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还想把孙子要回来,对吧?”
“对,我觉得那孩子就是我的孙子呀,能不想领回吗?小玲她跟前夫关系紧张,老公经常打骂她,有几次还把她打坏过,总说不是他生的孩子。我偶尔还能看到那孩子,真的想把他领回家。”
“如果能够成全他们,我是很乐意帮忙的。”
“大妹子,你帮我试试。看她结没结婚,看她跟我儿子有没有希望?”
“昔日一对恋人被分手了,现在能重新牵手吗?我得看你儿子的态度。希望能开始一段新恋情,能让你的儿子不再颓废,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是的,我希望他俩能够和好。”
“你有张美玲的电话吗?”
“有,我早都打听到了,我这就发给你。”
“大姐是真下功夫了,不是老糊涂了。”
王春燕发语音视频给郑磊了。
“你有完没完了?”
“老弟,你是遇到打击了,但对所有人都有敌意,不喜欢接纳别人,你这样活着你开心吗?你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的偏见?现在你是不是有收获了?你是不是知道了小玲离开你是你妈拆的?失去的已经失去了,我真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沉沦。”
“对。你说吧。”
“你是重情义的男人,情义对你说是无价之宝,当今社会像你这样的不多了。你两年了都走不出悲伤,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老婆孩子是换到另一个地方陪你了?”
“我真的接受不了。”
“是的,但接受不了也得接受。上点年纪的人,谁没有失去过亲人的痛苦?我讲一个前不久听家教老师讲的一则寓言故事吧。”
王春燕说了。
古时候有一对青年男女非常相爱,郎才女貌,十里八乡都闻名。
女友一次在溪边洗衣时,见到一条大鱼,她就用木桶去打捞,想捞来煮给男友吃。不料她下水走几步,忽然踩到一个大深坑里去了,女孩不会游泳,就那样没了。
男友来了,抱着她去跋山涉水,他听人说只要找到深山里的活菩萨,把他打动了,女友就能活。
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座庙里找到了据说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活菩萨。
他给活菩萨磕头,磕到鲜血直流。
女友的身体都僵硬了,奇怪的是除了僵硬除了冰凉,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
活菩萨让他把女友搁下,告诉他山下有个大村子,他下山去向村民手里要三粒种子,玉米种子,大麦种子,蔬菜种子都行,只是分种子的村民必须没有失去过亲人。他若能找到这样的三粒种子,他的女友就能救活。
山下有一千多户人家,分三粒庄稼种子不是太容易了吗?
活菩萨还告诉他无论结果怎样,明天天黑之前得回来。
他兴奋地飞奔下山。
三粒庄稼种子,谁家都有谁家也愿给,但是谁家都有失去亲人。
有的说失去爷爷奶奶了,有的说失去父母了,有的说妻子难产走了……
村子走遍了,没有一家没有失去过亲人,有几家在办丧事,有一家的父母还在河边抱着溺水而亡的孩子在嚎啕大哭……
第二天天黑前半小时他回庙里了,抱着女友的尸体去见活菩萨了。
“种子找来了吗?”
“种子有的是,可是没有失去过亲人的人家没有。”
“是呀,哪一户人家怎么可能没有失去过亲人?有人甚至失去过多位亲人。可活下来的人日子就不过了?就不活了?失去的亲人失去的只是肉体,只要活着的人还记得,那些亲人就没有死去,他们还活着,活在你的心里。如果你活好了,你的亲人也就能在你的心里活得更好。”
男青年领悟了,是的,肉体消亡了,精神未必会消亡。死去的人精神消不消亡,可以说是由活着的人决定的,活的人活好了,长存了,死去的人消亡的便只有肉体,其精神一样是长存的。
“燕姐,你说得对。我老婆和女儿走了,我也怕忘记她们,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我一直记得她俩走的那一刻。我把自己灌醉了,能记住她们又不至于太悲伤,这样挺好。现在我听了你讲的故事,我明白了,她们没有离开我,她们永远都在我心里,在陪着我,而且我应该活好了。”
“是的,你光为了她们,都应该振作起来,不能再颓废下去了。若干年后,你们也会相见的。现在我希望你能过好当下,担好肩上的责任,不再让你的老母亲为你操心。你妈妈当年拆散你和小玲,虽然不该,但站她角度看,也是想为你好。现在小玲丧偶了,她也单身,你妈还有她的电话,你们需要解开疙瘩,我想让你俩聊聊,你愿意吗?”
“愿意。当年是我们对不起她,她现在这状态,我都觉得自己没脸面了,我不应该去找她,不知道要对她说些什么。”
“有我呢,小老弟,我先替你打前战,需要时再拉你。”
“燕姐姐,谢谢你。”
王春燕打电话给张美玲了。
“喂,您好,您哪位?对,我是张美玲,您哪位?”
“美女妹妹,我们能加微信吗?我是替人传话的,替你一位久违的朋友传话。”
“没听清,老朋友?”
“对,你的老朋友。他说他从未忘过你,你一直活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忘不了曾经的山盟海誓,走过的山山水水,他常常想你想得睡不着。开始他误会你了,以为你移情别恋了,现在老天又给你俩创造了机会,他想不能再错过了。”
“是郑磊托你来说?过去的冷饭热炒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不记得了,都忘记了。”
“是郑磊托我的,你忘记他可能吗?”
“忘了,真的忘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有句歌词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好了,再见。”张美玲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了,哭了,挂了。
“她还爱着郑磊,她在说谎话,她没有忘掉郑磊。”张爱菊在边上笑说。
“喂,小玲。”王春燕再打电话。
“喂,是你啊,找我还有事吗?”
“小妹妹,你哭啦?我想问你对郑磊有什么看法?”
“没有看法。他现在找我是什么意思?他是谁?他还想怎么样?分手时,我是没有接他电话,但他找我难吗?他有到我家来吗?有写一封信来问我是什么情况吗?”
“妹,他不知是他妈妈找你了,他认为是你不要他了,认为你找个更有钱的,就不爱他不要他了。”
“他以为得真好,我没接他电话,他有亲自来问我吗?是,他没有。他可以让妈来对我说分手,可他连句说再见的话都不能亲自对我说。”
“他该是打你电话打不通,不久你又找别人了,年少轻狂的有大男子主义的他就信他妈的话了,不愿‘卑躬屈膝’了。我现在让他妈跟你说几句?”
“不用,不需要。他几个月都不能当面问一句?哪怕到我家来一趟也行,可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的。现在再说这些没有意义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他妈不是我婆婆,她的话我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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