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海哥和二哥武友义两家满门,以及庄建红的凶手相继落网,只剩下虐杀柏薷玉的凶手“撞见鬼”了,战智湛的心中略感轻松。可是,鬼友乔十八死于“独傲雪岭”之手,成为鬼中鬼,又让战智湛的心紧蹙到了一起。尽管“啸天山君”说,乔十八并没有去鸦鸣国,而是修为圆满成仙。不过,战智湛还是感觉很失落。只不过就要毕业答辩了,他必须进入状态。
也许是一来为了躲避众美让人心烦不已的骚扰,二来也是为了散散心,准备上好大学时代的最后一课,战智湛骑着任天乐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的孔雀自行车,向学校后门驶去。
也可能老天爷注定战智湛今儿个晚上应该有事儿。他刚刚拐进老师住宅区的小胡同,差点撞上了急匆匆迎面赶过来的一个人。战智湛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急刹车,双腿支住了自行车。
“哎呦呦……原来是大金刚呀,你急三火四的这是干什么去呀?”一个很嗲很嗲的女中音在战智湛耳边响起,故意学的埠头发音的普通话听起来大有东施效颦的感觉。这嗲嗲的女中音战智湛再熟悉也不过了,不用看就知道,他差点撞上的是学校女子篮球队的小学妹“新西兰奶牛”安雅馨。真是的!战智湛不由得一阵沮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躲都躲不过去。
“噢……原来是雅馨呀。俺这几天烦得很,这不想出去溜达溜达嘛。”战智湛顺嘴应酬道。
“哎呦……我说大金刚,你一个人溜达多无聊。我正好也没啥事儿,就陪陪你咋样?咦?这是谁的自行车?你的摩托呢?”“新西兰奶牛”一个扬州女孩儿,说话本应软绵绵的,却偏偏爱学埠头腔调。结果东施效颦,说的不伦不类。
“哦……乐乐把俺的摩托骑走了,把他的自行车留给了俺。乐乐兴许是驮着潇妍兜风去了吧。”战智湛忽然暗想,身边有个美女逗乐儿也免得寂寞。于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新西兰奶牛”说道:“能有你这个美女陪着,俺求之不得,幸何如之?
说着,战智湛抬腿就要迈下自行车,压马路不就得肩并肩嘛。不料,“新西兰奶牛”却拦住了战智湛,拧拧嗒嗒的说道:“不嘛……人家要你用自行车驮着!”
战智湛心中暗想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你也不瞅瞅你自己个儿压死人不偿命,这么大的砣儿,偏偏学小脚儿老娘们儿走路的姿势,好看咋的?你扭腰摆腚的,有腰咋的?整个浪儿就是一个特号汽油桶!让老子驮着你?乐乐的自行车可要够呛!”
“新西兰奶牛”的东施效颦虽然让战智湛很反感。可是,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唐穹唐处长的光辉形象。心中暗暗想道:“唐穹唐处长是一个高尚的人,就是现在佛!佛生万象,眼目前儿的‘新西兰奶牛’焉知不是佛祖所化,来考验自己的阶级立场?佛自心生,只要心中有佛,世间万物皆是佛,心中无佛,面对真佛也不识!”
想到了佛生万象,万法归一。战智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心境一片清明。正所谓:“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
战智湛的心态一平和,立刻扶住自行车车把,对“新西兰奶牛”点了点头,说道:“中!中!中!你说啥都中,上来吧。”
没想到“新西兰奶牛”的事儿真多,她压根儿就没听战智湛墨迹,摇晃着肥硕的娇躯,撒着娇说道:“不嘛……我才不坐后面呢,我要坐横梁上,这样能看到前面。”
“新西兰奶牛”一坐到自行车的横梁上,自行车立刻痛苦的“吱嘎”一声。战智湛的心猛地收紧,真怕自行车的两个车圈变成天津卫十八街的大麻花儿。
战智湛十分费力地蹬着自行车向校外驶去,边蹬着自行车边东拉西扯的和“新西兰奶牛”唠着闲嗑儿,她不时发出娇笑:“呵呵……我说大金刚你怎么知道我们扬州的俗语‘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呀?就好像你在我们扬州住了很久似的。”
“这妮子怕是真没看过金庸金大爷的《鹿鼎记》!老子啥前儿去过扬州呀,连牛州都没去过!”战智湛有心拿“新西兰奶牛”寻开心,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一下杆儿屁朝凉了,完犊子!完犊子!小安子,你说这话可就大大的丧良心了!”
“新西兰奶牛”转过脸来,十分委屈的望着战智湛说道:“我说大金刚,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丧良心了?”
