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迪克被管家阿尔弗雷德接回韦恩庄园的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推开宅邸的大门，大厅里面，布鲁斯·韦恩正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看着报纸。

“这么晚上哪去了？”布鲁斯回头望向刚刚进屋的迪克。

“呃……去图书馆看书？”迪克不太自信地回道。

“是吗，我记得家里应该有图书室才对。”布鲁斯淡淡地说道。

“图书馆的藏书更多一点……”迪克的声音有点微弱。

“是吗？”布鲁斯又望向阿尔弗雷德，“帮我倒杯茶，阿尔弗雷德。”

“好的，布鲁斯主人。”阿尔弗雷德瞥了一眼迪克，离开了大厅。

“有什么想跟我交代的吗？”布鲁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垫，示意迪克过来坐下。

迪克老实地坐到了布鲁斯身边，回想起了雷沃交代自己的事情。

“……应该是有的吧……”

“……”

迪克壮了壮胆子，犹犹豫豫地将今晚的经历详细地向布鲁斯讲述了一遍。

“你不怀疑我讲的事情吗？比如那些被火烧得渣都不剩的黑袍人？”迪克疑惑道。

“哥谭各种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有长得像鳄鱼的男人，有能控制植物的女人，偶尔见到这些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布鲁斯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

“那你不生气吗？”迪克忐忑地看着布鲁斯。

他本来以为布鲁斯在听了自己的经历后会觉得不可思议，可能还会对自己私自乱跑感到生气。

但意外的是，布鲁斯在听完自己的讲述后，只是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生气？”布鲁斯反问道。

“因为我撒谎，还自己乱跑。”迪克挠了挠头道。

“这么看来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布鲁斯淡淡道，“所以你要被禁足一周，接下来的七天里你只能待在家里。”

“啊……”迪克沮丧地低下了头。

“那个雷沃·塔利什徳，你对他了解多少？”布鲁斯接着问道。

“好像了解得不是特别多……不过我感觉是个好人。”

迪克这才发现自己对雷沃其实好像一无所知，就这样草率地跟着别人到处跑，会不会被批评太冒失了？

“好人吗……”布鲁斯喃喃道。

“他还说他和你认识，这是真的吗？”

迪克好奇的疑问让布鲁斯吃了一惊。

他和雷沃确实见过一面，但那时自己是以蝙蝠侠的身份与其进行的短暂谈话。迪克并不知道自己就是蝙蝠侠，所以雷沃告诉迪克的话，应该是他认识“布鲁斯·韦恩”。

但按照现有线索，来自于其他世界的雷沃应该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才对。

但他又为什么要说和自己认识？

布鲁斯皱起眉头，他相信雷沃不是平白无故地告诉迪克这句话。但一方面他不明白雷沃说这句话的目的，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身份的暴露。

“算是认识吧……他还说了什么吗？”布鲁斯模糊地回答了一句，继续问道。

“嗯……他还说……”迪克犹豫地看着布鲁斯，吞吞吐吐地说道，“他还说了一句话让我复述给你，‘回归性原理：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一下子像是被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给呛到，咳嗽了起来。

“所以这是真的吗？”迪克目光炯炯地盯着布鲁斯，那好奇的眼神让布鲁斯一时间有点不敢直视。

“咳咳……”布鲁斯放下茶杯，平复了下呼吸，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到布鲁斯这犹豫纠结的样子，迪克心中基本已经确认雷沃的话是正确的。

跟布鲁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迪克多多少少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外面传闻中的花花公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韦恩少爷，在家里却是另一番沉着冷静的模样。白天基本见不到几次人影，晚上更是从来不知去向。

心中积攒下来的诸多疑问，直到听见雷沃的这句话，一下子才豁然开朗。

“你真的就是蝙蝠侠吗？”迪克继续追问道。

“听着，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该去睡觉了。”布鲁斯不知道如何回答，困扰之下想要暂时支走迪克，回避这个问题。

“好吧……”

见到布鲁斯不愿回答的样子，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了大半，但迪克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在一阵沉寂的氛围中，迪克默默离开了客厅。

迪克前脚刚走，阿尔弗雷德后脚便走了进来。

“您要的茶，布鲁斯主人。”阿尔弗雷德端着茶具走到了布鲁斯身边。

“不用了，阿尔弗雷德，我手上这杯还没喝完呢。”布鲁斯摆了摆手。

“就猜到您会这么说，所以这杯是按我自己的口味来泡的。”阿尔弗雷德自然地端起手里的茶杯抿上一口。

“你应该全程都在听吧，雷沃把蝙蝠侠的身份告诉迪克了。”布鲁斯揉着太阳穴，眉头皱起。

“您对雷沃这个人怎么看呢？”阿尔弗雷德问道。

“他是个不稳定因素，但他救了戈登一命，还帮助了迪克。”布鲁斯淡淡道。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阿尔弗雷德疑问道。

“这就是他带着迪克行动的原因了。今晚由迪克见证发生的那些事，还有他讲的故事，全都是他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信息。”布鲁斯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眼神深邃。

“关于‘交界地’和‘癫火’的信息吗……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阿尔弗雷德道。

“从我们信任的人嘴里说出的话可信度更高，他应该是想省去一些麻烦。”布鲁斯沉思道。

“您早知道理查德少爷今晚是跟着雷沃出去了？”阿尔弗雷德接着问道。

“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同意让他出门了。”布鲁斯不满道。

“那是我的失职，在昨天第一次见到雷沃时没有将他认出来。”阿尔弗雷德自责道。

他不敢想象，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职而让迪克陷入危险的情况发生。

“不是你的问题，阿尔弗雷德，意外的状况总是会发生。至少从结果来看，那个雷沃并不是站在我们另一边的。”布鲁斯摆了摆手。

“那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去找雷沃谈谈？”阿尔弗雷德问道。

“不用，他会自己来登门拜访的。”布鲁斯淡淡道。

“那关于理查德少爷和身份的问题你准备怎么处理？”阿尔弗雷德又问道。

一问到这个问题，布鲁斯顿时又感到有些头疼，烦恼地扶住额头。

“我也想过这事也许没法一直瞒下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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