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铁珠再一次把杌子带进了玄幻的世界。
可是杌子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世上竟有如此异事,不禁摇摇头叹息
“活了十九年,这世道是越来越生分了,怪不得老臭鼬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看来我也快跟他一样了!”
他自言自语着走到墙跟前,瞧瞧乌铁珠和青石,还真有点弄不清是幻是真。
只见那乌铁珠有一多半嵌在坚硬的石头里,竟然严丝合缝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要说这是被自己用弹弓打进去的,杌子自己也不相信。
“那得多大的力气呀,今天净他姥姥的邪门……”
杌子苦苦一笑,想用手指把珠子扳下来,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扳了半天,根本扳不动。
“姥姥的,还跟俺来劲?看你到底能不能烧化钢管!”
杌子有些来气,捡起地上的那半截钢管用力去石头里抠弄。
抠了半天,钢管根本没发生异常,倒是把石头凿开不少,最后乌铁珠“轱辘”一下掉落地上,砸起一团土气。
“……”
杌子望望坚硬锐利的钢管多少有些遗憾,伸手抓起铁珠失望地叹道
“就知道不是你……俺这辈子注定是没有啥运气了!唉,也就能跟你这样乌不溜秋的铁炉渣为伍了……”
杌子感叹一番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奶奶还病着,赶紧收起弹弓和铁珠去寻奶奶。
白露和几个老街坊早已把梁奶奶扶进窝棚了。好在老人家已经醒过来,只是不停地咳。
待她好转了些,老街坊们散尽,白露一边给她捋胸捶背,一边寻问事情起因经过。
可是梁奶奶紧闭嘴唇,就是不说。白露只好转脸盯住杌子,冷冷质问“你一定知道,你说,是不是你惹的祸?”
“呃,这个……”
杌子灰头土脸吞吞吐吐,一边方白露紧盯着自己,一边梁奶奶直冲他瞪眼。
正当杌子左右为难之际,窝棚外忽然传来一阵开门声,然后帘子一挑进来两个灰衣男子。
两人一高一矮三十上下,一脸严肃。
“咦,你们找谁?”白露以为朱五能搬来了援兵,起身警惕地问。
“找你!”来人冷冷回答,然后从怀中掏出工作证一亮,竟然是警察。
“找我?”
白露一怔,感到莫名其妙,难道是刚才打架有人报警了?不好,会不会那一膝盖把朱五能给顶坏了……
床上的梁奶奶也莫名其妙,着急地咳个不停。
可是杌子却隐约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对眼前的两名警察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是带着恐惧的熟悉。
果然两名警察开口了“甘甜甜,还装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啥,我可不是什么甘甜甜,你们认错人了吧?”
白露疑惑地望着两人,同时扭过头来盯着杌子,问道“你此前也认为我是甘甜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
杌子沉默了,他以前是盼着方白露承认自己是甘甜甜,现在却是真的怕她是甘甜甜。
这时警察催促起来“甘甜甜走吧,磨蹭也没用!”
白露扫视两名警察一下,反问“你们凭什么认定我是甘甜甜,有证据吗?”
矮个子警察冷冷一笑“嘿嘿,证据?你这身皮长得太标致,到哪里都有人认出来,你这叫自带证据!”
高个子警察伸手拍拍腰上的手铐“怎么,你还想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带上铐子才去吗?”
床上的梁奶奶见状,努力忍住咳一个劲儿向警察乞求
“警察同去,俺丫头是个好孩子啊,求求你们饶了他吧!那个朱五能被打,都怪俺和杌子瞒着她去扫夜市,都怪俺呀……”
白露见奶奶着急,怕她再有三长两短,忙安慰道
“奶奶,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就跟他们走一趟,再说我又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您放心,我去去就回!”
白露说完悄悄给杌子递个眼色,低声道“去方家堰找我爸,他应该快回来了……”
白露还想说什么,可是警察把手铐在她眼前晃晃,威胁“再不走,我可真给你戴上了!”
白露无奈,只好跟他们出了门……
“闺女……咳咳咳咳咳……”
梁奶奶在床上一阵剧烈咳嗽差点又背过气去,她使劲撑着身子向杌子招呼“快,快去方家堰找方天来……”
“哦!可是您……”杌子慌忙答应一声,可是又不放心老人,两头为难起来。
梁奶奶急了,抓起床头一只扫炕的笤帚疙瘩扔出去,奋力吼道“再耽误事,俺这就死给你看!”
“别别,俺这就去……”
杌子真怕奶奶气坏了,一咬牙出了窝棚。门外恰巧有一辆二轮小白鸽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一包药,是白露的。
他把药放在院中,跨上小白鸽急匆匆驶出胡同,出了安良街绕过火车站,穿过几座铁路桥一路向南奔方家堰而去。
杌子自打来到省城,这是第一次出城。城郊的道路两旁规划的整齐干净,比起城里的那些老街来漂亮多了。
可是他无心欣赏风景,一路骑车急驰,眼前出现了整片整片的工业园区。林立的高楼,崭新的厂房车间,根本不像出了城,反倒像进了一座新的城市。
这片工业园区很大,笔直宽阔的公路贯穿园区南北,杌子骑行了好久才算穿过。
又行了多时,眼前出现了一道横跨公路的高大拱门,上写方家堰村欢迎您!
杌子停住车,抬头仰望“豁,这就是方家堰!”
等他驶过拱门更加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由得怀疑起来“这难道也是村?”
从小到大,在他心目中的村都是青山村和沟子村那样的,除此之外都不叫村。可是眼前的这个方家堰村,是实实在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眼前是一片规划极其整齐的村庄,街道上干干净净,绿化精致优美。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家家户户都是青一色的二层小楼,崭新别致,一派现代气息。
这里与其说是村庄,倒不如说是别墅区。
“乖乖,应该没走错地方吧?”
杌子有些懵圈,感觉像是穿越了一样。不过,他没工夫细想这些,匆匆进村去打听方白露的家。
终于在好心村人的指引下寻到了家门口,也是一座白色小楼,窗明墙净,一尘不染。
楼前一个小院,院门外花坛里左右各种一株桂花,枝头还零星挂着金黄的小花,幽香阵阵。可是,朱红的油漆大门却紧紧闭着,上着铁锁。
邻居见杌子骑得是白露的自行车,热心地问“你是白露的朋友吧?这孩子呀是个热心肠,一大早就进城了!咋,是不是让你来给她捎药的?”
“呃不,她让俺来找她爸!”
“找她爸?这丫头咋也耍弄起人来了,她爸好多日子不在家了,天南海北地乱转!”
“呃……”
杌子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起来。无奈之下,只有返回窝棚与奶奶重新合计办法。
一路上他无精打采骑着车,满脑子像灌了浆糊一样,想来想去实在也想不出半点主意。
不知不觉间驶过那片工业园区,再穿过几道铁路桥,等回到安良街街头的时侯已是临近中午。
杌子停住车愁眉苦脸向里望望,长街一眼望不到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虽然热闹繁华却实在无法和方家堰的那份整洁清静相比。
“唉,找不到他爹,这可咋办呀……”
杌子耷拉着肩膀立在街头,孤独无助,苦恼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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