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宫,百香殿
胡美人平日里除了喜欢听曲,便是喜欢逗弄些花草,甚至不惜重金收集了不少百越的奇花异草种植在宫殿的四周,这些各种奇花异草围绕着这座百香殿开了一周,花香随着这夏日的轻风悄悄钻入这座宫殿,给了胡美人一种回到了火雨山庄的感觉。
也因为这遍布整座宫殿的花香,因而故而韩王按赐名百香殿。
而此刻的胡美人,就在这百香殿中,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前几日听说张机的府邸遭遇巨寇袭击,心中莫名有些担忧张机的安全,可转念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张机?
那只不过一个胆大包天的可恨小贼,居然敢在自己的寝殿中将自己给……而且还是当着胡夫人的面。
她还记得那天姐姐在张机走后红着眼质问自己的模样,可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家姐姐都始终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毕竟在胡夫人的眼中,就是胡美人这个妹妹不断地在诱惑张机,最后竟然还琴瑟和鸣了。就算是胡夫人脾气再好,再温婉善良,也忍不了被自己妹妹叫来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玩弄自己的男人。
因此,那天姐妹俩少有的吵了一架。可说是吵架,实际上是理亏的胡美人被单方面吊打。再加上胡美人对姐姐胡夫人有一种如姐如母的感情,所以最后胡美人表示不会再和张机来往,这才让姐妹俩的关系得到缓和。
胡美人觉得,自己和张机不过是一场意外的露水情缘罢了,虽然那场演奏的确是一次美妙的体验,让她重新找回了做女人的愉悦,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继续下去的,否则无论对谁都不好。
但每次在韩王安身边的时候,看见韩王安那肥硕的身躯和那仿佛能挤出游水的面容,胡美人就会想起张机那健壮的身躯和俊美年轻的面庞,两相对比不由对眼前的韩王安产生了一丝嫌弃。
而且,近些日子,自从体验过张机演奏时的孔武有力,面对韩王安那种只能眼观而不能亵玩的状态她就愈发地感到不满。
这种不满是这么多年来守活寡时积攒起来的,原本的胡美人也是可以忍受这种生活的,只是张机打破了胡美人的生活。人一旦体验过某种一直缺失的东西以后,就很难再离开了。
于是,她就鬼使神差地借着心忧张机这个借口,宣他入宫。
而在张机入宫前,胡美人光是沐浴就花上了整整一個时辰,将自己浸泡在装满各种香草和花瓣的浴盆中,那本就因为张机上一次的浇灌而变得如丝绸一般滑腻的肌肤此刻更显得水润光滑,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只是,胡美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坐在梳妆台前待了一个时辰,挑选了一盒粉色的胭脂,精心打理着及腰的酒红色秀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即将会见心怡的情郎一般打扮着自己,不厌其烦地将所有的衣裙都试了一遍,费尽心力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现在情郎的面前。
终于,让胡美人久等的情郎出现在了百香殿的门前,隔着几十丈的距离她就看见了那熟悉的年轻身影。但人即将到达眼前,胡美人却猛然惊醒过来。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自己可是韩王安的女人,是后宫的美人啊。上一次是意外就算了,怎么弄恬不知耻地将他当作情郎,期盼着再续先前的露水情缘?
而且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姐姐以后不会再和张机有所瓜葛,怎么能继续这样?
愁绪满怀,胡美人那淡粉色的俏脸低垂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胡美人的贴身侍女很懂事地将殿门关上后退了出去,当然她们只是天真地认为自己的主子喜欢一个人听故事。但无论如何,随着殿门关闭的声响传入耳中,胡美人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小巧玲珑的秀鼻嗅到一丝淡淡的味道,不由抬起俏脸,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年轻面容。
“你……你太无礼了,怎么敢坐得离本宫……”
而在她还想妆模作样地训斥张机无礼的时候,一对有力的双臂已然将胡美人柔弱的娇躯揽入怀中,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气味钻入鼻尖,感受着那滚烫的胸膛,胡美人的身躯就如同化作了一滩水似的软了下来。
“你这是诛九族的死罪。”胡美人红唇如樱,声音好似蜜糖一般甜,“就不怕韩王发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机毫不顾忌地将手放在胡美人的娇躯上,好不遮掩地表达着对这具玲珑有致的娇躯的喜爱,说着讨胡美人欢心的情话。
而胡美人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张机是因为她的容貌和身体才喜欢他,但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
哪怕是儒家的那位祖师爷孔子,在一个丑女面前,恐怕也做不到与之谈情说爱。
更何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起码张机不需要自己哄,相反张机还会用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她心里美滋滋的。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胡美人虽然不精通诗词歌赋,但也知道光是那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能成为士子们传唱的经典之句。
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本就不高,就连士子们写得辞赋都只有劝谏君王的和描写美景的,从来不会出现为女子而写辞赋。所以,哪怕只是这短短一句,也让胡美人感动不已,心中情丝不断地颤动。
“美人可曾听过一个关于游学士子和一个贵族小姐的故事?”张机挑起胡美人光洁的下巴,淡淡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将怀中动情的狐媚美人吃干抹净。
胡美人见张机称她美人,也大胆了起来,展露出了一丝身为后宫美人的风范。不仅一把拍开张机挑动她下巴的手,还伸长了那条裹着白色丝织物的修长玉腿,就在张机的目光逐渐向着那条修长玉腿瞥去的时候,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藕臂勾住了张机的脖颈。
“本宫没听过,所以……本宫命你速速道来。”
张机一只手摩挲着那条裹着白色丝织物的修长玉腿,一边缓缓凑近怀中的胡美人,叙述着那个故事。
“曾有一名齐国来的游学士子和一位贵族小姐因为一场意外在一间旅舍偶遇,但只有一张房,因此二人只能睡在同一张床上。贵族小姐用随身携带的胭脂在床上划了一条红线,与游学士子约定,谁越线谁就是禽兽。游学士子自诩饱读圣贤之书,自然不会行禽兽之事,哪怕心中燥热,也依旧忍耐着,于是二人相安无事一夜。”
“却不想翌日清晨,贵族小姐给了这名游学士子一巴掌,厉声叱骂他禽兽不如。”
“噗嗤!”
胡美人轻掩红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眸不由白了张机一眼,也只有张机才会讲出这般无厘头的故事。
不过……这故事倒也有趣。
胡美人吐气如兰,酒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妩媚之色,勾住张机脖颈的手也愈发用力。她贴在张机的耳旁,软糯的声调仿佛能将男人的心都融化,媚声道:“那……你现在是想当禽兽呢,还是想禽兽不如呢?”
“那我就来当一回禽兽。”
言罢,张机便将在胡美人的惊呼下,将她放在地上,为她讲起了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的故事。
胡美人是一名好听众,不仅喜欢听张机的故事,还会在故事到精彩处发出时而婉转时而高亢赞喝声,甚至还会在动情处落下泪水。
“对不起,姐姐。”
(254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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