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塔内,觉然依旧笑嘻嘻的望着慕容易不说话。慕容易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倒觉得自己像个“和尚”。
“嘻嘻……!”觉然又是笑了几声,终于道出了其中玄机。
觉然笑道:“其实嘛,这个很简单。这迷之幻象就是考察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无论这个人是谁?只要踏入这迷之幻象之中,都会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全部重新记忆一遍。”
“哦?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慕容易听了个糊里糊涂,不禁追问道。
觉然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说你此行动机不纯,或者是以前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事的话。那我便会通过幻象中显出的一切把你逐出塔中。而你嘛,通过幻象中贫僧发现,施主你不但是个好人,而且为人重情重义。因此贫僧决定放你过关。”
听完觉然的话后,慕容易顿时有晕过去的冲动。心想道:“这算是个什么理由?也太牵强了点吧。就算我是大奸大恶的人,大不了我重新硬闯就是了!”
但这些话,也就是在慕容易心中想想而已,他可没傻到要实话实说讲出来。
但是,觉然却在一直观察着慕容易的神情。而就在慕容易想完这些“想法”以后,觉然却不在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觉然道:“硬闯?施主真是太天真了。当你第二次在进入我这迷之幻象的时候,贫僧便会趁施主再次陷入幻象的时候,立刻杀掉施主。请问到那时候施主你还有命再闯吗?你可知道,这迷之幻象一旦进入其中,除非贫僧施法解除。否则,就算是当年的凌云桀也一样逃不出。”
“小师傅,你怎么知道在下心中所想?莫非……莫非您会读心术?”慕容易大吃一惊。而看向觉然的眼神中,不免再次多了一分疑惑。
觉然笑着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其实这迷之幻象便是贫僧,任何人的内心想法都逃不过贫僧的眼睛。”
“哦,原来如此。”慕容易点了点头,会意道。
突然,觉然的身子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很快便消失不见。而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临别前的一句话。
“好了,施主。贫僧去也。只望你能够明白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很快,声音一点点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世界中。慕容易还没来得及感慨什么,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伏魔塔第三层。
大眼望去,这三层的格局倒是和一层的差不多。都是空旷的很,毫无遮掩,没有多余摆设。只是在通向四层的木阶边上,竖起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十八铜人阵”。
“什么?十八铜人阵?”
望着那石碑上刻的文字,慕容易的心中不免再次犯起嘀咕。
“莫非?莫非让我一人对阵十八个人?”慕容易小声嘟囔着,心中很是没底。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而就在这时。这三层塔中,突然多了数个洪亮的声音。
“阿弥陀佛,请施主闯阵。”
从声音判断,声音是在他身后发出的。慕容易回头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慕容易吓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的身后已站了好多赤着上身的铜僧,他们个个手持一根长棍。慕容易细细数过,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十八个。
“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闪出这么多铜人来?”慕容易心中不解,但如今想这么多也没用。
“哎!”慕容易轻叹一声。下一刻,已经重新做好了战斗准备。
“哧……!”十八人大喝一声。接着列好阵型。
下一刻,却是二话不说。第一个铜人已经率先手持长棍,向慕容易快速攻来。
“好家伙,难道这伏魔塔中已经几百年没有人来陪他们切磋了吗?怎么个个都这么冷淡,上来就出狠招。”慕容易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道。
玩笑归玩笑。慕容易一看对方已有人出阵,连忙跃起。一只脚踏到这名铜人的长棍之上。而这片刻的举动,顿时就被第二名铜人察觉到。对方的第二名铜僧立刻举棍跃出,直击慕容易面门。
慕容易向左快速一闪,却马上又被第三名铜僧进攻。慕容易一看不好,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这么继续躲闪的话,迟早会被攻到。万一受伤的话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慕容易大喝一声。同时从袖中快速拿出一张灵符。
“无双迷雾阵,破!”
“砰……!”
空荡的三层塔内顿时升起浓雾。这铜僧一看四周起了浓雾,不敢拖大。一时间也只能暂时退回阵中。看来他们是担心慕容易会趁浓雾偷袭。
如今自己在明,敌人在暗,不可轻举妄动,毕竟还不知道对方的虚实。
就这样,三名铜人有次序的退回到阵中,却是丝毫不乱。
浓雾中的慕容易也观察到了这一切。只是通过刚才的短暂交锋,渐渐也摸清了一些这十八铜人的底细。
这些铜人看似死人一样,但其实并不是如此,反而极难对付。因为他们的攻击不但很有章法,互相的战术配合上也非常妥当。仿佛十八个人就如一个人,所有的进攻配合都十分到位。
慕容易不禁感到一阵头痛。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用‘无双迷雾阵’暂时困住了对方。恐怕这会儿已经受伤,甚至败下阵来。
毕竟,躲闪一个或者两个铜人的进攻可以做到,但要自己同时躲避十八个铜人的进攻,未免有些勉强,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刚才已处于劣势,身在半空之中。
“这‘无双迷雾阵’虽然暂时困住了他们,但这些铜人却也不是等闲之辈。恐怕这会儿已经看透了其中玄机,若再来一次‘无双迷雾阵’势必无效。他们一定不再畏惧,片刻便会攻向我。论战斗经验,这些个铜人也要强于我数倍。”慕容易冷静分析战局,不敢大意。
眼看着这些浓雾即将消失,慕容易知道这些浓雾一旦消散后。这些铜人一定又会向自己攻来。
“与其被动出击,不如反客为主。”
想到这里,慕容易顿时运起真气,默念起“飘渺”的御雷心法。看来他想用强悍的雷术,迅速消灭这些铜人。
想法不错,但可怜慕容易却不知道这伏魔塔中设有结界,早已与外界隔开。否则的话,就凭第一关就够他受的了。
要知道,天劫一旦劈下,非死既伤。
“可恶,为什么使不出仙阁的御雷之术?”可惜,无论慕容易怎么运用法门,就是不见有天雷劈下。看到此情此景,立刻疑惑的低声道。
而此时,浓雾已经散去……
只顷刻间,一名铜人瞅准时机再次出阵杀向慕容易。慕容易一看不好,顿时停止了手上的运功法门。
“既然使不出飘渺的御雷之术,那索性就用昆仑山的符咒之术好了。毕竟还有一门法术可供自己使用。”
慕容易脑海中快速理清思路,与其纠结这个问题钻牛角尖,还不如赶快利用自己还能够用的“符咒之术”来一决高下。等想清楚“御雷之术”的事情以后,估计自己都输了。
这么得不偿失的事,他可不干。
“惊雷符,破!”
