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生在借着别人之口了解杜皓这段时间的动作。
杜皓这时候是真的在做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虽然杜皓的黑雾并没能彻底解决黑袍仙人扔出的一整团，但还是解决了其中一部分。
没有完整的血肉化作血池，血液大嘴不能变出全貌，因此它本身传送的功效也就大打折扣。
驭诡师护法没有办法从血液大嘴中走出来。
只能透过大嘴看到这一侧发生的一切。
这对杜皓来说是个好消息，身为黑雾的操控者，他非常明白黑雾的能力有多恶心。
要是被护法的黑雾牵扯住，自己想逃都逃不了。
在血液大嘴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护法只往这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车队这边漫天熟悉的黑雾还没消散。
感受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黑雾，他的眼里出现了一抹好奇，随手放出了一团属于他的黑雾，从血液大嘴中钻出。
这团黑雾的性质和杜皓的黑雾完全不同。
不仅有着浓厚的诡异气息，并且也强度超过了杜皓的黑雾。
这是杜皓和驭诡师护法之间实力层次的差距，除非杜皓突破到修仙者的境界，不然几乎没有追上的可能。
诡异黑雾逼迫着杜皓在囚车之间的缝隙穿行，同时还要分心寻找剩下十几个依旧有着生命气息的信标。
而且更糟糕的是，杜皓感受到另一个仙人也回来了。
之前将他吸引开去的那团灵气也只把他引走了一点距离。
回来的这么快，让杜皓属实有些束手束脚。
剩下的信标已经来不及处理，杜皓的目标只能说完成了一半。
三十多个点，四五十个信标，活着的还剩下三分之一。
不过至少驭诡师已经凑不够这些点了。
但杜皓不确定这样到底能不能破坏驭诡师的计划。
哪怕不能，杜皓仅剩的灵气也无法支持着他再来找车队的麻烦了。
在另一个仙人进入车队的防线之前。
杜皓控制着黑雾将自己托起，直接飞到了空中，准备撤退。
看到杜皓爆发黑雾飞了起来，护法的眼里出现感兴趣的神色。
他的声音从血液大嘴中传出。
“我记得你。”
“不过数月不见，居然就能掌握超凡之力。”
杜皓头也不回地继续往高空飞去。
不过脑袋里还在思考护法说的话。
超凡，他指的是到底是黑雾还是灵气？
护法没有因为杜皓不理他直接离开而恼怒，接着说道：“你身上还有些有趣的变化。”
“这次我会抓住你，好好研究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血液大嘴重新沉入地面，地上的血液变成了黑褐色。
但驭诡师护法最后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杜皓耳边。
“等着。”
驭诡师护法在说完之后，他又取出了一团新的血肉。
对着这团血肉上的嘴巴说道：“信标损失过多，启动备用方案。”
这张嘴很快就说道：“是。”
得到了回应，护法刚准备收起血肉团块，血肉团块的嘴里突然传出了另一种声音。
“你早就应该到北安县去的，护法。”
肉块背后的那个人，特意加重了最后的护法两个字。
驭诡师表情顿时扭曲了。
但他却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话语。
因为说这句话的是比他更高一级的长老。
“你让我们的损失非常严重。”
此时护法的心里无比烦躁，他在掌握融合的黑雾之后，本应该能晋升长老。
但组织里同时也有另一个人达到了晋升的条件，阻碍了他的晋升。
现在他又被组织上逼迫着去帮那个人，出了点问题还要受到上级的指责。
护法只能咬着牙回应道：“这是我的问题，回去之后我会去受罚。”
“嗯。”
肉块的嘴里传出了长老平淡的声音，随即闭上了嘴。
护法浑身颤抖着想把肉块摔碎，但最终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现在，他只想把心中的怒火找人发泄出来。
刚刚出现的杜皓就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
而杜皓此时成功赶在另一个仙人回来之前，靠黑雾托着飞离了车队的位置。
为了防止意外，杜皓还直接抛弃了所有被护法的黑雾触碰过的黑雾。
就靠着体内剩余的灵力提供黑雾消耗所需，离开了现场。
这么做更是让杜皓短时间内都没有回来的能力。
他和黑袍仙人一样，都陷入了灵力不足的情况。
受限于空气中灵气的密度，杜皓根本恢复不了足够的灵力。
但是车队还有另一个仙人保持着充足的灵力，而且防备也绝对会更严密。
最关键的是驭诡师护法马上就要到了。
没有灵力的杜皓光是一个普通仙人就没办法应付，更别提两个了。
所以杜皓就只能收心，先往车队的反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整。
等到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再次踏上了前往北定的道路。
现在，杜皓的感知里，驭诡师护法的位置几乎已经和车队的位置重合。
因为囚车队走的是官道，杜皓必须根据护法的位置，绕开护法，找到正确的道路，比他更快地赶到北定县。
但是杜皓刚出发还没多久，一股冲天的黑雾突然从远方升起。
即使看不到，杜皓也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存在。
和平林县当初面对的一模一样的天灾，在北境的大地上再度出现。
在杜皓的感知中，黑雾不仅是它本身的可怕，驾驭着它的护法的力量也同样无比强大。
如果杜皓灵力是在刚到北安县的时候充足的灵力，杜皓还有信心在和这样的力量正面遭遇之后存活下来。
但现在的杜皓只能说赶紧跑才是正道。
不过杜皓心里有些疑惑。
这附近又没有城池可以攻击，为什么护法突然放出了如此之多的黑雾？
杜皓正想着，心头却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远方的黑雾逐渐升起到最高处，突然像是开花一般，分裂开来。
这些分裂出来的黑雾继续四散开去，分裂成更为细小的一团团黑雾。
这一团团黑雾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单纯地在北境的大地上游荡。
杜皓突然明白了。
它们的目标，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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