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请家长
“所以……到底为什么我还要来考试啊?”
次日,英语考场上的听力播放,桑亭蔫巴巴地听着外星语言,脑子里全是浆糊,看都不看题目只在答题卡上乱涂,忽地想起昨晚上——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比赛,现在我还要期中考。”
桑亭可怜兮兮地看向权珩。
“为什么?”一旁喝酒的宋旌云挑眉,“你自己去看看边域论坛,你看看你老大做的好事。”
“还好,只是热度比较爆炸而已,”霍允白划着论坛,不怎么在意,“岚庄一直被盯着,人类世界里的热度也从来不小。而且最主要的是根本没必要去,现在我们拿到邀请函不是问题。”
“……什么?”桑亭没听明白。
“边域洲际赛呢,也叫混沌赛,就是我们人类意义上的擂台赛。由一方发出pk邀约,另一方接受pk就好。只要一个队伍能有十二个及以上的对手邀约,就能拿到洲际赛邀请函。”
宋旌云起身伸了个懒腰,解释道:
“你老大的意思就是:我们洲际赛前两天都不用去边域凑热闹,也不用担心比赛对手。嗨,咱这洲际赛一定能成功报名,现在想揍权珩的人都得排队摇号。”
“排队摇……”桑亭一噎,目光征询地看向权珩。
“这么说也没错。”权珩摩挲着佛珠,微微沉吟几秒,“这两天别进边域了,就当躲个清净。”
“是。”桑亭只好听话。
“对了,我忽然想起件事。”宋旌云看向权珩,“虽然我也不怎么在意。”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权珩淡然抬手,将杯中茶水倒掉,“但组织名称在洲际赛中并不重要,先往后放。”
“也是,”首席都不在乎,宋旌云也就随意了,“反正全球赛邀请函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完起身,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那我就不待了,先走了,两天后见。”
走时顺便拍了下桑亭肩膀,故意提醒:“小同学好好考啊,初三生了,别中考考出个d来哈。”
桑亭“嘶”了声,回头恼道:“你他妈是不是——”
“哎,少跟道士说脏话啊。”宋旌云乐道,“不然你明天考得全不会,蒙的全不对。”
“…………”这也太恶毒了!!
桑亭噎住,憋了半天只丧气一甩袖,气愤轰赶:“走走走,赶紧走赶紧走——!!”
丝毫不美妙的回忆回荡在脑海,正在考试的桑亭蔫巴巴地听完该死的英语听力,老觉得主播嘴里含了口陈年老痰,含糊不清啥也没听懂。
绝望放弃睡了一觉,醒来后随便翻到了完形填空看了眼,继续在困乏中翻译文章:
“我觉得意大利面应该配24号混凝土,有利于建筑稳固……?靠!不对!”
桑亭抹了把脸,被自己离谱的翻译惊醒,刚勉强打起精神做题就听见四周细小的笑声。
他抬头看向目光聚集处的女生——
时愫韵,他们班的前几名,内向,基本不交朋友。
好像家庭也不是特别好,以前在办公室挨批评时看见过,是单亲家庭来着。
她怎么脸色这么苍白?生病了?
桑亭微微皱眉,看着时愫韵紧紧咬着唇,左手紧紧捂住小腹部位,面色苍白到脱相。
生病……但是别人笑什么?
桑亭转了转笔,刚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目光一扫就见凳子上的血迹。
这是……
桑亭眉心微凝,华夏地区的学校不教性生理课,就连初二该好好讲的生物内容都因为“羞耻”被老师草率跳过,但这种基础的性知识科普是权珩要求他知道的。
这方面的内容也是华夏教育最为贫瘠,又偏偏最不该缺少的部分。
桑亭看时愫韵窘迫的神态,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举手道:“老师,提前交卷。”
打完报告,桑亭经验充足地交上答题卡飞奔而出,刚出教室门就听见老师惊愕:“这怎么是个半空白的啊?英语至少把选择题全蒙上啊孩子!!”
蒙个屁,反正不可能及格!
桑亭心里吐槽,奔进学校的地下超市,买完东西后又奔向医务室一趟,跑回考场时正好赶上收卷铃声。
等所有人都走了,桑亭往里一看,看到时愫韵还在自己座位。
她身后也还有两个男生没有走,吊儿郎当地穿着校服,看好戏似的清了清嗓子:“呦,大学霸怎么——”
“教导主任来查头发了。”
桑亭声音刚出,屋内两个男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兵荒马乱,连忙抱着自己不合格的头发跑路。
时愫韵松了一口气,起身整理完痕迹,出门看到靠在门边的桑亭。
时愫韵紧张:“你,刚刚是你……”
“哦,是我。”
桑亭先回答,脱下校服外套递给时愫韵,“喏。”
时愫韵懵住,有些呆地抱着书:“啊?”