慕容易面色一凛,一张灵符快速的从手中甩出,同时自己身型快速闪动,算是险险的避过了。
“啪……!”
那铜人闷哼一声,而甩在铜人身上的那张惊雷符,顿时就变成了一道白色的惊雷,凌空劈了下来。
瞬间,这名铜人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了。原本紧瞪的双眼也立刻闭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受了这“惊雷符”的攻击之后,丧失了战斗力。
虽说这“惊雷符”的威力,比起飘渺仙阁的至上雷术要逊色太多,但也足以让对方动弹不得。
慕容易长舒了一口气,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顺利的解决掉一个铜人。只要接下来能够合理的安排好战术,此关定会顺利通过。
此时的慕容易充满信心,充满斗志。而就在这时异状发生了。
原来,对方的铜人阵中又跳出了一名铜人,此刻正在为那个不能动弹的铜人不停输送真气。很快,受伤的铜人双眼微微睁开,瞬间便又恢复了活力。
而最令慕容易头疼的却并不是这个。
原来,就在这名铜人为那个受伤不能动的铜人疗伤之时。其余的十六名铜人,居然紧紧观察着慕容易的一举一动,丝毫不乱不说,反而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慕容易敢出手,这些铜人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阵。
慕容易大大吃惊,惊讶的合不拢嘴,真没有想到这些铜人还有这种能力?这些铜人既可以互相进攻,也可以互相防守,甚至互相救治。相辅相成,无懈可击。若不能及时想到破解之法,接下来可是非常棘手的。
那时候,一定再次被动。
“这可怎么办?要在怎么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败!”慕容易头痛,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很快,铜人之中再次有人出阵。一个接着一个丝毫不乱章法,配合的淋漓尽致。而慕容易却是抵挡的相当困难,一时间很难招架的住。
终于,慕容易便被其中的一名铜人用长棍重重伤到。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噗……!”一口鲜血,从慕容易口中吐出。
不过还好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也亏得慕容易有五百年的功力护着周身,这一棍看似很重,但其实已经被体内的强悍真气把这一棍的力量给削去了大半。否则这一棍下去,也真够他受的了。
但长此以往这么下去的话,慕容易也定当抵挡不住,迟早会功亏一篑。
“该死的铜人阵,真是难对付。逐一击破还击破不了,击破一个的话另一个马上前来治疗。而且其余的铜人又立刻形成阵法,自己又无法上前。如果这个时候我能使用飘渺的群雷之术,便可以一下子把他们全部击破,看他们还如何救治?只是无奈这个鬼地方却偏偏使不出御雷之术,我该怎么办?”
慕容易的脸上,再次升起一丝郁闷。
“群雷之术……群雷之术……”慕容易一边躲避着铜人的轮番进攻,一边小声嘀咕着。不知不觉,身体又挨了一棍。
但这一棍下去,却把慕容易打的清醒了过来,仿佛打出什么希望一样。
慕容易的脑中立刻心生一计。如果此计可成,这十八铜人阵瞬间便可击破。想到这里,一直郁闷的嘴角上终于挂起一丝微笑。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巨痛,顿时一跃至空中。
慕容易快速脱下上衣,皮肤之上竟缠绕着一圈硕大的空白符咒。慕容易也不多想,瞬间就扯下这块巨大的空白符咒,并且快速用真气把它固定在三层的天花板上。
清晰可见他赤裸着上身,脊背上却是累累棍痕,历历在目。
“他想干什么?”看到此情此景,这些铜人顿时楞在原地。但也只是片刻工夫,这些铜人便又一齐攻向身处于空中的慕容易。
虽然他们不清楚这小子再搞些什么名堂,但绝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铜人们的想法正中慕容易下怀。慕容易咬紧牙关,利用这短暂的瞬间,拼命往那空白的大符咒上用真气写着昆仑山的画符咒。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忆,回忆着当年“玉医子”对他的告诫。
这画符之术,只可以在用尽自己随身携带的符咒以后方可使用。而且画符的时候一定要气定神闲,丝毫不能凌乱。画符的技术一定要快,要准。否则一旦画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昆仑山门人是不愿意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慕容易深知这个道理,然而他的符咒却也并未用尽。理应还可以坚持着继续战斗下去。可他却偏偏像是押宝一样,孤注一掷。
他到底想干什么?
虽说当年慕容易在自己的师兄“陆儿”那里,讨得了不少画符的技巧和经验。但老实说,他的画符速度和成熟度比起陆儿的话,至今也赶不上。
眼看着这些铜人就要攻到慕容易。他们很清楚,如今“敌人”正身处高空之中且又难以分神。无论是身型的控制还是抵御的能力都会大打折扣。
一旦得手,无疑是给他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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