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道里有用的零散物件很多,毕竟这里锁匠、木匠、修车师傅等等很多,店铺除了一些中餐店和百货批发便利店以外,全是他们开的技术铺。
李矾在车里坐着无聊,便下车跟着他们一同清理道路。
他看那些大大小小的工具,感觉有用的就往自己坐的那辆车上搬。
扳手、螺丝刀套装、羊角锤。
螺帽、螺母、锁头、图钉。
公孙玲吐槽道:“你干嘛,寻宝之旅吗,还不去帮他们清理那些倒在路边的棚子?”
李矾把一瓶润滑油扔进大背包道:“咱基地不只缺过冬的东西,反正来都来了,不拿白不拿。”其实他也想,秦仲孝也许用的上这些,虽然不排除行与行隔座山,秦仲孝也用不上的情况。
路过一个电瓶车售卖的地方,这里要格外小心,那些个完好的电瓶车万一还有电叫唤,碰到可能就会被丧尸们瓮中捉鳖。
大家都尽量远离那个店不去靠近。
这条路上还有一家药店,王仪派出了一个班的人和李矾一同去带点药,它们对基地来说可太重要了。万一基地出现传染病,又没有药来治疗,那可就完蛋了。
这个药店里只有四只行动迟缓的丧尸,两名顾客和两名穿白大褂的药师。还有一些丧尸被爆头击杀了,不知道是谁干的,反正也是来拿药的吧。其中一只的头顶还卡着一柄消防斧,可见是个狠人。
李矾没有出手,新兵们在班长的指挥下完成了清理。不过,这些丧尸的战斗力在下降,叫的声音不大,力气有但是动作迟缓。
和他最初从医院里出来遇见的完全是两回事,难道是因为没吃到东西?
李矾和他们一同把药店里的大部分药品塞进背包,大大小小能带走的全带走了。
李矾再次登车,他的两个背包都塞满了东西。他像是刚成暴发户在报复性消费。
通过小道,直行拐过一个路口就看到了纺织厂。但它的模样和李矾印象里的出入甚大,只有一个大大的带名字的标牌还能分辨。
这个纺织厂原来整齐的库房变得像是崎岖的丘群,那些附着在其表面的东西与博物馆里的肉瘤有几分相似。
但它们似乎是硬化了的肉瘤,盖在库房上如同毛细血管的分析图,青紫的色调为主,看着瘆得慌。
李矾下车他看着那些个仓库就发麻,空气中的腐臭味也十分浓郁。
“真难闻,我的鼻子要腐烂了。”李矾帮忙拉起改造好的铁拒马,捏了捏鼻子道。
公孙玲说:“你之前闻得也不少,可没见你抱怨过。”
“我的意思是,臭的特别。”
王仪和一个战士用工具把路中间的沙石障横在路上,顺道用匕首干掉了企图接近的两三只行动迟缓的普通丧尸。
其它掩护班组也把能堵上的路口都清理并封堵了起来。这时候连长下令一二排进入库房。
李矾跟着一排得人进了库房,这么古怪的地方,他得去瞧瞧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眼前的四个库房中,最里面的那一间库房的污染尤其严重。李矾感觉隔着呼吸面具都能闻到怪味,他带着手套往没有硬化的条状物的地方摸,上面有类似粘液的东西附着。
在他身边的是一排二班长,他说道:“这都包浆了。”
“还进去吗,我看这里最好还是不要打开。”从现场的情况看,很明显这里是造成污染的源头,李矾觉得不打开对任务的顺利进行是有益无害的。
其他班都开始搬运棉被、羽绒服等物资了,还拖出了几只被干掉的丧尸,不过它们的身体就像吸毒人员一样,干瘪的只剩下骨头。
二班长道:“基地人多,能多带就多带。”
这里面的东西带出去,真的能用吗?
李矾不禁心生疑惑,但就基地的人口而言,需求量不是一个小数目,只能开了。
两名战士上前,他们先是用工兵铲清理了门框边上的硬化块,然后协作敲断锁链。再一人推门感觉锁栓类型,他用专用的破门霰弹枪破坏其上下的横插锁。
锁一被破开,两名戒备的战士就踹门冲进了库房。他们刚一进去就紫色的气流撞了出来。
两名战士踉跄倒地,他们甩开呼吸面具在地上挣扎,同时伴随着猛烈地咳嗽。
破门的人立刻把门合上,仍然有紫色气流出。
“卫生员!四号库房门口,两名疑似中毒伤员!”二班长在频道呼叫。
然后他让两人将他们按住,把稳定抑制剂扎入他们的身体,但收效甚微。他们一直想掐住自己的喉咙,但控制他们的人压住他们的手不让他们去掐。
“班长,救唔唔我,班长……”
“水,唔……咳咳咳!”
紫色气流还在溢出,抵住门的两名战士也有不适的症状。为了安全起见,李矾说道:“二班长,让你的人离开这片区域。”
二班长看了李矾一眼,他知道眼前这人是专门处理这些东西的,于是他命令把中毒的两个战士捆住手,然后带离危险区。
四号库房出了事,其它库房的搬运速度都在加快,生怕出问题让过冬物资遗失在外。
李矾接手了抵门任务,他手里拿着被剪断的半截铁链,拉开一人身的门缝钻了进去,再反身用铁链拴住门把手,免得有害气体漏出太多。
这里面的味道出奇刺鼻,呼吸面具确实用处不大。李矾也没有摘下它,虽然这些紫色气流对他影响不大,但还是避免直接接触的好。
李矾从腰侧拿出手电筒,他感受到这里的信号很乱,在库房深处有一种信号在不断被放大。
他打开手电筒,在昏暗的库房里,手电筒的光格外耀眼。
“呕。”
李矾干呕了一声,他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都没有动摇,眼前那些扭曲的肉堆却让他差点吐了出来。
那些看似扭曲杂乱的肉壁,却有种说不上的规律感,像是特别的装横,以个人兴趣涂装。它们从地面向上涂抹延伸,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处凸起,像蝉蛹的肚子,或者说是人类加固东西用的加强筋。
顺着凸起向天花板看去,它最终在顶端结出一团肉球。肉球包裹着的是李矾不可名状的东西。它有着大小不一的四肢,有一颗半埋在肉球里的头颅,还有像翅膀或是尾巴的骨骼包裹在里面,随意的捏在一起。
肉球下段吊着一根管子。红彤彤的管子并不是通体光滑,而是沿身鼓着奇怪的肉包。与它相接的地面也同样存在堆砌的带有圆孔的奇怪肉包。
类似的东西不止一个,而是密密麻麻直达库房的最深处。它们交替在库房内,看起来很混乱,但却留出了一条小径可以向最深处前进。
这个被管子包围的小径,李矾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嘴巴。它正张开嘴,用未知的黑暗呼唤着来者向它靠近。
手电筒照不到最里面,李矾毅然拔出刺刀,继续向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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