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15)
国庆节只三天假, 这三天假把人忙的够呛。
一号在城里办婚礼,三号回老家水塔寨办婚礼。在老家确实没怎么花钱,镇子上的饭馆包席面, 半天就得了。之后也不用收拾!本来老宅怎么着也是要待客的, 瓜子皮啥的一地。这回来收拾收拾,可不就晚了。结果因着宅子给大伯家, 大伯母就说:“不用收拾了, 赶紧回去歇着吧, 可累坏了。”
然后连带的把爷爷奶奶也带走了。
小姑和藤藤也回来了,要走了,顺便带了爷爷奶奶上她那边去了。藤藤也不去学校了,在家这边实习。老人留在那边照顾这母女的生活。
桐桐和四爷带着父母回家, 都下午五点了。
今儿在老家,林爸也喝酒了, 四爷也喝酒了。是桐桐开的车, 一路上把林妈紧张的, 就怕在高速路上出事。结果这一路还挺稳当的。喝了酒的人,在车上这么一颠簸,回家就得睡。
翁婿两人睡了,林妈得看一下礼簿,细细看一下老家的亲戚谁都给了多少礼金。林雨桐干脆去厨房, 晚上喝点粥, 吃点清淡点就好。
那边林妈拿着礼簿,高一声低一声的,“……这是大二房的小四房吧, 走了两百的礼,我跟你爸回回可都是三百……这个是七房的吧, 这次是五百,给的多了……这个叫林家平的人是谁呀?”完了又给林小姑打电话,“我怎么不记得林家平……哦哦!是三狗儿呀,知道了!没听过大名,还对不上。”
完了大伯母又打电话问,问这个那个给礼金了没?“我今儿看见那谁谁谁没一个人过来……那行,礼叫人捎着就行了。要不然他家再有啥事,咱家肯定不去。”完了又跟林妈说,“思业这娃好着呢,可金家是啥意思呀?今儿不管咋说,他金家该不该来个人。可再不要说金家亲家母是个不懂道理的,我看这亲家也够呛。你一个大男人,这道理都不懂?上老家酬客呢?就是因为这边肯定咱家可多长辈嘛,他咋都该来一趟的。”
感觉就是美中不足!
在这事上,也不能说大伯母挑理,要是讲究些的人家,这些礼挑的全在地方上呢。
林妈只得道:“这不是俩孩子的时间紧嘛,金家那边也有老亲戚要待呢,只能先顾着咱们家。那边今儿待客,小两口子都没回去……”打掩护!
林雨桐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自家妈不这么说,以大伯母那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当着金家人的面给质问出来了。一点小事,她能念叨三五年。
玉米碴子红薯粥,得不停的搅拌,要不然就黏在锅底了。
满屋子都是红薯的香甜味儿的时候,四爷醒了。睁开眼睛,小小的卧室。其实还好,卧室小的聚气,睡觉的地方不用多大。脚一伸,就碰到床头的衣柜,咯噔,响了一下。
他在心里默数,数到三十的时候,卧室门被推开了,桐桐直接进来了,门被关上。他往里挪了一下,她过来直接坐在床沿上,“还难受?”
早不难受了!但累是真累。
林雨桐拉他:“起来,喝点粥去!”四爷赖着没动,“几点了?”
“不到八点吧?”怎么了?
八点!四爷就起身,“八点半我约了个人,得出门。”
不吃饭了?
“吃一口再去,没去远,就在小区外面的茶楼里。”
这个点了,见谁呀?
四爷低声道:“爸在外面揽私活,听说还跟几个同事一块,这事不查不要紧,可要是内部非要认真,这就是事。我找了个人,被把换个岗位去。这事没成之前,你别声张。”
没说不叫自家爸怎么怎么样,反正就是你随意,但若是有尾巴没扫干净,我去处理。
四爷这么说,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林雨桐就问:“是跟建大那边的老师有联系?”
嗯!
这叫桐桐没法说了,四爷跟那边的关系还是一号婚礼那天,跟林爸一块认识的。结果人家有消息要过四爷的手,说到底就是想叫四爷承情的。
然后四爷怎么办呢?直接找老林这么去说,那老林面子上多下不来。所以,他干脆自己安排去了。
起来洗了把脸,那边林妈已经把粥端出来了,“思业你先吃,你爸还没起呢。”
四爷也没谦让,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口菜,跟丈母娘说了一声,“去小区门口见个朋友,最多一个小时就回来。”
林妈就赶紧拿伞:“看着又要落雨……带着吧。”
于是,就带着去了。
人走了,林妈才问闺女,“是见金家的人不?”
