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段时间后,闻人月却是皱着眉头从光柱走出,道:“我没想到五行尊者竟然还懂得玄阵之法,此处的封印便是一座防御玄阵,我一人虽可破之,但所需时间就有些长了。几位既然都是魂降于此,想来也不愿浪费时间吧?来与我一同出手攻破这座大阵。”
魂降,便是分出自己的一部分元神,使其离体,是神念三变第三变修炼者所能掌握的能力。
这几人之所以选择魂降来此,自然是有原因的。
南蛮域很大很大,九大地区之间相距甚远,而他们本体所在的宗门又分布在南蛮域各个不同的地区,哪怕他们是涅盘境中的佼佼者,能够进行长时间的空间穿梭,想要从所在宗门来到中部地区此处,亦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毕竟空间甬道,只是大幅缩短了起点与目的之间的距离,而非使得两点之间一步咫尺,若能做到,那就可谓神灵了。
而与本体相比,神念的速度却是要快上极多,并且元神离体后,其速度就与神念一般无二了,神念所及之处,元神顷刻便至。
然而,离体的元神战斗力要远低于本体,根本没法应对突来的危险。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哪怕是肉身被毁,只要元神尚在,不论是夺舍还是重塑身躯,都还算是有重来的机会。
可一旦元神被毁,那便算是彻底身亡,再无重来的可能。
由此可见,元神离体一举有多凶险。
但若只是分出部分元神分魂,虽说战力上比起完整的元神离体又要差上一截,但胜在安稳,哪怕元神分魂不幸被毁,那也只是令本体受些伤势罢了,能够慢慢温养回来。
因此,他们只需定位空间坐标,建立空间甬道,让神念顺着空间甬道快速去往目的地,随即分出元神分魂,魂降于神念所及之地,便可做到远超本体的空间跨越速度。
虽说元神分魂就算被毁,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能保证分魂安全归来,自然是更好的。魂降在外时间越久,危险便越大,他们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在等待闻人月破阵上。
因此,几人也不推辞,一同进入光柱,与闻人月联手。
七名涅盘境佼佼者联手之下,破阵不过片刻,光柱消散,洞口的朦胧薄纱也逐渐黯淡,直至消失。
“诸位,一同进去吧。”闻人月率先进入洞中,其余六人紧随其后。
几人进入地洞后,发现其内空间巨大,数十倍于洞口大小,百座宫殿矗立其中,说是一个宗门也不为过。
要知道,光洞口的直径就有数里,而这地洞内部空间,竟是还要大上数十倍,比得上西极域一座王国的大小了。
他们对这些宫殿完全不感兴趣,释放出自己的神念,将整个地洞空间一扫而过,很快就发现了一具枯坐着的肉身。
那应该就是五行尊者的肉身了。
几人立即飞去,围在五行尊者的尸身四周。
五行尊者的尸身呈一老者模样,枯坐在蒲团之上,尸身完整,并无一丝腐烂痕迹,若非他们以神念扫过,发现的确没有一丝生机,恐怕就要认为五行尊者并未身亡了。
“五行尊者生前的修为大约是高阶涅盘境。”妖罗神念扫过五行尊者的尸身,得出了这个结果。
得知了五行尊者的具体修为,几人不禁有些失落。
本以为应该是一名绝世强者,可如今看来,似乎也就那样?
“死了近七百年,体内玄气竟然还没有完全枯竭,基本可以排除死于外敌了。”傲剑道。
“可惜也只剩下一丁点还未枯竭的玄气了,这样的尸身,就算做成傀儡也不过凝神境战力。”云怜摇头叹息。
“涅盘金身也已经散掉了,否则还能用来炼制一具涅盘境战力的傀儡。”百里诸怀也倍感可惜。
二人不愧是邪道,见到五行尊者的尸身第一反应竟然是能否炼制成傀儡。
“此地并无战斗痕迹,五行尊者身上也不见有伤,倒更像是自然坐化。”乐正心华道。
天行道开口道:“从这具尸身来看五行尊者的寿元至少还有数千年,而元神的寿元通常是肉身寿元的数倍,可此地只见尸身不见元神残魂。”
“莫非是自灭元神?可五行尊者何故自尽?”傲剑疑惑不解。
“也可能是死于涅盘劫,是了,也只有涅盘劫才能做到杀涅盘强者而不留痕迹了。”闻人月喃喃道。
几人讨论来去,最终觉得五行尊者死于涅盘劫的可能性最大。
死于涅盘劫,对于一名涅盘境强者来说倒是有些悲哀,也颠覆了他们心中对于五行尊者的认知,原本以为是一名有特殊手段强到能躲过羽帝探查的强者,如今来看,多半是有所意外,才让他躲过了羽帝。
“没想到响彻南蛮域的五行尊者,不过只是个高阶涅盘境,甚至死于涅盘劫。”云怜摇头叹息。
“早知如此,我们何必来此?”百里诸怀闷闷不乐。
“此地倒还有些五行尊者的藏品,似乎还隐藏了他的传承。”闻人月道。
云怜不屑道:“在场的哪个不是高阶涅盘境,要五行尊者的传承何用?”
闻人月反驳道:“此地虽然对我们没有吸引力,但对于宗门中的晚辈,倒是一处不错的历练之地,小家伙们也是很久不曾互相交流过了,不若就让此地当成一处历练之地?”
“本宫也正有此意。”妖罗附和道。
“也罢,那便让那些小家伙们闹腾去吧。”天行道也点了点头。
其余四人对此也并无意见。
失去了兴致,几人也不多停留,立即离开了地洞。
就在七人都离去后,一道模样与五行尊者尸身相似的透明灵体缓缓浮现,望向洞口。
地洞之外,闻人月开口道:“几位,我们一同布下禁制,届时让参加历练的本宗弟子携带你我令牌到此,七枚令牌齐聚,方能解开禁制,步入五行尊者埋骨之地。”
“如此甚好。”
……
禹城,西城门。
一名少年从远处而来,手中提着一方手帕,邻近城门后,又连忙将手帕收起,似是担心被人瞧见自己竟使用着女性手帕。
少年正是秦轩。
他依照班清所给手帕上的地图一路穿梭了几座城池,来到了禹城。
每路过一座城池,他就要待上数日,只为探寻苓儿的消息,只是始终没有关于苓儿的讯息。
“希望这禹城,能给我带来点惊喜吧。”秦轩立于城门前,抬头看着城墙,喃喃自语。
他从班清处得知了禹城最大的势力便是齐家,而他刚好曾从班清手中救下了几名齐家之人,此番只需前往齐家,找到那几人便可。
于是,他向守城的将士询问了齐家所在,就立即前去了。
直到来到齐家大门之外,齐家护卫询问起,他才想起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那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救下的那几人叫什么!
齐家护卫望着眼前这名说是前来找人,但是却连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的少年,脸色逐渐冰寒。
这小子莫非是来寻他们乐子的?
秦轩也很无奈,那些人或许是太过着急,临逃走之时只让他前往禹城齐家寻他们,说是要报恩,但根本就没有留下名讳。
这让他如何去寻,难道要靠描述相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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