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珍难产了。
三天过去,李秋珍羊水早破了,助产士费了好大劲,也无法让她分娩的。
她好疼,护士让她多喝水。
她疼得冷汗直冒,感觉“腰都快断了”,额上的头发全湿透了。
上午,医生来查房了,一查,讲“膀胱都涨得厉害”了,让护士给导尿。
医生说只能选择剖腹产,要预交五千元。
李秋珍哪有钱啊?她喘着粗气,问:“医生,就不能顺产了吗?”
“不能,你已经不能再拖了。”
李秋珍流下了泪。
医生是位快四十岁的高且苗条的美女,她看一眼口袋里装瓶二锅头,早上在食堂吃饭也喝酒,现在靠坐在墙上,红着脸“睡着了”的男人,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她掏出电话,王春燕和张爱菊都有给她留电话号码的。
她一查,先见到张爱菊的,拨打了。
张爱菊工作通宵,连续加钟,下班时都上午九点多了。她刚想回家睡觉,接到电话便忙骑电动车到银行取了六千块钱后到医院的。
她存了五千五到医院,将剩下的五百交给李秋珍的。
她算了一下,今天这样加班,赚了四五百的,虽说赚的都是辛苦费,但为了“姐姐”,她愿意。
王宏涛见张爱菊递给老婆五百元,眼里恨不得生出勾子来将那五百元勾到自己手中的。
李秋珍说:“怎么还给我钱?我怎么还得起你们的恩情?”
张爱菊讲:“说什么呢,你是我姐呀!”
李秋珍还想推辞,丈夫制止说:“行了,你先收下吧,这不是到用钱的时候吗?咱们以后慢慢还……”
李秋珍便只好收下了,她不想这时候驳丈夫的面子。
张爱菊见男人在,便走了,她太困了。
“钱给我保管吧,呆会儿你不是要去做手术?”他问女人要那五百块。
女人想了一下,从枕头下面将五百元给他了。
护士推着床车来了,帮李秋珍扶上床车推进产房去了。
丈夫王宏涛问一个值班护士,护士讲至少要两三个小时的。
王宏涛便想:“附近有个开在民宅的赌场,我去赌一下,快去快回,赢几百便走!”
他想完,飞也似地奔赌场去了。
还别说,他没几下就赢了一千多元,他下楼了。
他要离开时舍不得了,又返回去赌,这样往返四次,他赢了六千了。
“我再上去赌几下,翻到一万,岂不是……”他越想越美,又跑回楼上了。
结果,开庄的人输急眼了,赢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便将普通的扑克牌换成加工过的扑克牌,骰子也换成加工过的要打几就差不多能打几的扑克牌。
终于,他分文不剩地下楼了。
王春燕上午练功一结束,便往医院赶。
她刚赶到产房门口,见门开了,有两位护士出来了,其中一位抱个包裹好的婴儿出来,问:“谁是李秋珍的家属?——喜得千金!”
王春燕凑上前去看了一下,小姑娘眯着眼睛,头发又长又黑,好可爱!
护士抱着孩子走了。
没有多久,三位护士推拉着躺在带轮的病床上的李秋珍出来了。
李秋珍还戴着氧气罩,双目紧闭,还在昏迷之中的。
王春燕跟到产房。
护士要将昏迷中的李秋珍移到床上,又不能损到刚在下腹部切开一道30厘米左右长的取出婴儿后又缝上的伤口,真不是易事。
“要叫她男人帮忙,她男人呢?”一位护士说。
“我来吧。”王春燕讲:“你们都让开。”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下她,谁也没动。
“我真的行,你们让开吧。”王春燕笑说。
“不能乱抱的,她肚子上有伤。”一位护士讲。
“知道,我真的行。不信?我举一下你?”王春燕讲。
那护士听讲要举她,看了王春燕一眼,见她不似胡来的人,而且有一股独特的“女侠”似的气质,便往边上退了两步。
另外两位护士也退开了。
王春燕过去,左手伸到她臀下大腿处,右手伸到她背下,稍用点劲,就将她托举起来了,随后缓缓地放到病床上!
时间才四五秒,但大伙真看呆了!
当王春燕将李秋珍平坦地安全地放下,转过身时,护士们都轻拍了几下掌,且向她竖起大拇指的。
“你太棒了!”
“神力呀!”
“女侠!”
病房内还有两个待产的孕妇及陪伴家属,他们也都被震惊了,也都同护士们一道夸赞起来。
王春燕若是长得五大三粗,似个壮汉,倒也罢了,偏偏她是那么苗条,若不仔细看,觉得她与普通的美女是一样的。
一位护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觉得她手看去称不上嫩但也算白的,只是握起来,觉得她的手似裹上一层牛皮。
“小姑娘好!”王春燕笑着,将她手握住了,稍用劲,小护士呀地一声惊叫,身子一缩,矮了半截。
王春燕放手了。
“你是花木兰转世吗?”小护士边搓手边惊问,对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李秋珍醒了,王春燕见她四处张望,想她该是寻找丈夫的,便宽慰说:“你是找你男人吧?他该是有啥事耽搁了,你放心吧,有我们呢。”
李秋珍眼红了,偏转了头,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她不能进食,只能挂点滴的,肚子上还要时不时地搁上个两三斤左右的小沙袋,便于伤口愈合。
王宏涛输光了钱,身无分文,傍晚时便回来了。
他见王春燕在,笑着招呼一声:“美女好!”王春燕微点了下头,没有看他。
他讪笑着,边上找了把凳子坐下了。
王春燕见时间不早了,他又来了,便握着李秋珍的手说:“姐姐,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但我们随时会来看你的,有谁敢欺负你,我不会轻饶他的!”
“好好好!”李秋珍笑说:“你先去忙。”
王春燕便走了,始终没有正眼看王宏涛一眼。
王宏涛见王春燕走了,
随后问:“男孩女孩?”
“女孩。”李秋珍笑讲,看着他的脸色,似乎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王宏涛却是大不乐意,讲:“怎么生了个丫头片子?生个赔钱货!”
他随即便拉着脸,闷闷不乐,嘴里喋喋不休的。
第三天上午,王宏涛又在抱怨,后来讲:“你还有多少钱?一千五?给我五百呗。”
“那五百呢?”她问。
“别提了,开始我赢很多……”他讲了经过。
“不行,这是救命钱!”她不肯。
“我再去赌一把,碰碰运气。”
“你赌得来吃吗?你能赌来吃,还是今天这个样子吗?你要赌得来吃,早都赌来吃了!你是那种能赌得来吃的人吗?……”李秋珍实在气不过。
“现在不一样了,我会总结经验教训,感觉现在手气会特别顺。你给我钱吧,我一赢来就还给你,加倍还给你。”他央求说:“真输了,也不差这五百,万一赢很多,不是欠人的钱都能还了吗?”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可以说我现在用的每一分钱都不是我自己的,我没有权利再给你钱!”李秋珍讲。
“你嘴挺硬的,信不信我扇你?!”男人恶狠狠地说,面目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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