还以为那边的人不好意思来。
“不是!”林雨桐只这么说了,然后就打岔,“我爸还没起呢?叫吧!要不然晚上走困了,明儿还得上班呢。”
是得上班了!
国庆假期之后,就是第一次月考的成绩。
这次月考是全市五所重点连带十三所区重点联考,卷子都是交换着阅的。周一一大早,卷子取回来了。这边各班的老师去领卷子,那边教师群里公布月考老师的成绩。
这次的卷子出的,其实有点难。基础的占了一半,中等难度的再占据了一半的一半,剩下的四分之一,难度都大。
这就导致高二年级组里,除了自己和老周,其他的老师都不是满分。
有些是失误性的小错,扣个一两分,也不过是一笑而过。这种的,就属于老师敢在讲台上告诉学生的。说你们一定要注意这一块,我这里都没注意,弄错了。
但有些是后面四等分之一的难题真就答了一点,学生如果这么答,还给个一两分,但是老师的话,不会给你这个分数的。
因此,有三个数学老师,成绩都在一百二以下。
而强基班数学满分的有十四个人。
林雨桐没敢拿着成绩单细看,扫了一眼就忙去了。她领了自己班里的数学卷子,直接回班里。然后录成绩,最低分七十九分,最高分一百零一。及格的有五十二人,还有十几个不及格。平均分全区有排名的,比一般的区重点的平行班差不多。
至于文科成绩,那就相当出类拔萃了。在校内都在前五,在全市,排到了十一名。
从总分看,一半在二本线的上,全部都在艺考文化课录取线上。
成绩保持的很好。
但林雨桐还是发现了几个比较特别的学生。一个是理科成绩进步特别快的,文科中等,但是理科成绩能达到平行班的中等偏上水平。
林雨桐找这个孩子谈话,“……咱们班,理科基础差。要是没意外,下学期文理分班之后,咱们班会转为文科艺考班。其实,你理科的基础不错,有没有想过回原来的班级去……老师不是赶你走,我是觉得你已经掌握了学习的技巧,把你放在另一个环境里,对你可能更有好处……”
“可我还是想报考播音主持。”这孩子就道,“我还是想参加艺考。我觉得跟着老师早读做练习的效果不比在外面上培训班的效果差,我还想留在咱们班。分班的时候,我去别的班插班上课,其他的时间还回来,行吗?”
净出难题!
林雨桐就说,“你去平行班,至于你说的练习,只要你自律,在哪都一样练习。这件事,我跟你父母沟通一下,咱们双管齐下,如果艺考出现意外,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这不是任性的事。
结果打电话给人家父母,孩子他妈说,“宁为凤头不为鸡尾!他在这个班更有自信,我也希望孩子就在这个班。”
那就不能撵人了。
挥手把人打发了,钱静老师就笑,“别折腾了,就是这七十一个孩子,你想法子克服克服克服,带两年送进大学校门得了。”
是啊!都得送进去,可得费劲。
有些孩子,你是不得不在他身上寻找闪光点。
班级排名靠前的,先不用管。反倒是后面这几个,林雨桐注意的是这几个孩子。
把每一科的卷子都拿过来看了,基础的都答了,叫背的也背了。不过是灵活一些的题,他们哪怕知道答案,可审题审错了,文科会答的文不对题。这种的,你怎么办?
这种的孩子,成绩提上去特别难。他学的其实很努力,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怎么办?
最后一名的学生叫苏瑞,这孩子之前都是倒数三四名,这次人家进步了,他保持了他的成绩,成了倒数第一了。
要不是成绩一直差,林雨桐注意不到这个孩子。他就是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存在,哪哪都普普通通的。擅长的乐器是二胡,曾在市里的一次文艺表演中,拿了个奖项,然后靠着这个进了市一中。
林雨桐就问他:“二胡练的怎么样?”
苏瑞不停的用用手扣着左手的指甲,“一直在练……”
“在哪个辅导班吗?”