桑亭:“……”
桑亭叹息,伸手把校服折过上部,绕过时愫韵腰部,弯身帮她系上:“黑色校服裤没用。”
时愫韵瞬间明了,面上腾地发红,结巴道:“我,我……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桑亭抬头,有些不明所以,他真的觉得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只是环境缺少了应有的包容。
时愫韵抿紧唇,最终摇摇头,低敛着眸:“我也不知道。”
但是公众社会是这么要求的,要求女孩们要为这些事情道歉,仿佛这是多么不齿的事情。
桑亭静默片刻,这才开口:
“我只是了解一些基础性科普,没办法对你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不尊重女性就是不尊重母亲,对我来说,就是不尊重我的……”
桑亭帮她系校服袖子的手一顿,从时愫韵的角度看去,刚好看见少年人微微颤动的长睫,像是隐忍而悲伤的蝴蝶。
“就是什么?”时愫韵忍不住小声追问。
“就是,不尊重我姐姐。”
桑亭说着直身,他身上那种落寞的情绪一闪而逝,像是错觉。
向后退开一个礼貌合适的距离,少年青涩而优越的面容被阳光照耀,稍稍露出些许笑来:“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所以我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
“况且我尊重、帮助你,都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很谢谢你,桑亭同学……”
时愫韵忍不住脸红,愣了愣又低头,双手纠在一起,忽然有些愧疚,“我为我以前的一些偏见道歉。”
“??”
桑亭怔了下,忽然醒悟:“哦,你是说成绩不好,就认为人品就不好这件事啊?”
时愫韵小幅度点点头,羞愧地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这有什么,初中生有这种判断很正常,你们又没怎么接触过社会,对人的判断都很单一片面,别说你们,就是一些大人也会——”
桑亭目光一偏,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前面走廊拐角鬼鬼祟祟的那两个男生。
本来就被桑亭这番话弄得有些茫然的时愫韵顺着转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怎么了吗?”
“没怎么。”桑亭淡定地收回目光,伸手把手中的黑塑料袋递给时愫韵,“你现在需要的一些必需品,里面也有暖宝和布洛芬止疼药,还有喝药的热水,不要去其他地方逛了。”
本来要顺路去买东西的时愫韵再次愣住,反应过来的时候桑亭已经把袋子递到了她手里,转身往楼梯相反的方向走。
“谢……谢谢!”时愫韵红着脸,又大声说了遍。
“不用。”桑亭摆摆手,拐弯前叮嘱,“赶紧回家吧。”
时愫韵攥紧手中的塑料袋,忍不住抿唇笑起来,小步迈着下了楼梯。
拐角的桑亭任由单肩背着的书包滑下,他看向面前的两个男生,不怎么在意地抬了抬下巴:“两个一起吧,赶紧的。我还要去吃午饭,顺带补个觉。”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福利院里钢琴声伴着小孩子们欢快的歌声响起,权珩一页页翻着手里的绘本教材,身后的霍允白偷摸从糖果罐里拿了根棒棒糖,阿成时不时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
“我是卖报的小行家,耐饥耐寒地满街跑,吃不饱,睡不好,痛苦的生活向谁告,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错了老师!词它找错家了!”
突然间正在唱歌的小男孩脆声道,拧着眉头纠结:“‘光明’那两个音和词没有对起来。”
钢琴老师愣住。
“幼稚。”旁边明显大一点的小孩像模像样地点点他的脑袋,奶声奶气,“据我所知,老师是不会轻易出错的,尤其是专业的老师!”
“就是出错了,歌词和大琴的喉咙对不起来的!”小孩摸摸自己的额头,气鼓鼓地倔道,“我都听出来了!就是!”
大琴的喉咙……是指钢琴声调?
看钢琴老师的面色不太好,鹿琳尴尬道:“在说什么呢,这可是专业的……”
“不用否定他。”
权珩饶有兴趣地从绘本上转移视线,微抬下颌,示意钢琴老师再弹一遍:
“只弹刚刚说的那一段。”
“是。”钢琴老师点点头,把指出的那一段又弹了一遍。
“小孩子总是爱吸引人注意力,”鹿琳站在权珩身边,不想让顶头上司觉得自己没教好孩子,话里小心试探,“行为总是淘气幼稚点。”
“幼稚吗?”
权珩单手撑在下颌,闻言却轻轻笑了声,“我倒觉得小孩子可以大声说出想法不是幼稚,而是对自己的肯定,他们是没有经过社会质疑的人,或许会因为其他人都嘲笑了他,从此变得自卑。
“所以我们这些大人为什么不肯定呢?我喜欢这份质疑的勇气,想尽我所能保护它。”
鹿琳怔愣,恍然后生出些喟叹,恭敬应答:“是,我明白了。”
“boss对孩子可真有耐心。”
后面看着的阿成也忍不住感慨:“这种思想就是好多模范家庭都学不来吧,更别说咱boss这种位置上的人了。”
“你懂什么?”霍允白闻言笑了声,转了转手里的棒棒糖。
她怕带坏小孩,又顾忌着权珩的身体,索性就把烟换成了糖。
“boss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要不是当初黎老师……”
霍允白话头一滞,阿成有些莫名:“黎老师?”
他努力回想,突然有了苗头:“哦,你是说boss每年都去祭奠的那个——”
“嘘。”
霍允白眉心一皱,警告地扫了他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跟我说可以,但不要贸然在boss面前说这事。再说那个人可不真是什么老师,岚庄最初的基业都有四成的功劳,就是boss主动说,你也得把语气放尊重了。”
阿成压低声音:“可我听其他老人说,不是boss亲自动手杀……”
霍允白蓦然抬手制止他要说的话,目光看向手机铃响的权珩。
权珩转身,没耽误小孩练歌,边接通边驱驶轮椅向屋外:
“喂,你好……是,我是桑亭的家长……好,我知道了。”
霍允白看着挂断电话的权珩,疑惑询问:“boss?”
权珩淡然开口:“走吧,去趟小亭的学校。”
真实事件改编,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出现“桑亭”这样的女生或男生。结局就是女生后来转到我们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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