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绩，李墨总算能挺直腰板站在东方月面前。
所以他一扫昨夜的纠结，雄赳赳气昂昂地打车朝东方影视投资公司去了。
路上他给东方月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正在过去的车上。
李墨发消息的时候，顺便就看到了赵浅浅之前发给自己的信息：‘节目数据怎么样啊？’
李墨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打字飞快：‘不好意思之前在开会，收视率同时段第一。’
他还在后面缀上了一个咧嘴笑的表情。
但赵浅浅这次没有秒回，而李墨也到了东方影视的楼下。
他收起手机，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几个打工人都是一脸有气无力的表情，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显得尤为刺眼。
杨静见到李墨的第一眼，就是他不同于往日的神采飞扬。
她微微一笑，将李墨带到了东方月的办公室。
东方月靠在椅子上，右手转动着一只笔，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敲门进来的李墨。
杨静已经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李墨见东方月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也不介意，这人话越少越好。
就像班主任，你会希望听到班主任突然话多吗？
那准没好事。
李墨走到办公桌前，将打印出来的收视报告放到东方月的电脑旁边：
“董事长，这是昨天的收视报告，我们的节目同时段收视率第一。”
尽管李墨已经压制着自己的语气，但东方月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小得意。
恰好这时，她手里的笔被转得甩了出去。
东方月咳嗽一声，坐起了身体，也不看收视报告，而是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报告上轻轻敲击着。
左手手肘则搁在桌面上，食指摩梭着自己的下巴，盯着面前的电脑：
“上次那个U盘，你在抽屉里面找找，拿走。”
说着话，她自顾自地戴上了耳机，拿起鼠标，一手快速敲击键盘，一手拉动鼠标，看也不看李墨。
李墨拿这位大爷没办法，昨天她急着喊自己今天过来汇报，吓得自己晚上做噩梦。
现在拿了第一，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他认命地绕过办公桌，走到抽屉前面，拉开抽屉，翻找着U盘。
U盘就在抽屉的上层，李墨一眼就看到了。
他拿出U盘，关上了抽屉，打算给东方月打个招呼就告辞。
公司可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
他抬头看了一眼戴着耳机的东方月，正惆怅着要怎么跟她打招呼。
难道要在她眼前挥挥手？
这一看，竟瞥见东方月的电脑界面上是他常玩的枪战网游CRGO的界面。
李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看东方月的操作，明显是个新手。
因为她的角色走路的姿势呆头呆脑的，而且一直自己一个人乱窜，见人就干，压根就不搭理队友。
看得出来她对地图的理解显然还很菜，也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团队竞技游戏。
李墨虽然听不到耳机里的声音，但都能想象到她的队友骂娘的话。
不过，东方月的天赋相当高，手眼协调能力极好，定位相当准，几乎是一个照面爆一个头。
【卧槽，牛鼻啊！】
李墨在旁边看入了迷。
等东方月一把游戏结束，取下了耳机，貌似才发现李墨站在身后似的，斜睨了李墨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遇到了好苗子，李墨一时忘了往日对东方月的距离感，指着电脑屏幕说道：
“你天赋也太好了，如果好好练习一段时间，完全可以带飞我。”
东方月转过头，状似盯着电脑，其实在李墨看不到的方向，左边嘴角轻轻勾起。
但她出口，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还用说，我东方月哪方面天赋不高？”
李墨习惯了她这个鬼样子，自动忽略了她的话，指着鼠标道：
“不过，看你刚刚拉鼠标，好像灵敏度太高了，每次准星都要拉过一点，又拉回来才爆头，我给你调一下灵敏度吧。”
东方月挑了一下眉毛，右手摊开朝着鼠标示意了一下。
李墨走近东方月，右手拿起鼠标，左手则越过东方月，放在了键盘上。
他弯下腰，盯着电脑屏幕弹出来的设置界面，一边操作一边念念有词：
“2高了一点点，我给你调到，你先试试，不行再调。”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离东方月近得快要贴上了。
一向与人保持距离极远的东方月，却没有将椅子往后退，而是盯着电脑屏幕，仿佛随着李墨一起看得太入神，忘了这回事。
李墨松开双手：“好了，你先打这个移动的靶子试试。”
他直起身体，抽回的左手恰好擦过了东方月的嘴唇。
东方月身体一僵，但因为她是坐着不动的姿势，看不大出来。
而李墨则是真的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尴尬得被定在了原地，似乎一旦有动作，就会原地爆炸。
李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但实际上却一动不动。
时间好像停滞了。
其实也就过了几秒钟，东方月就若无其事地拿起鼠标，打起了靶子。
她一动作，顿时打破了凝滞，李墨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东方月练枪。
但他现在心里乱了，再也没了刚开始的专心致志，只想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东方月却没让他如愿，她清了清嗓子，仿佛依然淡定地问：
“你看看，灵敏度是不是还高了点？我还要回拉一点点。”
李墨的眼神这才聚焦，盯着东方月打了几次靶子。
果然如她所说，灵敏度还有一点高。
这次他不敢再凑上去，而是开口教着东方月调灵敏度。
调好之后，他尴尬地抠了抠手指，冲东方月道：“东方董事长，您慢慢玩，我先回公司了。”
东方月没看李墨，随意地点了点头。
等李墨走到门口时，她似乎想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是说要我带飞嘛，回去加我账号。”
李墨脚下一个踉跄。
和东方月打游戏？
自己敢报点位让她过去吗？
敢骂她吗？
但此时他一时想不到怎么说，只得应了一声，敷衍了过去，就离开了办公室。
听到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东方月放下鼠标，抬头看向门的方向。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轻轻抿着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耳朵隐隐感觉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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