没有,“我自己练。”
林雨桐皱眉,“你自己怎么练?”
“就是放学之后回家去公园……”
林雨桐看他不停的扣手,伸手掰开他的手,这一看她顿时愣住了,手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小刀口。
这是什么?
苏瑞把手藏在身后,低着头还是没言语。
林雨桐就摇头,“你这就不是练二胡的手。二胡想在艺考里出头,本就不容易。如果文化课不是强项,想考上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所以,对老师,你要说实话。”
苏瑞又低头,死活不言语。
得了!这种孩子不想说,那就不会说了。只能叫他先去教室,回头再说。
本来放学打算去家访的,结果才要走,廖华过来通知,“开会了!赶紧的,会议室等着呢。”
于是,一串串的往会议室去。
她跟李海潮并排走在后面,李海潮低声道:“艺术楼那边收拾出来了,说是从美院,音乐学院请了两位教授来,每周给艺考生上两次课,还有省军区歌舞团请了副团长来,一周两次……体校这边,请了体院一位副教授,请了省队退役的一位教练……回头怕是得单独找你谈话……”
校长这动作可够麻利的!
廖华扭过头来,“这次有好戏看了!咱这个年纪,有人跟着高一年级组的去相关部门反应问题了……”
然后什么作用也没起到,反倒是把上面给惹恼了。
廖华说的人,就是李晓娜老师。
这位老师四十四五岁的年纪,但保养的很好。林雨桐进了办公室,一般都朝角落里去,李海潮老师一样,一般情况下,开会跟他无关的。他往角落里一猫,只要睡觉不打呼噜,那没人管。
林雨桐嘛,属于资历最浅得。她要不往角落里猫着,像是老周和资历深的老师,需要添水的话,她就得去。本来尊师重道的也没事,可回过头,肯定还有人嘀咕,说小林逢迎拍马,巴结领导。
学校就这么大个环境,其实,官僚的味儿还挺浓的。
老周是不在意这些的人,但高一年级的年纪主任,您叫了叫他一声老师,他拿鼻子哼你。你要是叫他主任,那能和蔼几分,说一声:“小林呀,听说你过的不错。”
环境大致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跟着李海潮从办公室的后门进去,坐在谁都不注意的位置。
老周坐在上面,大茶缸子端着,咕叽咕叽的一通喝,喝完了才道:“咱们这业务能力考核,也进行了一个月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呢,李晓娜就举起手来,“周主任,我有话说。”
老周好脾气的坐着,“说!说嘛!畅所欲言。”
李晓娜就道:“学生考试有个公平性,老师考试也应该追求的公平性。若是不公平,那通报成绩的意义在哪里……”
啥意思?说考试不公平?
有人漏题了还是有人作弊了?
作为回回都考满分的林雨桐睁开眼睛,她估摸这回这火要烧到自己身上。
却不想老周是个护犊子的,直接打断她,“你在质疑我,也在质疑校长。你觉得校长给我们泄题了吧?”
李晓娜还没疯呢,老周是常年带奥林匹克竞赛队的,那几年也常会消失两个月,不知道去哪里出题去了。这人的业务那是不容置疑的。
她直接来了一句,“周主任多心了,我说的不是你!”
那这是说谁?
林雨桐举手,“李老师是说我吗?”这次自己结婚,高二年级这边还有几个校领导,都是单独上的礼金,数额还不小。很多不熟悉的老师,都是以办公室的名义给的。一人一百,哪个办公室给了多少,大家放在一个红包里就行。但是,并没有这位李老师的一百块钱。
可见,她看自己有多不顺眼。
这会子了,她觉得没必要老周为了这个跟这个李晓娜争执。此人水平不行,却能在一中呆了这么些年,绝对有后台的。她就直接说:“不是有奥数竞赛题吗?叫李老师在网上选,选出哪一套是哪一套,大家开会,我做题。就在这里,当场就做!”
老周就皱眉,看林雨桐。
林雨桐固执的看回去,然后看李晓娜,“您怀疑我的老师给我泄题,那您选题,这么多人监考,这总行了吧。您该不会说,做对了奥数,不意味着回回拿高二的卷子能得满分吧?那您要这么说,那就是您有理,我不跟您争,您说啥事啥。”
李晓娜轻哼一声,“你大学学的也不是数学专业,考了教师资格证,你就能玩转高中的数学了?”
