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微微惊悚。
这深更半夜的，老爷突然驾到，是要做什么？
“见过老爷。”周擎立刻走上前去，鞠躬行礼。
妇人在屋内也听到了，小碎步跑出来，站在后面一同行礼。
秦澈摆了摆手：“周主任，不请我进去坐坐？”
周擎面露难色，但还是迅速摆出笑容，做出邀请手势：“老爷请。”
秦澈点点头，带着沙鼠一同入内。
而那几名壮汉，则乖巧的守在门口，一步不离。
沙发又大又软，却没人敢与秦澈同坐，周擎两口子和沙鼠都跪在地上，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也没什么事，我想来看看周主任的新家，看来生活的还不错？”
周擎笑道：“托老爷的福。”
沙鼠道：“你现在是生化研究室的主任，兼制药厂主办，日后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尽量跟我，或者老爷提。”
周擎连连点头，轻声称是。
突然，隔壁房间的门轻响了一声，墙拐角露出一颗小脑袋，正是好奇听见外面动静走出来看的周玥。
秦澈扭头望向她，
周玥害怕的躲了回去。
周擎咽了口唾沫，冷汗就流了出来，呵斥道：“小玥！这是秦老爷，还不快过来见见，躲什么躲！”
周玥还是不肯出来。
妇人讪讪一笑，带着几分慌乱，走上去将女儿拉到客厅，按着她的脑袋，给秦澈跪下。
秦澈笑道：“多大了？”
周擎额头流汗，道：“16了。”
“你教她读过书吗？”
“是的，平时没事会教一些，但我经常很忙。”周擎老实道。
秦澈问了两句，也就没兴趣了，转入主题，道：“周擎，我让你们一家三口搬到黑街，你不会怨恨我吧？”
周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摇头道：“绝对不会，我肯听老爷的话，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秦澈跟沙鼠对视一眼，互相笑了。
他说：“你不用紧张，我跟姜天舒不一样，你是有用的人，而在黑街最缺乏的人才，就是你这样的人。”
还没等周擎松一口气。
秦澈又道：“最近我在郑时枢的办公室里，倒是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沙鼠。”
沙鼠点点头，从怀里将折叠好的一纸文件，递给了周擎。
文件只有一张，纤薄的纸，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
生化研究室调查实录。
周擎脸上的汗立马就多了起来，背脊也生出冷汗。
“这……郑元老居然一直在调查实验室？”
秦澈道：“嗯，保守党跟中立党名义上在合作，实际上互相都留了心眼……”
说着，秦澈前倾着身子，目光变得深沉了许多，冷冷道：“周擎，你得告诉我，姜天舒到底让你研究出了什么东西？”
嗡！
周擎脑子里就像是炸了个闷雷一样。
他目光慌乱的抬头，望向秦澈，见他似笑非笑，像有一股巨大的危险降临在他的头顶。
“这份实录上说的也不是很清楚，但却能摸到一些蛛丝马迹，你们……”沙鼠望向周擎，见他目光闪躲，偶尔举目望向后面的家人，嘴唇都在哆嗦。
“这样吧，我们单独谈谈。”
“好……好。”
周擎对妇人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周玥进了房间。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周主任，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擎很感激沙鼠的细心，这件事的确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他犹豫片刻，尽量让自己声音放低，道：“是……是零号计划。”
闻言，秦澈与沙鼠对视一眼，于是问道：“什么是零号计划？详细说说。”
“是……”
周擎点点头，乖巧跪坐，双手支撑在大腿上，低头道：“通过人体试验，利用基因改造技术，增强士兵的体魄和素质，这个项目已经做了很多年，在我之前，已经有三任学者主持研究，不过……他们都因为泄密而被姜元老秘密逮捕。”
“我们一向认为，基因改造技术是一把双刃剑，这本是一种违背自然的选择，不但会拉大社会之间的差距，还会加剧阶级矛盾的撕裂，保守党意图军改，就是为了零号计划而提前做的铺垫，但其实……姜元老扩军也是为了沙堡而考虑，近年来，我们跟周边势力的外交关系，都在渐渐变得冷淡，尤其是绿洲联盟，他们对沙堡的资源很是眼馋，姜元老希望有这样一支强悍的部队，戍卫沙堡。”
话音刚落，周擎便听见秦澈的一声冷笑。
他不敢抬头，连忙接着说：“人类的dna，由几十亿个原子结合而成，携带着打造一个人类的所有必要的信息，从生命层面来看，基因就是一串编码，由脱氧核糖核酸形成的指令序列，所有生物按照这套编码的标注生长发育，各从其类，成长为各自独特的个体。”
“我们对基因进行了许许多多的人工改造，包括编辑、克隆、疾病、长寿……有了许多的突破。”
秦澈脸上浮现出好奇，“你接着说。”
周擎点点头：“很多突破性研究并非出自我手，而是前任主管，我不清楚他们叫什么名字，但他们已能成功将人类基因组内的抑癌基因从单数增长至复数，从而有效的治愈了各类癌症的发作。”
“将蝙蝠的基因组混入人体，当时传言死了很多人，姜元老的地下研究室甚至还爆发过瘟疫，但后来的结果收拾的还算干净，我们从这些试验中找到了突破口，把蝙蝠快速修复受损dna和端粒的基因成功移植到了人体之内。”
“还有人脸改造，我们将鼹鼠的玻尿酸基因成功移植，实验对象是一名老者，让他成功恢复了年轻的面貌，包括肤色基因、肤质基因、发际线、双眼皮、耳朵形状、鼻梁高度，不论种族、不论性别，连头发颜色、虹膜颜色也都可以控制。”
“我们还将四色视觉基因进行了成功移植，让试验体能分辨的色彩从100万种增加到近1亿多种……”
随着周擎的不断述说。
秦澈跟沙鼠脸上的震撼越发浓郁。
一个所谓的零号计划，为沙堡基因改造工程提供了大约六七十种成功案例。
对于秦澈这个‘古代穿越者’而言，听到这些消息，就跟听天书一样，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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