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听闻外边走来一人。
“掌门有令!传他到弟子堂回话!”
随后,门被打了开。
“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羽有些吃力地看向二人。
“我们也不知道!等到了弟子堂,你自然就会知道的!”二人拖曳着王羽向弟子堂而去。
待那众人离去,一个人影从房后闪现而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墟最疼爱的小徒弟杨兴望。
“师傅秘密派我前来,一定知道师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找出有力的证据,还师兄清白。”
于是,他便仔细地看起了门窗,似在窗门上面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个残破的窗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残破的洞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因杨兴望看得太过仔细,才发现了这小小的细节。
“师傅说的果然没有错!”杨兴望四处查看,心中道:“人即在此处,想必那东西一定不远!”
而后,杨兴望又在周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地面。果然,靠近门窗的不远处的地面上滚落着一个小小的迷烟管。
见得四下无人后,杨兴望将其塞入了怀中。随后,直奔大师兄和马腾的房间而去。
玄真门,弟子堂内。
众弟子都默默地看着中堂那空诺诺的位置,下面的人群开始众说纷纭,嘀咕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玉墟究竟去了哪里。
房间内,玉墟良思许久,都未想出个依然。
“哐哐哐!”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
“吱吖——”
杨兴望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进来后关上了房门。
“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师傅,查出来了!是——”说罢,杨兴望将手中的迷烟管递交于玉墟手中,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怎么不说话?究竟是谁?”玉墟再次追问道。
“是大师兄。”杨兴望沉默间低下了头,将身后的衣物拿了出来。
看着那带有一丝血迹的衣服,玉墟有些不信,再次将衣物与那块碎布一一比对起来。果不其然,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你先出去吧!”玉墟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见杨兴望离去,玉墟这才缓慢地走到座椅旁。他看着手中的衣物,沉重地坐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他闭上了双眼。
在玉墟的脑海中,渐渐地浮出了十几年前的画面——
风和日丽的下午,小男孩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看着为他搓澡的师傅玉墟,笑嘻嘻地道:“师傅!我真的是你收的第一个徒弟吗?”
“当然是呢!这还能有假?”玉墟笑靥地说道。
“那师傅准备要教我些什么呀!”小男孩看向自己的师傅。
“师傅要教你的很多。”玉墟一边为其搓着澡,一边说道:“首先呢!在这世上为人不可或缺!为人之道,首先要人正。”
“什么叫人正啊?师傅!”
“所谓人正,讲的就是为人要正直,不可欺压弱小,不可——”
正当玉墟擦洗小男孩肩膀时,却见肩头有一个红痣。这让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了什么。
“师傅!你怎么了?”
“哈哈!没事!”玉墟却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小男孩的肩膀,眼中浸满了泪水,却迟迟也不肯落下。
在小男孩不注意的情况下,他偷偷抹去了泪水。
——
此时的玉墟,心中有些酸痛。得知真相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置,这让他一时陷于难以抉择的地步。
他抬头紧闭双眼,良久,长舒一口气,道:“我这一生亏欠了她很多,为了她。兄弟,我这次只好对不住九泉之下的你了!望你能够原谅兄弟我的自私!”
玉墟睁开双眼,抹去了泪水。意志坚定地走出了门外,直接向弟子堂而去。
“你说师傅会如何处罚小师弟啊?”
“这可不好说!毕竟小师弟可是师傅当年亲自培养的!”
“那师傅该不会杀了他吧?”
“这很难说!”
“你说是他杀了欧阳师兄吗?”又有一人说道。
“有人都看见他二人昨夜一起上山饮酒了,怎么不会是他。”
“他为何会杀欧阳师兄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
“啪——!”
玉墟看见这熙熙攘攘如菜市场的弟子堂,玄真一怒之下,拍打在身边的桌面上。周边立刻安静了下来。
众人可能过于太投入,都没有人注意玉墟早已来到了弟子堂。
“吱吖——”
门被打了开。
“跪下!”只见二人拽曳着王羽,将其强压在地。
玉墟向后摆了摆手势,二人立即退到两边。
看着眼前这个威严而又有些和蔼可亲的背影,王羽有些不知所措。
“你昨夜去了哪里?”
“弟子昨日夜间曾与欧阳师兄山上饮酒,寅时才归。”王羽有些不解,向师傅玉墟问道:“不知师傅为何问徒儿这些问题。”
玉墟向后摆了摆手势,随后便抬来一句被布所盖住的尸体。
当看见眼前的尸体,以及众师弟脸上的表情,心中预料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他作夜还与我畅谈共饮,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王羽不敢相信,他趴到尸体旁,亲自掀起了白布。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心中一直默念的他,随着白布缓缓升起,那一张熟悉的眼顿时让他傻眼。整个人立即瘫倒在地。
“不可能!怎么——”王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背影,道:“作夜他都和我有说有笑,怎么今日就——”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玉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灌在了王羽的头顶,头皮发麻的同时,脑袋嗡嗡作响。
看向周边弟子们的眼神,又看向这个一直背对他而站的背影,道:“师傅是怀疑徒儿杀了欧阳师兄?”