是的!数学是在那个年月里学的,自己本身学数学并不是科班出身。
可自己虽说不是纯数学教育的专业,却也是学数理交叉相关专业的。对数学水平要求不低!要不然考不下这个资格证的。
对方以此来质疑,她无奈的耸肩,“那你出题,我答题。”实力说话!
李晓娜是有针对性的发难,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份题来,直接递给老周,“我觉得,教学生,最要紧的是育德。”
一个撒谎的老师,水平再高,对学生有什么益处呢。
老周扫了一眼题,然后皱眉,李晓娜费心了。这是一份国外一个数学竞赛才出来的题,全英文题干。
钱静老师扫了一眼就道:“哟!还是全英文的。”
老周就道:“我都没见过,一般送到我手里的,都是翻译过来的。”
钱静直接拿了,往下递,没有帮着翻译的意思,“小林英文能力在我之上,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每个递题的老师都会扫两眼,然后递过去。
说实话,这已经是在欺负人了。而且是一种很过分的欺负!人家考上的编制,人家拿国家的工资,管你啥事?学校要考业务能力,你技不如人,就少放屁。要么,你抓住人家的把柄,要么,你就闭嘴。
结果,就因为你毫无根基的怀疑,人家就要被你考呀!你有没有考人家的资格。
其实小林这人还行,因着是这学校出去的,不管教没教过她的,只要是前辈,她都特别尊重。齐老师资历老了,有时候碰到怪题拿不准,偏又找不到老周,他就爱找小林。然后小林是有问必答,被请教的人,反而做的像是被考校的人一样。
齐老师就越发爱找小林了,有时候晚上在刷题,还会把题拍了发过来,问个思路。其实,不如人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年轻,人家脑子活泛,人家接受能力强,便是烤糊了,也可以说一声‘非战之罪’,对吧?
可要这么对人家,这就很难堪了!要不是小林为了洗清老周身上的嫌疑,人家理你干啥。
林雨桐接了卷子,廖华递了笔过去,那边李海潮从打印机那里拿了几张A4纸当草稿纸。开会说啥林雨桐基本没听,不外乎各自检讨自己而已。林雨桐前后花了一个小时把题刷完了。其实还要,数学题万变不离其宗,她见的实在是太多了,再怎么变都逃不出那个框架来。
题答完了之后,会还没开完。她也没打搅,把题目顺便翻译在空白处。翻译完一张递一张过去,等递到老周手里,会也开的差不多了,这边也翻译完了。
老周并没有现成的答案,他朝李晓娜要:“你准备的这么充分,答案肯定有,拿出来吧。我不批阅,给齐老师。齐老师帮着改一下!”
果然,那边拿出一份资料来。
齐老师衣服兜里就放着红笔,直接拿出来,对照着来,十几分钟就改完了,把题和大致的解题过程都看了。然后满卷子的对勾递回去,“小林这专业知识非常扎实,应该是大学里下了大工夫了。这些孩子选专业,那就是瞎选。只要不叫他们复读,是个大学都去!”
周老师扫了一眼,然后就说,“传的看一下吧,都看看!”
转了一圈再转回来,老周把卷子推到李晓娜面前,“李老师,你看看,看仔细些。看看是不是我刻意提携我的学生……”
李晓娜不说话了,老周去拍了桌子,“小林是咱们的学生!教出的学生比老师能耐,这就是当老师的荣耀!”
这是真怒了,李晓娜直接起身,将椅子带倒也不管,扬长而去。
林雨桐皱眉,廖华在边上低声道:“她以前是郊县高中的,后来改嫁给一位领导,调到咱们学校的。那位领导早前中风了,退下来了。要不然,她早去行政岗做领导了,才不在这里苦哈哈的带学生呢……”
林雨桐点头,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那敢嚣张的妖怪,哪个不是有后台的。
她就低声说了一句:“《西游记》是一本好书啊!”
