。
满是狼藉的石屋中,血水溅得满地都是。而那血池中的樊冲天早已不知所踪,唯留下那仅剩半池的血水及池面上飘着的那一具熟悉的尸体。
没错,那尸体正是血池老怪。怒目圆睁的他似乎在抱怨上天对他的不公。
那躯体面部朝上,就那样在池面上平躺着。而那四周的石壁上留下的,却是道道血水手掌印。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消失的樊冲天。
落霜并未急着下定论,而是仔细勘察着周边的一切蛛丝马迹。因为在她的意识里,那樊冲天早已是拜托体内蛊虫控制,又怎会对血池老怪痛下杀手呢?且这二人也是似曾相识,又怎会在她离开之际而相互残杀呢?
“不对!”落霜看着那血池老怪,想起了血池老怪为何会让她急着离开这里,心中不由得猜想道:“莫非,他已然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事情似乎变得有些离奇了起来。
“老怪物自小便与我相识,且他人品自然不用说。他既然是答应我的事,就绝不会违逆半分。而那樊冲天已然不受蛊虫所控,且他为人坦荡,又怎会做出如此偷鸡摸狗之事呢?”看着周边再无其他印记的落霜,目光最终落在了那石壁上的血掌印,带有一丝希望的说道:“看来,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唯有找到他,方可解开一切谜题。”
落霜派人打捞起血池老怪的尸体后,发现嘴角残留血迹的他除了胸前一道鲜红的血色手掌印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线索。
在外人的眼里,她表现得极为淡定和冷漠,却不知她的眼眶里早已浸满泪水,表面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呈现出来的一副假象。
“今日之事,切勿告知于他人!另外,传令下去!四处搜捕樊冲天的踪迹,若有发现,切勿打草惊蛇,即刻通知于我。”落霜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话语之中显现出了几分惆怅。
“属下遵命!”
落霜并没有显示出过度的悲伤。因为在她的骨子里,始终流淌着这样一句话:“人生无处不修行,能在孤独中心静如水,才能在纷扰里安然无恙。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念之慈,万物皆善。以舍为有,则不贪;以忙为乐,则不苦;以勤为富,则不贫;以忍为力,则不惧。人生是来历练的,也是来完成责任的。而你的一生注定与常人不同,切不可为了情字而置天下黎民于不顾。唯有与他齐心协力,共赴危难,方可挽回一切,你明白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落霜抬头紧闭双眼,淡淡地说道:“师傅,徒儿好累!”
落霜有些吃力地扶着墙面,一手放在脖颈的吊坠处,似在感触着什么,道:“也不知道,现如今他如何了?”
烈日当空,却也挡不住那街头来往的人群。
在那街道之中,一袭黑衣女子头戴帷帽,手提宝剑,足足在烈日之下伫立良久。看着那酒铺旁边有一老者,思量再三后,才向那摆摊算命的老者走了去。
老者一手捋着胡须,一双带有光泽的慧眼老远便瞧见了处在人群中的女子。
淡淡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老者不慌不忙地将桌面整理了一番后,等待贵客来临。
“哐!”女子将宝剑放于桌面之上,坐于桌前,向眼前的算命老者不慌不忙地说道:“先生可否为我算上一卦?”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大道之机,自在其中。占天卜地,过去将来,不知姑娘要算何物?”老者一手比画,高深莫测地捋了捋胡须。微眯着双眼,看向了黑衣女子。
“情!”女子稍显犹豫,而后从脖颈处解下玉佩,放于老者眼前,继续说道:“世间之情!”
只见算命老者拿起桌面的玉佩,仔细端量了一番后,又看向了那白纸上的“情”字,将目光扫向眼前一袭黑衣,头顶帷帽,显得很是神秘的女子,心中已有了大概,喃喃道:“情字除开,心置两侧。物之所隔,恐难出头之日,恐难真相大白之时啊!且这月虽无暇,确有圆缺,虽为贞洁,确冷似冰霜。且这月字当头,唯一人所挡,想要两情相悦,真相大白之时,恐非易事啊?”
“先生何解?”女子有些不太理解。
“似王非王,似主非主,若不尽快除之,月将陷于无尽深渊,二者则难有相聚之日。”算命老者指着那月字上方的部首,一副高深莫测的向女子说道。
“先生可否解释得更详细一点。”女子有些好奇,她不知道是否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
“姑娘身处正邪两派之间,所行之事却非常人所能理解。唯有与姑娘志同道合者,方可探的这其中之奥秘。姑娘若不早些与那人讲清楚其中利害,届时悔之晚矣!”老者拿起那写有情字的纸张,指着那情字上面的部首,说道:“此人视天下为玩物,比那当年的谭洋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尽快除之,必将引来恶果。而这恶果之下,你虽安然无恙,但却有人会因你而丧命。如何解此危难,成败如何,皆在于你。”
“那志同道合者又是何人?”
“此人早已在姑娘心中占据了一定的位置,姑娘是再清楚不过了!”龙战笑着说道。
“哈哈哈~!”老者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姑娘且看这玉!”
老者指着手中的玉佩,向女子讲解道:“这玉虽晶莹剔透,却无法参见其心。有缘相赠,却无法彼此了解。倘若姑娘听我一言,便出头有望,真相自有大白之时。”
“先生请讲!”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老者寓意深刻的说道。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女子默念一番后,显得很是纠结,看向老者,道:“就再也没有别的生路了吗?”
“天地之大,唯此一法;除此之外,再无他路。”老者表示得很是坚决。
见此,女子停顿少许后,也便收起了玉佩,有些心不在焉地留下散银。而后手提宝剑,起身就走。却见老者急忙拦下女子,将散银放于女子之手,指了指天,笑着说道:“卦象未露之日,老头儿我可是不敢收钱的。”又补充道:“此‘玉’非语,此‘情’非情,还望姑娘日后珍重啊!”
“莫非这里头还藏有玄机?”女子看着手中的玉佩,又抬头看向老者,希望算命老者能为她解答一二。
“不可说!不可说!”老者捋着胡须,笑了笑,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坐了下来。将目光抛向了远处的人群中。
“多谢先生!”女子无奈之下,也只好抱拳感谢,随即而去。
待得女子远去,算命老者才将目光投向那位已经淹没于人群中的背影。目光之中尽显忧愁。
“此玉虽好,却也是害啊!”看着远远离去的背影,老者感叹道。
“老朽无过,一切皆是你们的造化。能否化险为夷,一切皆在于你。这世间之事,老朽只是个局外人。若是有意插手,必将招来恶果。”抬头看着那湛蓝得没有一点白云的天,老者也略感无奈。
「试问题:1,血池老怪究竟是被谁所杀呢?会是铁链王樊冲天吗?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2,街头卜卦的女子会是谁?那诗又是何意?算命老者真的只是一个算命老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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