“这妮子吃的饭都长了白不呲咧的肥肉了,没长脑子!”战智湛心中不由得窃喜,一本正经的说道:“唉……说来话长呀!那还是戊午年庚申月乙巳日……”
“戊午年庚申月乙巳日?那是什么日子?”“新西兰奶牛”睁大了桃花眼问道。
“别打岔!”战智湛知道说这种古老的历法对于“新西兰奶牛”来讲,整个浪儿就是对牛弹琴。战智湛解释道:“戊午年庚申月乙巳日就是一九七八年的农历七月初七。”
“哦?这一天很重要吗?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新西兰奶牛”忽闪着如一泓秋水般的桃花眼问道。她的好奇心比起战智湛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重要!贼啦重要!那是相当的重要!”见“新西兰奶牛”上当,战智湛立刻口若悬河的白话起来:“话说戊午年庚申月乙巳日,俺来到了扬州丽春院……”
“扬州丽春院?那是什么地方?”“新西兰奶牛”惊奇地问道。
“你咋老打岔呢?”战智湛不由得有些不悦,见“新西兰奶牛”满脸的委屈,于是就和蔼的说道:“那你告诉俺,你家住在啥地方?”
“我家?我家住在扬州的丽春路瘦湖苑……”“新西兰奶牛”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犹如天助,战智湛暗叫“侥幸”,说道:“这不就对了嘛!你家住在扬州的丽春路瘦湖苑,简称‘丽春院(苑)’嘛!”
“哦……原来我家简称‘丽春院’!你的意思是说你去过我家?可是我怎么不知道?一九七八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我虽然周岁才十五岁,但是如果见过你的话,不会不记得的!你接着讲……”“新西兰奶牛”皱着眉头,将信将疑地说道。
“真他娘的胸大脑子笨!”战智湛勉强忍住笑,继续讲道:“话说俺步入丽春院中,忽见前面一个二八佳人。哇呀,当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丽春院……”
“新西兰奶牛”知道战智湛在胡说八道,不由得“咯”的一声娇笑。见把“新西兰奶牛”逗笑了,战智湛更来脾气了,接着白话道:“俺当即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深施一礼,说道‘姐姐大清早儿好!小生乃胶东人氏,姓战,草字智湛。敢问姐姐怎生称呼?芳龄几何?’只见那佳人转首掩嘴笑道……”
白话到这里,战智湛变成粗嗓音道:“你整个浪儿就一个傻十三,缺心眼儿咋的?你都快赶上俺大爷岁数了,管谁叫姐?你没见过美女咋的?人家年方二八,芳名胖丫……”
“哈哈哈……”“新西兰奶牛”听到这里,不由得“哈哈”大笑,直笑得一身的白肉乱颤。半晌,“新西兰奶牛”才止住了笑,说道:“大金刚你可真逗!后来呢?”
“后来?哪能咋样!”战智湛坏坏的笑了笑,接着吟道:“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哼……真是越有知识越反动!”“新西兰奶牛”白面一红,忽然,她似乎有所醒悟,说道:“不对!不对!不对!我家没什么简称,‘丽春院’肯定不是我家的简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哼……大金刚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战智湛和“新西兰奶牛”一路上说说笑笑,烦闷全消,很快驶过正阳河“四一七”火灾后的残垣断壁,来到了顾乡大坝的泥土路上。好容易来到了江边,战智湛和“新西兰奶牛”站在土坝上继续神侃。忽然,“新西兰奶牛”怪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呀!大金刚,你看那白花花的是什么呀?不会是死人吧?”
战智湛吃了一惊,扭头凝神望去,果然是一具女尸卧在江水中,随着松花江的波浪不住的一起一伏着,在夕阳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战智湛素来胆大,但是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女尸还是第一次。他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不愿意在“新西兰奶牛”面前示弱,急忙走向女尸。这具女尸的年龄显然不大,大约也就是二十岁左右。雪白的肌肤经过江水浸泡,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忽然,战智湛十分震惊的发现女尸的侧脸怎么那么像小飞呢?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飞又不会游泳,光腚拉碴的跑江里去干啥?他娘的,不会是哪个丧了天良的把小飞害了吧?战智湛的声音都开始变了,嘶哑着嗓子自言自语道:“这是咋回事?咋回事?”
“战……战智湛……我……我害怕。我……我们……”“新西兰奶牛”的声音已经发颤。
“怕啥?别怕!有俺呢!”战智湛心里虽然打鼓,可是话却不能软。何况,对这具女尸到底是不是小飞的强烈好奇心也在吸引着他。战智湛不能再犹豫了,快步向女尸走了过去。
“新西兰奶牛”战战兢兢地跟在战智湛身后。这是一个身体修长的女孩儿,长得肯定错不了,站起来也一定亭亭玉立的。可惜,是一具女尸,也许只不过侧面长得有点像小飞而已。
来到女尸前,战智湛又有些为难,他不愿意动手去翻动一具女尸。可是,怎么才能看清女尸的长相呢?战智湛灵机一动,跪在沙滩上,一边的脸几乎贴在沙滩上,向女尸的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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