把边上一位语文老师直接给逗笑了,在桌子底下给林雨桐挑了大拇指。
老周对李晓娜的离开,也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道:“这么考核,并没有别的意思。老师们各家的情况不一样,有些琐事就比较多。就像是方老师,家里有瘫痪的老人要照顾,爱人身体也不好……这肯定分心!咱们没拿成绩量化,放在各种的考评里,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嘛。可提高专业能力,这总没错。成绩不理想,那我就知道你的精力不足,安排工作,我就会有侧重。像是方老师,一心带课就好,班主任就不用带了。像是小林,她资历浅,但是她专业过关,能力充沛,那她就去带班主任。但考虑到之前有人来提意见,说是小林这个班主任呀,只带了一个班的数学课,给的课少,这不公平……我今天再说一点,基于她的专业能力确实过硬,那以后这出题的活儿,大半都放她身上。从课堂练,到课后卷,再到周末考,甚至包括月考等等,这些都由她来做。其他老师,若是有精力,也可以出题,不管是一份还是一题,出来了都发给小林。小林做统计和记录,回头够一份的给一份的补贴。这个,没意见吧!”
说实话,出题所占用的时间和精力太大的。有那功夫,周末带个两学生,都把这个钱挣出来了。还真就没人来抢。
会议结束了,老周把林雨桐留下了,“你也不要有情绪,学校这个环境就是这样的。你也还年轻,多做一些这个工作是好事。小金不是在大学吗?有空,你去考个研究生学历,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是负担。先把这一届带出来,回头我对你另有安排。学历过硬,能力过硬,往上的路就宽。你老师我老了,不过还能送你一程……”
说了很多感慨的话!
应该是自己站出来维护他,他有些感触吧。
虽然工作多了,但是收入肯定多了。要真是这么着天天出题,林雨桐算了一下,跟林妈嘀咕,“我的这个费用比工资要高,回头要是出版了,还另外有钱……”
林妈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那个李晓娜是不是开着红色越野车的那个……”
是!
林妈就道:“你上大一那一年,开车进学校,把咱们院里一个孩子给撞了,当时事闹的挺大的……后来还因为打了学生耳光打的厉害,被人堵过学校的门……那时候你上大学呢,我跟你说过,你忘了?”
大概是有那么一码事!记不清了。她就道,“你当时说的时候,我不记得我们学校原本有这么一个老师……现在才知道,她调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毕业了……”
四爷就问:“行不行呀?不行给你换我们学校的附中去!这搁在母校处处都得谦让……”
林爸不叫四爷折腾,“哪个单位都一样,叫她自己处理。不能什么事都你替她办,这不行。”然后林爸还教育闺女,“以后见了那个李老师,你不用横眉冷对……”
林妈最看不上林爸这种万事退让的处事原则,“去去去!这种人就不用搭理!你搭理就不搭理,谁爱背后嘀咕谁嘀咕去!能怎么着呀?”
可这种人往往很难思量,这边正说人家呢,门铃响了。
四爷去开的门,开了门并不认识,林雨桐窝在沙发上先问呢:“谁呀?”
是啊!四爷也想知道是谁呢。
结果人家先问呢:“是小林老师家吗?”
一听声音,林雨桐知道了,是李晓娜。
她用嘴型告诉父母,然后起身:“我在!我在!”
然后就看到李晓娜拎着果篮站在外面,“你结婚的事没人告诉我,今儿我都回家了,才听人说的……”
胡说!群里有人吆喝过,在哪个酒店参加喜宴这个也是群里的公开消息,就她不知道。
人家就这么笑语嫣嫣的站着,四爷让出位置,林雨桐请人家进来。林妈去拿了饮料过来,都笑着呢,该怎么跟这人接话。
结果人家自说自的,“小林呀,我这人性格冲动的人,容易被人家给利用。今儿这事,我后悔的不行。你说,咱俩都是有编制的,我就是家里有病人要照看,确实精力不足,考的不如年轻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有人跟我说你们有猫腻,我能跟个炮筒似得点炮去?小林呀,你今儿一替老周出头,我就知道咱俩其实是一个脾性的人,真的!我心说不管你咋想,我都得来一趟,把这个误会给解开。我可不是对着你去的!小林啊,你才来咱们学校,你是不知道呀,咱们学校那个庙小妖风大呀!”
然后她滔滔不绝,“就像是跟你搭档的钱静……你还不知道吧?她是甲状腺癌!她女儿结婚一年就离婚了,她把自己给气出了癌症。你还别不信,别觉得就一个离婚,咋能气成那样?那你可不知道,她是奔着副校长去的,她女儿嫁给市局领导的公子,还是我做媒的,结果离婚了,副校长没戏了,她那人心小,这不是就给气病了吗?
