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山里的清晨透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山寨门口的练武场上,张勇已经带领着孩子们在打熬身体了。境界决定效果,毅力决定成就。山里的孩子毅力都没有问题,再加上老人的境界,所创出的五形拳对于孩子的炼体效果绝对是高效的。
五形拳本身就是模仿动物的动作,动物没有智慧,但是他们顺应天道,他们的动作就是最接近道法本源。孩子们进步都比之前快了不少。也就一个月时间,朱金墙已经突破武者三段,接近四段。而饶命则更加夸张,已经接近武者三段,不用说,肯定是得益于饶命那几乎完美的身体,实力进步飞速。
“停,五形拳到此为止,休息一会儿,你们各自按照自己的实力,举石锁100次”。张勇看看时间,安排孩子们下面的练习。
几个平时关系较好的孩子凑在了一块儿。“饶命你这进步真快呀,现在两百斤的石锁都可以轻松举起来了。”一个身材匀称,个子不高的少年一脸羡慕的对身边的饶命说道。“小山,你加油,饶命可是比你认真多了”。一个和这个叫小山的孩子长得很像的孩子说道。“对呀,小山你听你哥哥的,我们都是一起练的,可能你还要更认真些,小心被我超过哦”。饶命也是一脸笑容的说道。这两兄弟一个叫方大山一个叫方小山,是亲兄弟,年龄只差了一岁,据说他们的爹不认识几个字,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山,为了方便,就给他们取了这么个超级简单的名字。
“走,休息够了,咱们都去举石锁。”朱金墙年长,有一定号召力,拍拍屁股就向石锁场地走去,一帮孩子都连忙跟着去了。
“嗬”两百斤的石锁被饶命轻松举过头顶。饶命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比同龄人晚炼体几年,但是成绩进步很快。也不知道是否错觉,他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时刻都在增长着。其实这个很好理解,饶命的身体被老人梳理的特别完美。全身气息通畅。虽然武者不能主动吸收和储存灵气,但是,灵气无处不在,确是会时刻的刺激着饶命的身体,自然饶命的练习进度就显得比较快了。
饶命放下手中的石锁,看向一侧的三百斤的石锁,很有种上去一试的意思。正迈步间,后面想起声音。“饶命过来。”老人负手而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饶命的后面。“今天不练了,跟我回家。”老人说完,也不管饶命是否答应就转身回去。
“哦。”对于老人的话饶命是不会违背的。再次看了一眼三百斤石锁,然后和张勇说过,就小跑着追上老人,和老人一起回家。
饶平山家后屋。“很想举三百斤的石锁?”老人面色平淡的说道。“嗯,是的爷爷,我感觉最近力量又增加了,我想试试。”饶命倒是有些奇怪了,平时老人从来没关心过此类事情,饶命总觉得老人有什么事。“爷爷,是我犯了什么错误吗?您跟我说。”
“你答应爷爷一个要求。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展示出你全部的实力。”老人很严肃的对饶命说道。“哦!”饶命眼神中有丝理解的味道。“就像您平时教导的,我们外面的世界,那些事情一样吗?要学会藏拙?”老人听饶命能够马上反应过来,老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容。“对,爷爷曾经教过你的那些江湖中的经验,你不能只是当做故事来听,你必须也要这么做。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饶命点点头说道:“我能理解爷爷的意思,但是我觉得在自己身边人面前表现出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呀。”少年人总是好奇的。老人在一张石凳上坐下,缓慢但是坚定的说道:“藏拙可以让你在面对敌人时,多一份保障。藏拙对于你的朋友亲人没有伤害。所以必须藏拙,你自己慢慢领悟。”老人说完就摆了摆手,示意饶命这个问题到此结束。
“今天起,练习五形拳依旧在练武场上和你的朋友们一起,但是其他的就爷爷给你练,就在这里练。你看那边角落。”老人手指屋后院落一角,那里放着几个石锁,看大小从三百斤到一千斤都有。“这是我让你父亲给你准备的,开始吧,试试看三百斤的。”老人淡然的对饶命说道。
