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1岁了,是个武艺高强的帅小伙,但由于呆在村里种几亩薄田,依然很穷的。
这一天,段丽莎又来找他了,人变得很惟悴的,瘦了一大圈。
“小武,你能告诉你哥让他借点钱给我吗?我身子不舒服,需要看病。”
“行,需要多少?”
“看着给吧,我知道你哥刚参加工作,没有什么钱,能借个三五百,不,一二百的也行。”
“好的,我一会就去。”他去小店打电话了,是个青年男子接,“他不在这里了!”对方没声好气地说。
“我是他弟,找他有急事……”
“他高升了,我也不知道他电话,你再急事也没有用!”对方说完就挂断了。
他出小店,见她在外边呢,着急地看过来,一看他的脸色,便明白了,脸上写满了失望。
“丽莎姐,人家说我哥没在,没关系,我过一个钟头再打。”
“好,我先回去了,你有消息再告诉他,我现在真的需要钱。”
一个小时后,武修德再打,那小青年一听是他的声音便挂断了。
晚上,他再去打,结果无人接听。
第二天第三天,他做事练功什么一忙就把“借钱”的事耽搁下了。
“她应该也没啥大毛病,再说我哥的电话也打不通,过几天他应该会主动联系我,把电话打到小店来吧。”他这么想的。
第四天傍晚,他干活回来,听村里的几个“长舌妇”在窃窃私语的,她们见他来了,便打住了,看他的神情都不自然的。
“她们怎么了?议论什么?为什么那样看我?议论的事跟我有关吗?”他想到这里,晚上便去问村里的叫“阿狗子”的一个与他哥同岁的游手好闲的青年人。
“告诉你吧,村里人议论的是你的丽莎姐,她得了花柳病,没钱去城里医,就在村里的小诊所打针,结果医生问话时,被人听到了,就传开了。她平时一本正经,哪知道都是假正经,你呀,也该离她远点……”阿狗子说时还挽袖子了,愤愤然的。
“她是个好女人,我不会看错的,她一定是因为钱而……她肯定不是自愿的,很可能是被人欺负了……”他想到这里,又去村里小店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七八下,他正准备挂时,有人接了,是以往那个接电话的美女。
“是勇哥的弟弟呀,我今晚加班,猜想可能是你,还真的是你。你有什么事吗?”
“哦,是我丽莎姐生病了,需要借钱,你跟我哥说借三百五百都行。”
“好的,我会跟他说,只是你哥有手机了,你记一下他号码,往后找他就方便了,不过你哥现在在开会,你过一个小时再打他电话吧。”
他想又是一个小时,不如先回家练个把小时的武功后再来。
他这一练竟练了一个半小时,因为挂钟电池快用完了,走慢半小时的。
他发现挂钟“坏”了,忙往小店跑去的。
他不知道几分钟前他哥听那美女说后,打电话到店里了,是老板娘接的。
“舅母,听说段丽莎生病了,严重吗?严重的话她要多少钱你先垫付给她,我明天就汇给你。”
“她的病不知道严不严重,但不好根治是肯定的了。”
“什么病呀,怎么不好根治?”
“得的是花柳病!能根治吗?”
“啊?花柳病?!”
“对呀,就是电线杆子上常贴的那种病!”老女人还“报功”似地开足了嗓门。
“……”他沉默了好一会,说:“舅母,你叫舅舅先给她送五百块钱去,我明天上午就给你们汇款,还有,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们捎……”。
“你舅舅进货都不够钱,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再说现在又是大晚上了,明天还是后天你钱到了,我们替你送钱给她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天。”
“舅母,那也行。”
“大勇啊,舅母劝你一句,那女人现在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你还是要跟她保持距离啊,以前的那种关系早就该断了。”
“舅母,放心吧,我很久都没和她联系了。”
“没联系就好,没联系就好,对了,你弟弟来了,你跟他说吧。”
“弟呀,我明天去邮局汇款,你收到汇款单后就把钱送给她去看病,我现在手头也紧,就先汇五百块给她。”
“好,我收到汇款单了就去取钱给她。”
“对了,弟,你送钱给她时,告诉她不要等我了,我和她不合适了,你话说好听点。”
“哥,这……”当弟弟的为难了。
“不用委婉了,我都听见了。”段丽莎忽地闯进店来,说时从他手里拿过电话的。
“勇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我说我跟你不合适了,但你治病的钱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勇哥,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她说完将电话往桌上一放,跑出去了。
“丽莎姐……”伍修德冲她背影喊了句,犹豫了一下,准备跟出去时,他的舅母开口了,说:“你不要去,离她远点!”
他便止步了。
是啊,追出去后,能对她说什么呢?在这风口浪尖上,他会不会被人说闲语,会不会无端地惹来一身骚呢?
第二天一大早,他下地干活去了。
中午回家,开了锁,推开两扇木门时,见地上有一封信,信没封口,信是段丽莎写给他的,写了满满三页,字写得很娟秀。
信里说她在酒店打工被老板下套欺辱的经过。等她前不久还清债务,自以为脱离了魔爪时,不料却被那禽兽不如的传染了那种病!
她想去城里看却不够钱,由于痛痒难耐,度日如年,只好在村里看,不料隐私被传扬开了,现在她最爱的勇哥又离她而去了,她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了。
信的末尾写:“弟,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姐不出意外的话,姐已经走了,已经和我爷爷奶奶在同一个世界了。弟,我现在对这个世界唯一留恋的,便是你,你是好人,姐谢谢你,姐若泉下有灵,一定会祝福你的。”
他看完了忙飞奔出去,他见过她游泳,知道她水性好,想她不可能去跳河自尽,想她极可能会去找棵歪脖子树来自杀的。
他转了一圈,还使劲叫村里人帮忙往附近山上找的。
这个时候,在河岸边的一棵大树下将双脚绑一块,双手也似戴手铐一样系一块的段丽莎开了瓶白酒,猛灌了几口,然后站起身来,见到武修德远远地呐喊,指挥村民往山上找什么,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修德弟弟,姐谢谢你,姐希望来生能当你的亲姐,然后姐来守护你,供你上学……不行,醉意上来了,弟,姐走了!”
她随即并着脚奋力一跳,落入深水中……
第二天,她才被人发现。
“我真浑啊!昨晚我为什么不追出去?还有我为什么就不多问几家,为什么就一心指着我哥借钱?我如果不要太在乎别人的议论,多跟一跟她,多陪一陪她,她会死吗?”
武修勇听弟弟打电话说后,沉默了一会,第二天汇了一千块,出钱帮她办了丧事的。
武修德有在家扫墓时,都有给段丽莎扫的。
“姐,我们武家有人负你啊!”他常在心里这么说。
“我和师傅快分手时,他对我说了这件事,叫我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帮人的。”王春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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