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麦,塞雷娅,拉普兰德三人一起下了楼。罗兰当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菜得一批的拉特兰安保公司”里面还藏着这三个吊东西,下意识就摆出了临战姿态。
毕竟一个是jo里jo气满脸无敌的瓦伊凡,一个是疑似萨卢佐家的白毛鲁珀,还有一只挂在鲁珀身上的蓝发菲林,谁会不认真啊!第一个自然不必多说,第二个的话,万一她真是萨卢佐家的人,且不说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以武德充沛闻名的家族的高级成员,光是和她打就已经足够让萨卢佐家挑起冲突了,更何况自己还大概率打不过呢!至于那只当挂件的菲林,敢于在与人为敌的时候当挂件,不是蠢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而蠢人当然无法和前面两位吊东西在一队。
这家伙一定是在扮猪吃老虎!
现在罗兰已经完全肯定自己打不过这三个人了。别说他一个,就是把全家族的高级战力捆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这仨人。
“伏尔加安保的诸位,”罗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弗罗伦萨尊重强者,几位当然在强者之列,理应得到我们的尊重。如果你们愿意让我们进去,接走我们的几位朋友,那么弗罗伦萨不介意自己多出来一个强大的盟友。”
“听上去有点意思嘿!”俾斯麦说。拉普兰德刚要出言劝阻,紧接着俾斯麦就说,“但是,我拒绝!我俾斯麦·哥本哈根这辈子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放人?俾斯麦一个开安保公司的,这么搞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吗?至于弗罗伦萨家族的“友谊”,自己又不怎么在叙拉古活动,这个名头自然没什么用。更何况对方并未说明这个“友谊”具体有什么支持,典型的空头支票。
听到俾斯麦的话,拉普兰德几人稍稍放心。她们是真怕俾斯麦一个脑抽就把还在发展阶段的伏尔加安保给摁死在原地。毕竟谁会去雇用一个为了空头支票就去卖雇主的安保公司啊!
罗兰也很无奈,他只是一个干事,在这种事情上没啥话语权,也没法给俾斯麦一个具体的条件,谈不成是他几乎早就肯定的。
“那这算是......谈判破裂?”拉普兰德靠在楼梯扶手上,眯着眼,显得很懒散。
“恐怕是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各位回见。”罗兰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据点。拉开门,他回头说:“如果你们想突围,我会在晚上八点让我的部下撤退——在你们这耗下去只是无意义的浪费人力。”
当罗兰跨出门槛,还好心关上了那扇沉重的木质大门后,年轻的菲林少女勾住了她鲁珀同伴的脖子:“呐,小狼,要相信他的话吗?”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在乎部下,可信度不低哦。”
“唔......那就晚上八点离开好了。老在这里耗着咱们也没好。”
撤退的消息很快被赫默传达到了每一个楼层(话说战地医师是给你这么用的?!)于是楼底下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家族成员们看到那些被吊在楼上的同伴们正在一点点下降。当尸体降到一楼高度,他们才拥上前去,七手八脚解开勒在脖子上的粗绳,把尸体抬到临时营地里,另有一部分人在罗兰的授意下推开木门,进入据点,将倒在一楼的打手们也拖出来,双方默契地谁也没攻击谁。
俾斯麦当然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反而对打手们的士气打击最大。营地中央就躺着她们同事的尸体,这些没见识过现代枪械威力的可怜人们真的要被尸体背后那些碗大的洞吓坏了,那些不幸被流弹命中非致命部位的人的呻吟更加剧了这种恐惧。
虽然在弗罗伦萨家族这种典型的叙拉古家族中,成员不完成任务会酌情给予惩罚,但也还没到”干不好就送你全家下地府团聚“这种耸人听闻的程度,不然大家都去别的家族了,谁理你啊?你大家长能力再强也不能一个人当几千个人使啊,总不能收保护费这种小活都得你亲自去干吧?所以围剿失利这种程度的失败并不会为他们这些底层人物带来什么影响,“从这种恐怖的战斗中生还”的经历反而还可能给自己加分。再加上这次行动是罗兰干事指挥,而由于人心原因高层不能为了这事就给罗兰整点狠活,这就意味着——自己随便摆,反正自己不受影响。发扬异世界的自己的优良传统的时候到了!
各种行李被重新搬到车上,没人阻拦,甚至有几个打手邀请塞雷娅尝一尝他们自己煎的培根。
还别说,那几个人的手艺真不错。作为回应,塞雷娅从车上摸下来一罐海鲜浓汤,抛给了他们,先前的战斗仿佛不存在一样。但有时候叙拉古人就是这样子,双方都迫不得已来作战,也没打出火气,那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美食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米莎和伊芙利特总算被放了出来。不过现在她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金色的萨弗拉女孩很显然不怎么高兴,随手在纸上画着什么。一旁的小熊反而在像大姐姐一样安慰着她。
明明伊芙利特要比米莎大来着......
俾斯麦似乎总能讨到别人的喜欢,和谁都有点共同话题。哪怕是刚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家族打手们,她也能轻易地混入其中,和他们一起批判哥伦比亚佬的热带水果千层酥。拉普兰德坐在台阶上,左手托着脸,看着俾斯麦在人群中控诉她们一起去过的那家哥伦比亚餐馆。
老实说,现在的生活拉普兰德很满意——至少比她被俾斯麦捡到前好多了。她的死鬼老爹碍于家族规矩把她从萨卢佐家除名,虽然自己实际上还是萨卢佐家的大小姐——这点从她那张“拉普兰德·萨卢佐”的身份证还能用就能看出来——但是名义上自己已经是一只被家族抛弃的孤狼了。而正是这名义上的抛弃,致使她将与叙拉古除正常生活外的一切阻隔开,知道不知道多少年后自己那死鬼老爹再把自己捞回去做大家长。
但那也是很久时候的事了,自己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她摸了摸自己大腿上的黑色结晶,那是她目前唯一的痛苦来源。虽然在按规律服药后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发作也没那么频繁,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最多再活十年。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找到置顶+特别关注的那个联系人,拉普兰德犹豫了一会,敲下一行字。
“老头子,我要换姓。”
这条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复,快到拉普兰德都还没熄屏。
“行啊,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想单干是吧?”
拉普兰德可以想象屏幕对面的人看到自家女儿发来的消息,明明很高兴但却仍要装作生气的表情。两人都很长时间没再打字。
“挑个时间来家里。”她的老爹率先打破僵局,打字说。
“我只等你一周。”这句话很快被撤回,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句话。
“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等着。手续等你来了就能办,想换成哪个姓?”
“哥本哈根。”拉普兰德用这四个字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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