“嗯。”饶命简单应了一声,走到三百斤石锁边,双手调整好位置,握紧,沉腰,发力。“嗬”石锁高举,虽然身体微颤,但是确实身体力量已经达到三百斤。饶命放下石锁,一脸欣喜。
“嗯,不错。”老人也是含笑点头。“今天做三组,每组一百次石锁,接着沿着这条小路翻过这座山,到达下一座山上的瀑布下,打回两桶水。一共三组,开始吧。”老人随手一指小路,就向石凳走去。
饶命惊愕了一下,这难度可是不低啊,但是内心倒是不怕,只觉得斗志昂扬。石锁上下翻飞,不断的被举起,再被放下。
“65.66…75”饶命心里默数,身体的疲惫感一阵阵袭来,小腿肚子已经有些发抖。只想坐下休息一会儿。“这点苦也吃不了,那不练也罢。”老人话语轻轻飘来。饶命心中一凌,刚升起的放弃心态,被瞬间打回。
“100!”饶命面目有些狰狞,一声大吼,丢下石锁,一屁股坐在地上。“嗯,还不错。休息一会儿,拿上这两个水桶去瀑布下打水。”老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老人看着坐在地上的饶命,也是很欣慰。其实他也是没办法。这十多年的相处,早就将饶命当做自己的亲孙子了。以他曾经所站的高度,自然知道现在是打熬身体的最佳时期。饶命的身体已经被他梳理到最完美状态,之后的力量打熬,如果成功,那么将来饶命的修炼之路至少基础是牢不可破的了。另外。老人有预感,距离离开这个大寨已经不远了,十几年来的因果,他需要给自己的内心一个交代。插柳有心,但是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期盼,只是希望把这份情还上。
小半个时辰后,饶命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爷爷,我打水去了!”山里清苦,孩子懂事大多较早。饶命脑子不错,毅力也可以。他清楚的知道爷爷是为了他好,自从饶命稍明事理开始,老人除了给饶命梳理身体,就是教他认字和讲江湖轶事。山寨艰辛的生活,和老人所讲述的外面那个更加弱肉强食的江湖,让饶命认识到,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只有强者才可以保护家人。
山间小道,远没有常人想像中的优美与诗意,这里靠近山寨,倒是没有什么野兽。不过荆棘密布,饶命的双腿被划开了不少小口子。龇了一下牙。“看来叔叔伯伯们打猎肯定是很辛苦的,我将来也要进打猎队,这算是提前感受了。”乐观的表情跳跃在饶命的眼神中。
望山跑死马,半个时辰后,饶命终于来到瀑布前。丢下水桶,也不脱衣服,一个鱼跃落入瀑布下的水潭。这个瀑布落差估计有两百米,水量不大,但是水速极快。饶命远远的避开瀑布,在远处的水潭里好好的放松了下身体。冰凉的泉水,刺激着全身的细胞,饶命只觉精神为之一振。当然这是精神亢奋的原因。
“出发,这才第一组呢,加油吧饶命!”乐观的精神估计是天生的。饶命打满两桶水,盖好盖子,转身往回跑。
增加了两桶水,虽然水桶很小,估计也就一共二十来斤,但是远道无轻担。回去的速度明显降低。接近正午,饶命总算回到屋后小院。“爷爷,我回来了。”饶命喘着粗气,将水桶驻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老人走到饶命面前,看了一会儿道:“要不今天就一组?”眼神中有戏虐也有期盼。
饶命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爷爷在逗饶命呢,要是我说好,估计爷爷除了失望之外,还会收拾我一顿,哈哈哈。”老人也不经莞尔,“居然开起爷爷的玩笑了,不错,去吧,你的中饭你娘给你放在亭子里了。”“嗯嗯,我可真是饿死了。”饶命三步并做两脚上到亭子里。“菜好多啊。爷爷你也吃。”老少两人相对而食,一个狼吞虎咽一个安静优雅。
天上月亮已经高高挂起,饶平山屋后的小院里,地上趴着一个人,两边还各有一个水桶。“爷爷,我睡会儿。”饶命嘟囔了一句,太累了,直接睡着了。老人难得露出一丝慈祥的眼神,将饶命抱起,向屋中一个房间走去。此时饶平山夫妇都已经在房间中了。房间不大,像山里面寨民只要有片瓦遮头就好,一般人家对于房子都没什么要求,饶平山家还能有空余的房间,已经是属于寨子里条件最好的几家之一了。此时,房间中摆着一个大木桶,里面的热水在冒着热气。“前辈,按照您的要求草药都熬好了,加入到水里了。”饶平山脸色平静的说道。姜玉则是眼中满是心疼,“这孩子咋累成这样,身上好多小口子。”边说眼角泪水就流出来了。饶平山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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