还有那个李海潮,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早前有个音乐老师,人特别好。跟他一个办公室,后来那老师调走了,说是老公不叫她在这个学校,说是李海潮老骚扰人家……李海潮还带女体育生,这个你得注意,别叫女学生落人家手里去……
就是老周,他是你的老师,你的心当然是向着你老师的。可你不知道,他前两年看上个实习生,人家小女娃,长的白白嫩嫩的……”
林雨桐直接打岔,“李老师,您现在也还是白白嫩嫩的,保养的比小姑娘都好。您在哪做的美容?贵吗?我想给我妈找一个美容的地方,可找了几个,都不靠谱……”
然后岔开话题,说美容,说了半小时。刚好,没背过书的学生开始视频背诵打卡了。她得听,她拉着李晓娜一起听,“这些孩子,稍微一不注意,他们就想摸鱼……”
得了!这位就不能呆了。
林雨桐把人送出去,四爷要跟着,她没让。这种人,送什么送?
她是顺便要扔垃圾下午,那就顺便跟着下去得了。
然后人家有开始说四爷:“长的好,工作也好是不错。可是小林呀,你要长点心,大学里的男老师,那老实的可不多。一年一年接触的都是年轻漂亮,正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你说这心里不得跟长草似得!我不是吓唬你,你看看这两年的新闻,大学里老师学生的新闻新鲜吗?你呀,可别太老实了。”
这人这嘴真的太讨厌了!
今儿跟自己这么说,明儿出门就敢造谣,说是四爷跟女学生这个那个了。她在家里N吧半天,说的那么些自己压根就没信。
林雨桐怕她出门胡说八道,回头瞎话传着传着等传到自己耳朵里,就变味了。学校的家长和学生那么多,只要有人说,就能传的出去。偏学生家长里有爸妈的同事,以后还会继续有家长是同事,再传到父母耳朵里,不够闹心的。
因此就道:“他不给学生上课,他要做文物修复的一些工作和研究……”
然后没两天,钱静老师就问林雨桐:“小金的工作出问题了吗?我怎么听说学校没有给他安排课?”
林雨桐:“……”这学校要是有妖风,那也是从这人的嘴巴里给吹出来的。
她就先问钱静老师“您听谁说的?”
“都这么说?!”
“是新发现了一批墓葬品,需要研究和修复,他被之前的导师给抽调了,有补贴,也更轻松,这怎么就成了工作出问题了?”
钱静一愣:“这分明就是学有所用,更重用了嘛。”
对呀!
林雨桐就摇头,“这事我就跟李晓娜老师说过。”她也不避讳,当时为啥说起的,都一一说了。除了没说李晓娜说钱静老师的话,剩下的都有一是一的给学出来了。
钱静老师气的够呛:“李海潮老师跟那个音乐老师,人家曾经是高中同学,关系可好了!不光跟那个女老师是高中同学,跟女老师的爱人也是高中同学,到现在人家关系都不错……”说人家之间有暧昧,那不是胡说嘛!“还有老周,那个实习生是老周的表侄女,后来没考上市里的编制,考了特岗去乡下了,得呆够三年才能调出来。”怎么就成了老周跟人家实习的女孩子这个那个了呢。
说完,她愣了一下,“她是不是还说我什么了?”
林雨桐尴尬的笑了一下,没言语!
钱静老师冷哼一声,“我的甲状腺一直不好,前两年癌变了。这个部位的癌症不要命,控制的好就行。我这都快退休的年纪了,这有什么呀!是说我女儿离婚的是吧?她说她说媒人……她是媒人,可其实是俩孩子谈好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凑上来要当媒人的,我没法拒绝,就这点事。离婚有啥丢人的……我不爱跟人说,但咱们学校,几个跟我关系好的都知道,那不是我闺女的错。我那女婿呀,是个同X恋……结婚前那是啥都好,结了婚之后呢,我闺女发现事不对,跟我女婿也谈了,他也承认,就是家里压力大,想找个人结婚。我一听,这还怎么过呀?就叫离了!”
果然,这人嘴里没实话。
林雨桐冷笑一声,直接起身出去,奔着李晓娜的办公室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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