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菊觉得眼皮很沉,站不稳了,很想躺下,美美地睡一觉。
男人与女人对视一眼,笑了。
女人上前,扶着张爱菊说:“你是不是不舒服了?我扶你上车去休息吧。”然后她扶着张爱菊上车了。
张爱菊坐在椅子上,女人问:“你需要休息,你病了,你的物品要我们帮忙保管,不然会丢了。银行卡你带了吗?”
“带了,在包里。”张爱菊含糊地说。
女人解下了她肩上的包,里边有一张银行卡,还有条金镯子和白金项链的。
“你生病了,需要住院需要钱,要很多钱,你去将这卡里的钱都取出来吧,然后我们再借你一点,不要耽误了医生给你做手术——前面是银行,你全部去取出来吧。”男人望着她眼睛说:“你不能告诉别人你取钱干嘛,不管谁问,你只说是隐私,不方便告诉的。你生病了,不能告诉别人的,不然会被人嘲笑的。听明白了?记牢了?”
“嗯,记住了。”她目光呆滞地讲。
“你去银行柜台取钱吧,你全部取出来,你能行,你是最棒的!”男人望着她眼睛,无比坚定地说。他给她一个布制的手提袋,讲:“取的钱装袋子里拿回车上来。”
她点点头,下车了,银行排队的人不多,很快轮到她了。
“取钱。”她木木地说。
“取多少?”工作人员问,她是位漂亮的刚上班半个月的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全部取出。”她说。
小姑娘没有注意到张爱菊的神色异样——人似木偶人了的。
十八万元全取出来了,她装手提袋了,走出银行了。
她木然地走着,走出监控范围,女人过来了,说:“我帮你提包吧。”
女人接过了包,见张爱菊手上有个玉镯还有两个金戒指,便讲:“你手上的首饰都脱下来,呆会要去手术室了,医生要求要拿下来的。”
张爱菊说:“不要……我不想……”。
女人说:“乖,懂事,听医生说的,姨帮你先拿下来,姨会替你保管的。”
女人费了番劲,将她的首饰全脱去了。这时那男人来了,见她戴个玉的耳坠然后对她说:“你耳坠也不能戴,取下来吧。”
张爱菊于是自己不顾疼痛,将刚买几天的一万余元的玉坠解下来,她刚解下来,男人便抢过去了。
“你站这里等一下,医生就来。”男人说完,便和女人走了。
张爱菊愣在原地。
他俩上车后,讲:“发财了!发财了!”
他开车了,女人坐在他的后排。
“我的催眠术行吧?”男人问。
“切,我看是我送的那瓶下了药的饮料起作用……”女人说。
“也是,咱俩配合得天衣无缝!”男人说:“她包里有手机吗?有?那把手机卡取出来,扔车窗外去。”
女人照办了。
男人与女人都是离异,都有一个自己的子女,他们因为“生意”而走在一起,是同居关系。
张爱菊站在原地快半小时后头脑清醒了。
“啊!我包呢?我的首饰呢?啊!是被骗了,怎么办?”她急得哭了。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摇下车窗,问:“美女,需要帮忙吗?”
“我刚被骗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她哭着说。
“那你快上车,我带你去派出所报警!”
他俩到派出所报警了。
警察做完记录,带她去银行附近调监控,结果是距离太远,人是看不清面容的,车牌号倒是认清了,一查,却是假的!
折腾快到一点钟,张爱菊让警察打个电话给王春燕的,王春燕很快乘的士赶到派出所了。
王春燕给送张爱菊到派出所的司机三百元,他死活不收的。
他叫何旺松。
一年前,早出晚归开的士的他在中午买了两个包子两个馒头,吃了后忽地想到五岁的儿子早上临出门时叫他买个玩具枪,还叫他别忘了。当妈的那时出去买菜了。
“儿子很乖,很少叫买玩具,我也很少有时间陪他玩,现在大中午的人少,离家又近,不如现在去买了玩具给儿子送去,让他惊喜的。”他想。
他附近商店买了个玩具步枪回家了。
门开了,妻儿的鞋都在,但鞋池多了双陌生的宽大的黄色的高档皮鞋。
“谁的鞋?来客人了?”他没有多想。
儿子睡的房间门关着,他想儿子在睡觉吗?于是悄悄走过去,将门悄悄地开了,儿子果在大床上,睡得香的。
他想摸儿子的红润的圆脸蛋,怕惊醒他,忍住了。他将玩具枪放儿子身边了,确信能给儿子惊喜的。
“老婆呢?她也在睡吗?”他想去看一下她。
他进屋时,平时穿的拖鞋不见了,便光着脚走的。
他怕惊醒儿子,也想给妻子惊喜,于是脚步很轻的。
他走到主卧,轻转了下门把,却是反锁的,他正想敲门时,里边有动静了。
“亲爱的,你好美!我越来越爱你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也是,我觉得你越来越棒了!”老婆的声音,而且分外娇媚。
“我比他强吗?”他又问。
“讨厌,当然是你强啦!”她娇滴滴地说。
“这话我爱听!”男人笑说。
很快,俩人“干活”的动静传出来了……
他呆住了,简直是晴天霹雳!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轨?!”他感觉万箭穿心!
他咬了咬牙,转身进厨房了。
厨房有两把刀,一把是砍骨头的厚重的砍骨菜刀,一把是普通的菜刀。
他手握两把菜刀,想破门而入后将入侵者乱砍一顿的,“砍死就砍死!”他的心变得平静了。
“爸爸!”儿子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了,手上握着那玩具步枪。
他愣住了,望着儿子,泪水不由流了下来。
“爸爸,我爱你!”儿子将玩具枪往地上一放后就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双腿。
主卧传出一阵动静。
“要不要杀进去?杀进去了,从鞋子看,对方比我高大,我多半不是他对手,那只剩用刀砍了,用刀砍伤了他我得坐牢,砍死了他,怕得枪毙……死,我不怕,可儿子怎么办?他成年了吗?他还这么小,我能抛下他不管吗?……包羞忍耻是男儿,咽不下这口气,我与她离婚好了,对,离婚!”
他呆呆地站在外厅几分钟。
房门开了,女人走了出来,笑问:“你怎么中午回来了?”
“幸好是中午回来了,不然这绿帽戴着都不知道呢!”他说着握着双刀冲进房间了。
房间内没有男人!
他开大衣柜看了一下,还真没有人!
房子在三楼,主卧还没有安防盗网的,他窗口探了一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背影,很快便拐了道弯,不见了。
他见窗台有脚印的,还发现床下有一捆编织带扭成的绳子。
“是了,奸夫在她的协助下,从窗户吊下去逃了。”他想。
“他是谁?”他问。
“什么他是谁?”她故作惊讶地问。
“刚逃走的奸夫!”
“哪来的奸夫?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撞邪了?!”她摆出生气了的样子。
他忍不住了,给她一巴掌,这是第一次打她。
她捂着脸,白皙的脸上添了几道手指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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