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不在阁的人便送了狐、桃、月,三家四把用败絮柳枝制作,刻有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一句话的扫帚给他们,顺便还带去了帝君的一句话。
“正所谓打不听话的孩子要趁早啊,大家都可以借用一下也是无妨的。”
于是北古城,南居街巷,四个年轻人的声音盖过了清晨的鸡鸣声,“早起的家犬们闻声瑟瑟发抖的缩回了自己的窝”。
午时,待午食过后,北古城不在阁枝业,不在楼的掌楼便差遣人送了四份附带着“内伤药”的邀请信至狐、桃、月三家。
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今忽想起昨日四位缘友,特邀请一叙,如有不便来之,无须回信也无妨”。
收到信后,狐谈天和桃灼仙及月家两兄妹皆愣了一下,看了看附带的药瓶及上面附带的说明后,感受着屁股的疼痛想了想,便叫人给自己上了药,准备好马车离开了家,前往城北区域南角街的不在楼。
而此时的夭荧惑已经在高有七层占地近两亩,后有庭院的不在楼第七层等候多时。
此刻几人一同来到了楼下,下了马车,有等候多时的小二立马迎了上来搀扶着他们进了楼内,踏上了分别两上两下中两个向上的楼梯之一,随着一声细微的机扩齿轮转动声,几人随着自动运行的楼梯向上过了中间是餐厅堂食,周围是包厢的下三层,很快便又过了为客房的上三层来到了属于掌楼的私人第七层,完成嘱咐的小二便退了下去。
四人好奇的打量着,不见隔墙,唯有书架成屏,支柱也被摆放着物件的架子包裹的楼层,从其中寻找着夭荧惑的身影。
然后就听见书架被推动的声音,四人寻声望去,就见左边的书架丝滑的转动让开了一条过道,显露出了在敞开的低窗边的床边打坐,在茶桌旁提着一尊“酒尊”喝酒观赏着窗外景物的身影。
喝完一口酒,他转头看向他们,他们互相搀扶着向他走去。
来到桌旁,四人正要坐下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屁股,尴尬不自在的看向夭荧惑。
只见他毫不掩饰自己笑容的说道:“放心坐下,那垫子是专门用来治疗败絮柳造成的伤害的药垫,配合我送给你们的药,明天你们的屁股内伤差不多就好了。”
闻言,四人看着他的笑容半信半疑的试着坐下,但垫子只有三个,被桃灼仙、狐谈天和月两离率先坐了。
果然,三人坐下后屁股不那么疼了,从之前一副萎靡的样子瞬间精神奕奕。
一旁的月梦尘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见状,月两离正要起身,就听夭荧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那张床的效果更好,回去后你的伤明天早上就能好。”
月梦尘看了一下床,有些矜持的犹豫要不要躺下。
这时狐谈天道:“梦尘要不我们换一下吧。”
月梦尘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躺下,感觉不仅屁股不疼了,身上灵力的运转也加快了。
她惊喜的看向夭荧惑笑言:“看来前辈小时候也没少挨扫帚啊。”
夭荧惑笑了笑:“总有年少不懂事时,不是吗。”
一旁的狐谈天忙道:“前辈准备这么周全,难道是早有预料,或者从帝君那打听到了什么?”
却听夭荧惑道:“帝君虽有意给你们一点小戒,但那金玉扫帚却是我随口的建议,帝君同意了,也同意我带你们瞒着那些老臣和牧笼镇守者入牧笼猎孽修行,就只剩你们同意了,那想必帝君的口谕和扫帚之事的意思你们应当懂了吧。”
四人点了点头。
桃灼仙想了一下,有些疑惑:“为什么,选我们?”
夭荧惑淡淡道:“不听话的,又不止你们,其他的有其他有缘的镇守者带着。”
“啊,原来不止我们啊,还以为我们是特殊的。”狐谈天有些失落的道。
床旁的月两离则接着问道:“为什么忽然之间有这样的安排?为什么要瞒着那些老臣和镇守者?”
夭荧惑看着他们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都老了,心里都担忧着你们这些年轻人,但现在所有的牧笼又有些饱和,老一辈们前仆后继,伤亡惨重,而且别忘了我们的敌人还有那些所谓神和魔,因此我们对年轻一辈不能在过度保护限制,你们终究是要成长的,所以你们愿意吗。”
闻言,四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为了族人,为了家人,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未来,百死不悔。”
“好,那我们后天出发。”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壶喝了一口酒,随后放下时将之缩小握于手中。
四人才注意到那是昨日在夭荧惑手上见到的那个酒尊挂件。
原来是酒尊模样的酒壶啊。四人好奇的盯着那个酒壶想到。
狐谈天嗅了嗅:“前辈,您那酒壶里是什么酒啊,好诱人,我能尝尝吗?”
“不能。回去和你们父母说一声进牧笼修行的事吧。”夭荧惑忽然冷淡的说道。
狐谈天被他这忽然转变的态度震慑到了,显得乖巧至极,不敢在说话。
月两离这时道:“前辈,梦尘她睡着了,可否等她醒了我们再离开。”
夭荧惑看向床榻见其不知何时睡着,正睡得正香,便点了点头,同意了,随后起身来到床前给她轻轻的盖上了被子,然后又重新坐下将茶桌的中间一大块翻面带着茶叶和茶具以及茶宠翻至正面,从茶宠处接了热水就开始了泡茶。
坐在桌边的三人则安静的等待,现在是休闲的饮茶时间。
待夭荧惑一番动作完成了泡茶倒茶后,便各自开始了饮茶。
喝完一杯茶,狐谈天向夭荧惑问道:“前辈,我们可以从您的书架中取一本看吗?”
夭荧惑神情柔和:“可以。”
“难得。”桃灼仙对于狐谈天会想看书,略微惊奇了一句。
狐谈天则不想理他,从位置上起身离开,瞬间屁股疼痛至极:
“哦,吼……嘶…”
在痛叫了一声后,表情略微扭曲的他忍着疼痛去往书架间寻找着书籍。
“笨蛋。”月两离看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左手伸到垫子下用垫子捂着屁股向着书架走去。
桃灼仙看着他们两样,不由的觉得好笑,微微笑了起来,转头看向窗外下面庭院中那如自然错落生长的,被风吹动的桃,樱和紫藤花,显然心情愉悦。
忽然间风大了起来,将庭院中刚落下的花瓣吹入七楼中,落在了桃灼仙的肩上。
无聊正喝着茶的夭荧惑好奇的看了一眼过去,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却见他如同不知般,嘴角微扬的享受着拂面而来的清风。
夭荧惑看着他,内心想到:倒是一眼粗看俊朗,细看柔美,但又粗看柔美,细看俊朗,却又非俊美,当真无法分辨,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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