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风机鼓动的噪音盖过夜的风声,消防通道的隔间檐前挂着一盏白炽灯,光线断续飘忽不明,在举目皆是晦暗的天色与楼顶之间,犹如死寂汪洋中踽踽沉浮的孤舟。
那点光亮仅仅照清了锈迹分明的铁门,以及隔间前那一小块空间。
突兀的光路刺破黑暗,那是周子桓举着强光手电在楼顶扫射,楼顶空空荡荡,黑暗中并未藏着什么可怖的克苏鲁。
“你判断是正确的,a来过这里。”a是目标奈德·詹姆斯的代号。
周子桓抓住凯撒抛来的东西,在电筒光照下细细打量。这是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鳞片,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层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见。
“鳞片?”周子桓捏了捏鳞片,感觉这东西像是假的,质感有点像钢,冰凉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跟塑料接近,边缘锋利得稍用力就会割开手指。
“我们称之为‘龙鳞’。”凯撒把脚下的黑色鳞片扫成一堆,密密麻麻至少上百片,“第一次见?”
周子桓点点头,“质感像是扬子鳄的鳞甲,外观却和科莫多龙相近。”
“你对普通的爬行类动物有过研究?”凯撒一怔,感到有些意外。
“研究谈不上,在《走进科学》里见过,是一个老少皆宜的电视栏目。”
周子桓双手捏住鳞片,试图用力掰动,结果龙鳞的坚韧超出了他的想象,它的强度远超钢材。
“连子弹都伤不了龙鳞分毫,别白费气力了。”凯撒出言制止周子桓的动作,“这应该是a身上脱落的,身结龙鳞是‘死侍化’的特性之一,目标已经超出了危险混血种的范畴,他的失控程度比预计的更严重。”
凯撒接过周子桓手里的电筒,在发黑的水泥地上寻找着目标留下的痕迹,好在楼顶常年人迹罕至,他很快找到除他和周子桓之外第三者的脚印,脚印的形状大小和居民楼墙体上的脚印如出一辙。
与常理不同的是,那脚掌只有前端,像是鸟类的脚蹼。
怪不得a能在整平的墙体上飞檐走壁,想来靠的就是这对脚,不过周子桓着实想象不出目标夸张的外形。
那串脚印最终在楼顶边缘的铁栏下消失,对面的居民楼与铁栏间隔十米以上,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
但这区区十米不可能挡住a,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目标的线索就此中断,只留下一地的鳞片和面面相觑的两人。
“好像找到点线索,又好像什么都没找到……”周子桓挠了挠头发。
“至少我们发现了a的踪迹,这是执行部上百名专员都不曾做到的事。”凯撒托着挺立的下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恐怕执行部对所谓的‘紫罗兰’行动并没有什么信心,而且有所隐瞒,隐瞒了某些不为人知的信息。”
周子桓和凯撒的耳麦同时响起了提示音,熟悉的声音透破耳膜,
“人呢?人呢?人呢?姐妹俩累得要死,你们居然敢摸鱼?”
问候三连相当亲切,语气相当不满。
两人侧头对望一眼,颇有默契地一言不发,径直向消防梯走去。
车载音响静默,暖风吹送空气温热,窗外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往来不绝,各种奢侈品店铺灯火通明,纸醉金迷。
这是皇后区最繁华的街区,购物中心queen’s center就坐落其中。
其实周子桓来过很多次纽约,但他依然对这座城市感到陌生,他好像曾在这里认识过很多人,又好像谁也不曾认识。
他看过的一篇文章上说,人与城市的羁绊本质上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一座城里有你在意的人,这座城于你而言才是有意义的。哪怕再是繁华富庶的城市,若连一个能联系上的人也没有,它的美好也是浮于表现,犹如富丽堂皇的外衣其下是毫无亮色的身材,你不会与之共鸣,也不会产生归属感不会爱上它,一切与你无关。
与这座城市的过往,他有些记不清了。
车内弥漫着奶酪和芝士混合的香味,杂着许缕草木型香水的气味,凯撒自降少爷身份尽心当起司机,目不斜视地观察路况。后排坐着两位饕餮食客,战况激烈听起来胃口很好,不时传来喝饮料的吸吮声。
周子桓坐在副驾驶假意看向窗外,车内氛围些许微妙。
情况是什么个情况呢?大致上是周子桓和凯撒都觊觎诺诺这头肥羊,凯撒和高洛月之间好像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凯撒又是名义上的领导。
用汉末局势来比喻,那周子桓是刘玄德,凯撒便是曹孟德,诺诺就是奇货可居的汉献帝,那高洛月大约是……袁本初。四人之间的平衡点就在肥羊……汉献帝身上,有汉室这杆大旗在,天下便能安稳,大家也能其乐融融。
可这只肥羊并非是真正的汉献帝那般软弱无刚。
“让我尝尝你的双层芝士。”
汉献帝掠走一块袁本初盒中的披萨,尽显王霸之气。
【谢谢大家关心,一时半会儿g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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