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慕才走不过半月,广告栏上的那首词好似一场瘟疫,如今已是传遍整个巴郡城。
西蜀一白这个称号,也是在川蜀人嘴里不胫而走。
不仅是女子对西蜀一白本人好奇不已。
即便是那些名流文士也是兴奋异常,在这首诗的推动之下,陈慕笔下的两本书也已是完全在巴郡城中流传开来。
看过这两本书的人无不是对其中新颖的故事架构而啧啧称奇。
可知这些年来,南方这边就因少有诗词着作,从未出过一个顶尖的着作家,而被北方各个州郡耻笑作一群死读书的腐儒。
倘若遇见荆、扬、司隶这些地方的读书人,总觉着矮那么一头。
如今忽然冒出个西蜀一白,不仅诗词功底奇佳,并且着作水准也是达到前无古人的地步。
这一切或许跟这些文人没什么直接关系,但等到来日再参与北方那边文人聚会的时候,也就不怵了。
谁说我南方都是些没文采的腐儒?如今也出了一位足以跟中原五白所并肩的西蜀一白!
因此,这段时间陈江河可谓是成了那些名流骚客的座上宾。
不仅是那些姑娘,即便这些男人也极为期望,能跟这位神秘的文学巨擎所认识一番。
但陈江河自始至终却未透露陈慕半点儿信息,无形中倒是又为陈慕这身份蒙上一层神秘感。
这些日子,大多世家小姐,公子文客相聚之时,无不是在讨论这神秘的西蜀一白,该是如何一个人。
女子大多露出一脸的遐想,能写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诗人,应当是个面容俊朗,气质高冷的公子哥,毕竟他的那本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至于男子则都一直认为,应当是位中年叔叔,毕竟若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怎么可能写的出好诗好文?
但女子怀春,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梦中情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也是因此,时不时就能听见茶馆里男女两对人马争执不断,家里有些背景的,更甚还会纵容下人对殴。
至于陈江河,这些日子为了证明自己无错,已然是背着陈慕,足足将铺面扩充到整个巴郡城。
足足三十多家铺子,这才不过半个月时间,仅凭借这一本书,就足足赚了几千两银子。
陈江河自是志得意满的很,望着一箱箱放满的银元宝,不禁笑出了声。
如今终于是彻底摆脱穷苦阶层了。
“陈慕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年轻,没见过多少事儿,开了这么久,也没出什么事儿啊?想来等他回来,瞧见这一箱箱银锭子,看他还会觉着我这个大哥一无是处不?”
说罢,陈江河便负着手,悠悠朝卧房走去。
彼时,南城一处幽静别院之中。
院门前站着一名容貌清秀的丫鬟,至于手上正拿着陈慕所写的那本《霸道公子爱上我》。
已然是在院门前候了许久。
即便院房离院门几十步的距离,但屋内妖娆骚人的呻吟却仍犹滚滚洪涛一般,听的丫鬟面色羞红。
不过好在,随后屋门吱呀一开。
男子一脸的满足,至于女子那一脸的潮红仍未褪却。
“小姐,您要的书买来了。”
女子稍稍整理了下胸口衣物,随后便接过书一脸冷凝的翻阅起来。
女子正是那即便在龙夏王朝都小有名气的王子墨。
市井大多人只闻才女之名,但真正想面对面见一次,或是想更近一步的,若没几分背景跟实力,皆是痴心妄想。
此女模样是真当的上绝美出尘一词。
身形高挑,柳腰胸鼓,肤白细腻,着一件似雪洁白的裙子,更甚这张面容,当真就跟民间描述的仙女一般,绝色绝丽,恍似一朵莲花出淤泥不染,漂亮的让人心生臣服。
即便是这丫鬟,看久了这张脸,心神也是忍不住一恍惚。
但……就是这么一位美的凡人莫近的女子,几乎把整个巴郡的世家公子给睡了个遍。
用老话便是不知廉耻,但属实难将这个词,跟这张脸联系在一起。
于柳树下静坐良久,王子墨抿嘴淡笑一声,遂合上书籍。
“不说别的,这陈慕属实有才华,诗词画俱为当世顶尖,若论起来,怕是比司隶那五个还要强上不少。”
一旁的黑衣男子一手搂着王子墨,冷笑道:“最近这位,可算得上名动巴郡啊,怎么……莫非王才女因为那首诗,动情了?呵呵,这可是头一遭。”
王子墨没理会这男子的调侃:“本还挺欣赏他的,以前在夜郎的时候,他尚且还拎得清界限,我倒也懒得过问,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让我伤心了,触及到我笔墨书铺的利益,可是不行。”
听这话,一旁的黑衣公子自告奋勇道:“呵呵,就凭咱们这一夜的情分,这事儿我帮你处理了。”
王子墨蹙眉看了他一眼:“可知这是商人之间的事儿,不是你们那帮派江湖,你怎么解决?让你爹带黑龙帮的人,把人家铺子拆了?”
帮派跟帮派斗,官府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真对百姓下手,触及到朝廷的威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黑衣男子苦笑一声:“你们这些读书人当真就觉着咱们这些江湖上的人,就知道砍人吗?这陈慕还有一个叫什么……川门的帮派,前些日子就听那边人说,这川门不安分,只要把这个川门解决了,没势力照顾,这三五更铺子还能立足吗?”
听这话,王子墨暗自点头,不过随后又白了眼这黑衣公子:“还以为专程帮我忙,原来……不过是顺手啊,看来我还是多情了。”
“王才女这话说的……若不是专程帮你,咱犯得着没事儿找北城这些小帮派的麻烦吗?”
“哼,信你才怪,可有具体法子?”
“其实啊,都不用咱们亲自出手,那边的几个帮派其实也想对陈慕势力下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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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来,朔方这边都是中原草原,两家发动战争的主要战场。
但打了这么些年,大多时候都是被鞑靼人攻破五凉万层峡那个关口要道,随后一路南下烧杀抢掠,等打到潼关,又逼龙夏朝廷缴纳岁供,这才心满意足的回草原。
这么些年来,朔方城里边已是没什么人,城中屋子大多空着。
有能力的,早就收拾家产,搬到黄河以南的州郡去了,继续留在这边的,都是些平民百姓。
朔方的村民遇到战事儿,尚且可以躲进深山,但若是这种都城被破,大抵就一个下场——屠城。
等到这边,霍去邪便随便找了间宅子,将陈慕一行人安置下来。
至于霍去邪急匆匆出了门,想来应当是复命去了。
这一路下来,韩信儿夏侯几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各自找了间屋子,便都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睡梦中,陈慕突然听见屋门被人敲着。
草草穿上衣服,一开门,这才发现,原来是霍去邪身边那位小将,林七夜。
“先生,将军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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