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舍身救人的英雄好汉,绝非贪图富贵之辈,更不可能投入西夏一品堂中为鞑子效力。”
听罢客店掌柜所言,首座上身穿灰色旧布袍的大汉起身道:“依乔某看,这位‘转轮王张一氓’定是刘兄弟口中的英雄少侠无疑。”
“他投身一品堂,必有不可说之苦衷,或为形势所迫,或另有所谋,咱们需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白世镜点头道:“属下与帮主看法相同,这位张少侠既然舍身为众兄弟阻击九翼道人,便决不会贪生怕死投靠一品堂。”
乔峰道:“梁舵主,你立刻命兄弟们放出消息,我丐帮对卖国求荣之徒绝不姑息,举帮上下皆以铲除张一氓为首要事务。”
白世镜一脸赞成:“不错,我们愈是搞得声势浩大,张少侠于一品堂中愈是安全。”
梁舵主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数日时间眨眼而过,在西夏一品堂与丐帮的共同努力下,“转轮王张一氓”的名号于中原武林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这“张一氓”是何许人物。
是夜,苏灿正自练功,忽听房上“咔”的一声轻响。
苏灿立时收功而起,身处异国险地,他对周围的警惕不曾有过半分松懈。
由于见识过九翼道人这一轻功不下自己的高手,苏灿深恐再有轻功更高之人于房上窥探,而自己却难以察觉,
是以这几日间收集了许多枯枝烂叶铺于房顶,只消有人飞落,无论轻功何等高明,总要将枯叶压碎,发出动静。
房上那人踩上烂叶,心知自己已然暴露,不再收敛,飞身落下,推门而进道:“张一氓,你未免小心过头了罢?”
“九翼道人?”
苏灿看着来人,面露疑惑,问道:“你欲何为?”
九翼道人道:“你武功平平,轻功却好的出奇,想是得过什么奇遇,身怀极上乘身法,另外,你先前用了什么妖法?竟让我的掌力回击自身。”
“将这一法门与绝顶轻功一同交出来,否则,哼哼。”
九翼道人说着话,双手从道袍中掏出兵刃,左手仍是那一块铁牌,右手却多了一件奇异兵器,正是九翼道人成名兵刃“雷公挡”。
苏灿眉头微皱,道:“我已在一品堂中效力,你残害同僚,赫连铁树将军岂能饶过你?”
九翼道人冷笑道:“将军他老人家带领人马出城办事去了,今晚可没人能救你。”
“好罢。”
苏灿心下无奈,自知不可能打得过眼前之人,但凌波微步全力施展,九翼道人想伤到自己也不容易。
提一口气道:“你想要我的轻功,总得先抓到我吧?”
言罢,身形晃动,连踩“观”、“谦”、“小过”、“坎”、“困”、“升”几个方位,已从九翼道人左侧闪过,抢至门外,夺路而逃。
九翼道人脚下轻功展开,紧追不舍,暗想:‘任你轻功高得出奇,以那点微末功力,又能坚持多久,总要落到爷爷手里。’
苏灿不辨方向,奔得一刻钟,忽见前方一座高楼冲天而起,高楼后重重叠叠,尽是构筑宏伟的大屋,屋顶金碧辉煌,都是琉璃瓦。
正要飞身过楼,身后传来九翼道人的喊声:“张一氓,快快止步,前面是皇宫,不可擅闯!”
这喊声细微轻弱,想是九翼道人不愿惊动御前侍卫,刻意为之。
苏灿听得前方竟是皇宫,心中一惊,他可知道皇宫里面住有一个老怪物,若这么冒冒失失闯将进去,定要惊动于她。
而九翼道人功力虽深,且轻功不弱,但毕竟不似凌波微步这般能边跑边积蓄内力,只需毫不停歇的跑上十几日,九翼道人功力再厚,也必要任己宰杀了,
全然无须冒大风险深入皇宫,是以连忙左脚用力,身形急转,向侧方奔去。
苏灿甫一转身,突然眼前一花,恍惚间一道白影闪过,右肩、前胸、双膝尽皆一麻,登时动弹不得,扑倒在地,
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是九翼道人的声音。
随即后领一紧,被人抓着提起,飘飘然越过宫墙,数息间眼前景物变了又变,已不知到了哪处宫中。
“蓬”的一声被丢在地上,苏灿忽觉身上穴道已然解开,立时翻身而起,竟不回头去看身后将自己擒来之人是何模样,凌波微步展开,快步向远处宫墙跑去。
眼看便要跃过宫墙,逃之夭夭,蓦地里一道破空声响起,苏灿肩后一麻,再次扑倒在地。
那神秘人飘身而至,右脚轻动将苏灿身子踢翻过来,面部朝上。
“你这厮怎的这般没骨气?轻功是跟谁学的?内功如此浅薄,你师父是谁?”
声音轻柔婉转,苏灿听在耳中,不自觉朝说话之人看去,但见她身形苗条婀娜,身穿白色衣衫,一块白绸遮着面容,苏灿心中一沉,暗想:‘终还是惹了这个煞星出来。’
道:“我轻功是别人送的,内功也是别人送的,师父的名号你肯定没听过,不说也罢。”
白衫人轻轻一笑,道:“你不说怎知我听没听过?嗯...你可是大理人士?”
此白衫人正是当世绝顶高手李秋水,她外出办事,今夜回返皇宫,恰好碰上九翼道人和苏灿一追一跑在城内急奔。
二人轻功虽好,但于李秋水却不值一提,只苏灿脚下所踏分明是凌波微步步法,这才引她出手,一杀一擒。
李秋水以“寒袖拂穴”功夫点苏灿周身穴道,已察觉出他身具逍遥派内力。
又见苏灿二十来岁年纪,功力孱弱无比,浑不似修习逍遥派内功多年的模样,顿时思及自己于大理无量山中所留传承,
料想他定是误入无量玉洞,机缘巧合下得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两门神功,且修习不久,功力尚浅。
苏灿否认道:“不,我是嘉兴人士。”
李秋水从他话音中确没听出大理口音,笑道:“那你的武功一定是在大理学的罢。”
苏灿又道:“不,我的武功也是在江南学的。”
见苏灿一再反驳自己,信口胡说,李秋水冷哼一声,衣袖轻拂,
苏灿登觉周身多处穴道麻痒无比,不过数息便面色涨红,大冒汗珠。
过得一刻钟,李秋水又一拂衣袖,解了苏灿麻痒之苦,道:“可会老实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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