“王羽师弟!没想到欧阳师兄视你如亲兄弟,你却如此对他!你真是狼心狗肺!”马腾此时跳出来指着王羽痛骂道。
看见马腾的肆意谩骂,王羽当然心中不服。怒怼道:“马师兄!你咒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诬陷于我。无凭无据,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师傅手中的血衣还不是证据吗!还有在你睡枕下搜到的那把带血的匕首,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马腾强力力争道。
“这明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王羽看向眼前的背影,解释道:“师傅!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呀!就算我是真凶,我又怎会将这些证据存放于自己的住处,而不去销毁呢!”
听到王羽如此辩解,门中弟子瞬间分为了两排,一派怀疑王羽是被冤枉的,另一派则是以马腾为首的人,认定王羽就是杀人真凶。
而此时,铁燕飞出来跪求于师傅玉墟身前,道:“师傅,弟子这多年以来,也知道王羽师弟的为人。欧阳师弟虽嗜好饮酒,但与王羽师弟可是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对待王羽犹如亲兄弟一般,王羽虽失去了双亲,但他知道师门中,我们师兄弟对他的好。他又有何理由去加害于欧阳师弟呢?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就如王羽师弟所言,可能真是有人陷害!”
那小师弟杨兴望也在此时跪求于玉墟身后,恳求道:“师傅!师兄他很有可能真是被冤枉的。还望你能够仔细斟酌啊!”
发生的一切让玉墟有些怀疑,门中尽数弟子都在等着他最终的判决。可他又怎能不明白。而那铁燕飞的表现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这让他不得不重新作出判决。
想想这些年,王羽的遭遇又何其不幸。可这最近几年因王羽的养父养母死后,一切事情都接踵而来,且与王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让他感觉到背后好似在被一个无形的手操控着。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与他无关,却处处与他有关,难道这背后真有人在操控着一切。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处处针对他,难道二十多年前的明月派又要在我玄真门重演了?”渐渐地,玉墟在心底萌新出来了一个想法。心中道:“如果真是他们,那我就只能将计就计。如果不这样做,整个玄真门都有可能因为他一人而遭殃。”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终于看到掌门转身了。
玉墟的眼神变得很是坚定。他先是扫过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羽身上。
“你即已告诉为师去过后山,别人又见过你与其饮酒。你说你被人冤枉,那你可有证据?”玉墟不忍心的将王羽的那件血衣扔于王羽身前。
“师傅!我——”王羽也不知怎么回答,还未苏醒,便被从榻上拉了下来,一番搜腾后,就将其锁于屋内,他又到何处去搜罗证据。
此时的他可谓是有口难辨。即使师兄弟们为他求情,又能怎样。一切行凶的证据摆在眼前,任他也百口莫辩。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说!”玉墟强忍着痛处,说罢,一掌拍向旁边的桌面。
“我——无话可说。”看见玉墟第一次因为自己动怒,王羽默默的留下了泪水,双目无神的他忍着最后一丝酸痛,继续道:“欧阳师兄是我杀的!师傅动手杀了我吧!”
见到王羽低头认罪,有人吃惊,有人偷笑,有人不解——
当然,这让知道整个罪魁祸首的小师弟杨兴旺却是一脸疑惑,不解师傅为何不揭穿真正的杀人凶手,更不解的是王羽师兄为何会甘愿低头认罪。
杨兴旺想揭穿事情的真相,但被眼前的玉墟所察觉。
“从今以后!谁也不许为他求情!倘若有人还为他辩解,一律按同罪!”玉墟狠狠的看了一眼杨兴旺,让杨兴旺感觉到了师傅那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也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师傅不要对王羽师兄痛下杀手。
而此时,没人发现铁燕飞的眉毛轻挑一番后,看向马腾。而马腾也在此时对望着铁燕飞。
“我收你为门中弟子,为的就是能够舍己与人,为国为民。这一点你不做也就罢了,却为何痛下杀手,杀害你的师兄欧阳逸!”玉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不杀你,难以服众!若杀了你,又难以对你酒泉之下的爹娘交代。也罢!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傅!倘若敢在别人面前提及我,我定不饶你!”
“王羽明白!”王羽面无表情,目无光泽,如同失去了精魄一般。
“今日,我便废了你的武功,将你逐出门外。免得你日后为虎作伥,欺压百姓。”
“哗——”
周边气劲散动,只让众人无法睁开双眼。
玉墟一手冠于王羽头顶,王羽身上的气流向周边奔射而出。却在这对其涌流之下,一股细微的气流从玉墟手间灌入王羽头顶,消失不见。
“为师的一番苦心,希望你能够明白。玄真门终究不是你久留之地。为了整个玄真门,更为了你,为师也只能如此。希望这股内力能够助你不受奸人陷害。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待得风静,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王羽早已软倒在地,毫无气力可言。
“将他给我架出去!”一声厉喝,王羽闭上了双眼,转身背对而站。
四人手持木棍,从王羽腹部直插过去,往上一挑。被架于六人的木棍之间。驾着他向玄真门外而去。
不久,便到了他曾经这个跪求一夜的地方。
“嘭——”
王羽被重重的摔落在地。
「试问题:1,玉墟为什么不揭穿真相,他在隐瞒什么,玉墟口中的那个她又会是谁?
2,玉墟究竟预料到了什么?将王羽赶出师门是在救他?还是害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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