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冤得一批,三国演义早就在民间流传,大家纷纷抢着看,这群识字不多的武夫,乱起小名,自己就摊上了董卓的名号。董卓是什么好人吗?
大帅给自己换字号,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奸贼。惶急的王安抽出腰刀,霍的一下砍向自己的手指头。
还是刘振眼快,伸刀一档,一阵火星蹦出。
张略气骂道:”你真是糊涂,老大也是的,大帅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他怎么会责怪老三的胡说八道。老三要是砍伤了自己,那才是真正对不起大帅。大帅心中,何时看轻过我们,从离开京城去榆林起,就一心一意栽培我们,把我们当成他的合伙人。我们所得的钱财就不说了,连跪拜都不许,天下有谁是这样对待下人的。“
刘振和王安默默细想,大帅的所作所为,一点点在他们心头泛起。
过了半响,王安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是个混球,太不懂大帅的心了。”
“你呀,”张略说道:“这么做就是看轻大帅,愧对他对我们的关爱之情。倒是那一千支枪,恐怕大帅会责怪。”
王安一声长叹,刚刚警惕自己要提防狂妄之心,现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情。
什么都不用想了,见了大帅就知道结果了。
刘、张、王没心思去管回人的破事,任由他们残杀四处躲藏的倭人。安排了部队向京都进军后,在他们的翘首仰望中,傅钟带着大队人马,登上了长崎码头。
看到乱哄哄的码头,听到四处的惨叫,傅钟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封刀。
卜哈丁这才理解了傅钟对人命的重视,平常说起倭人,大帅每每流露出一丝痛恨,自己误认为这下正是回人报效的时候,没想到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
没有多余的寒暄,傅钟回头问张志:“去京都的路上,有没有隐患。”
张志一到军前,与王安交接后,便时时关注大帅的担忧,他笑着回道:“沿途一路通畅,倭人在险要之处并没有埋伏兵马。”
傅钟又问刘振:“先头部队走了多久”
刘振回道:“已经走了一天了。”
傅钟放心了,“那就好,马上进兵,围了京都再说。”
看着一边泱泱的王安,傅钟笑道:“怎么满脸不高兴,怪我没有及时给你奖赏吗?”
张略赶紧圆场道:“他就是贱,损伤了枪支,没听大帅的喝骂,就浑身不得劲。”
想起傅钟平常对枪支的重视,他为王安担着心。
傅钟心里沉甸甸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给王安换字号的风波。
上位者真的不能表示出自己的喜好,否则,针眼的孔,也能挂起磨盘大的风。可上位者也是人,一天天板着面孔,那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还得是把制度建立好,不能让上下互相胡猜。
他安抚道:“阵前对敌,局面瞬息万变,当由为将者自主安排。王安这个狗才,这次的戏唱得不错,临机而决,打出了我军的威风,怎么夸赞也不为过。人是第一重要的,枪支算什么。”
听到傅钟骂他狗才,王安这才安下心来。
张略虽然说得不错,王安是贱。可这个贱不是他的首创,天下做下人的,无不盼望着主子天天喝骂自己,这样才能避免被主子猜忌。就连傅钟这支暂时还是小小的队伍,就有了这样的气氛。
足利义满看到失败的军报,欲哭无泪。越看不到希望,要逃跑的心思就越轻。反正是打不赢,京城丢了,象征着统治的基础就不存在了。国都灭了,还要老百姓做什么,都当亡国奴吗?不如举族死一个轰轰烈烈。至于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以其东山再起,这些复杂的心理,他们根本不具备。
一条经嗣看着张皇失措的家主,想起了大内义弘的主张,建议道:“还是分散躲藏,避开大明的兵锋为好。他们不到两万人,还能在这里长驻不成。”
足利义满摇摇头,“大明这是要灭掉我国,岂是躲藏能解决得了的。过了一年半载,他把行政建立起来,更没有翻盘的机会。”
一条经嗣哭丧着脸,“将军的意思是?”
足利义满心里默默祷告,天照大神,再不显灵,您的子孙死无亡日了。
他咬咬牙、悲壮地说道:“京城的城墙肯定阻挡不了大明的炮击,窝在城内,便是瓮中捉鳖的结局。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先集中所有的武士出城,接着全城百姓,用人命消耗傅钟的弹药。等到他没了弹药,我大和七百万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这群强盗。”
足利义满的话一说完,末日的绝望笼罩了在场所有的人。
几天后,傅钟的部队赶到了倭国都城,一看阵势,连傅钟都傻眼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倭国武士,目测不下十万人马。比起躲在深山打游击,这个情况更是难处理。
傅钟倒吸了口凉气,难道又一个一国玉碎的场面要出现。
刘振的先头部队已经与他们对峙了两天了,他们也不进攻,就这样排列在榆林兵的面前。直到看到傅钟的大纛,足利义满如狼般的嗷叫声响彻了阵中:“为天皇效忠的时候到了,天照大帝的子孙们,给我冲。”
王安又忘记了自己姓什么了,把帽子一脱,就要冲了上去。
傅钟一把拖住他,呵斥道:“你要找死,也不要害了全局。这么多的武士,你杀得了几人。刘振,通知各团,集中所有的投掷炮,一字排开,给我炸。漏网的用手雷处理。”
一千门投掷炮,集中起来的威力何等惊人。不要说倭人只有十万,再多也冲不破两里之间的死亡线。
一颗开花弹一爆开,几米之内,碰到的不死既伤。
第一轮冲击,留下下了三千具尸体。
榆林兵还没喘过气来,第二轮冲击又开始了。
刘振不住冷笑,“看你有多少武士。”
张略疑惑道:“战争不是这么打的,足利义满就不怕全军覆灭吗?”
傅钟摇头叹息,怪不得六里桥之战,增格林沁三万铁骑,打不过西人八千枪兵,这哪里是战争,分明就是屠杀。听到张略发问,他回道:“这是打的用人命换弹药的战术,他就不想想,十万武士死了,倭人拿什么阻挡我的兵锋。”
第二轮、第三轮的冲击,又以失败告终。
第四轮冲击又来了。
这次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迎着投掷炮走了过来。
一条经嗣走在了队伍最前头。
看穿着,是个不小的官,傅钟暗暗点头。大明只有父亲这么狠的人,才带头冲锋,看倭人的架势,这个大官死后,只怕还有更大的官也会带头冲锋。傅钟心里虽然不喜欢倭人,但真的不能否定他们的优秀。这个民族,为什么一定要与我们为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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