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下三绝”,居然以多欺少,简直不讲武德!
两个八十岁的“毛头小子”,居然围殴我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岂止不讲武德,连“尊敬老人”这样的传统美德也不讲了!武术界有你们这样的领袖,早晚道德沦丧!
北山雄梧,薛定山,我世戏煌卧之助记住你们了!
该死的来濠征太郎,怎么还不过来把我捞出去,是要我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啊!
警视厅总部的看守所里,世戏煌卧之助双手环抱,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眼睛上的两个黑眼眶却像是在告诉其他人,他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淡定。
他忘了这两个黑眼眶是谁打的了,无论是薛文海还是北山雄梧,出手都太快太狠,到了让他应接不暇的地步,他没把这条老命搭进去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记得是谁给了他眼睛两拳。
或许是北山雄梧打的,又或许是薛定山干的,又或许是两人各打了他眼睛一拳,场面那么混乱,可能连北山雄梧和薛定山也记不得是谁打的了吧。
都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和荣誉,尤其给自己造成伤痕的还是公认天下前五的两大绝世高手,这更应该是最耀眼的勋章和无上的荣誉,但是现在,作为当事人的世戏煌卧之助只想说一句,去他大爷的!
“老大爷,又是你啊……你难道又是因为跟踪人家小姑娘被关进来的?老大爷,我说过了,你这样不行的!”
看守所的牢房里并不是只有世戏煌卧之助一个人在,和他关在一起的,还有他的“老相识”,赤膊着上身,体毛茂盛的近藤勋,和上次一样,他在看到世戏煌卧之助之后又开启了苦口婆心的劝说模式。
闭嘴,你个变态!老夫要不是因为还要待在东京一段时间,上次就把你宰了!
世戏煌卧之助双目紧闭,如同一尊对世间万物的任何变化都无动于衷的塑像,但是他的脸色却变得更黑,这倒是显得他的黑眼眶不明显了。
凎!为什么每次都是和这个变态关在一起啊!
“老大爷啊,听说你又是被那个叫横山的警察武术教练送进来呢?这次可真是巧了啊……我是被一个叫‘横山杏衣’的女人送进来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横山教练的女儿。真是的,我明明都那么努力的解释了,为什么她就不肯相信,我躲在阿妙小姐家的地板下,是在帮她家抓老鼠呀!她和自己的同事抱怨自己家里老鼠变多了,我才主动请缨去帮她忙的,我是好意啊!”
近藤勋的话让世戏煌卧之助猛地睁开了双眼。
呲……睁眼太用力了,眼睛有些疼!
世戏煌卧之助眼睛发痛,但还是声音严肃地道:“抓你进来的人,是b……是横山杏衣?”
“她是这么自报家门的。”近藤勋老老实实地回答,还向着世戏煌卧之助抱怨,“那个女人好凶狠啊,抓住我之后还扒了我的衣服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我明明只是想要帮助阿妙小姐的……”
私自潜入别人家还躲家在人家地板下面,你直接被打死算了!
世戏煌卧之助闭上了眼睛,不想再让自己被近藤勋污染眼球。
不过,北山杏衣那个女人居然回来东瀛……马蛋,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之后老夫的运势就一直有问题,还是避着她点吧……
该死,先是北山杏衣本人,后是北山杏衣她老公,再后来是北山杏衣她爹,现在又是北山杏衣她公公,这女人和老夫八字犯冲的是吧!
要不,去栉滩美云那个老妖婆的神社里祈福一下,驱驱邪?
不对,那个老妖婆的神社供奉着的,可是那个人啊!
若是真显灵了,这到底是驱邪还是要驱老夫啊?
世戏煌卧之助心绪不定地道。
………………………………
“……所以,学弟你就代替夏川同学和我搭档表演了?”
准备室里,霞之丘诗羽用充满玩味的眼神看着换回校服的颜开道。
“呃,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么……”颜开推了推眼镜,表情还算淡定。
权宜之计,又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没什么好丢人的。
“其他好说,你的身高是怎么回事?”
就算颜开承认了,但是霞之丘诗羽说实话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刚才和自己一起跳舞的人会是颜开,身高差太多了!
刚才和自己跳舞的人矮了自己小半个头,而颜开可是比自己高半个头呢!
颜开也不隐瞒,坦言道:“我会缩骨功,可以把自己身体缩小。缩骨功是中原奇门功夫之一,那些真正精擅缩骨功的人,可以把自己的身体缩小得如同七岁稚童一般,我做不到那种程度,极限大概……”
颜开视线转了圈,最后摸着伊芙的头道:“大概也就只能到伊芙这个身高吧!”
被用作身高计量单位的伊芙翻了个白眼,但同时也在心里想,她借助纳米机器人改造身体的特性也可以用来改变自己的体型,但是差距不能太大,往上变大的话,霞之丘诗羽差不多就是他的极限了。
也就是说,科学再次输给了武学么……
伊芙感觉自己很无语。
“呃,我现在感觉你说什么我都很难惊奇了……”
霞之丘诗羽以为自己应该被颜开所谓的“缩骨功”吓一跳,然后表示惊叹,但是现实却是,惊讶有,但却远没到自己想象中的地步。
呃,看来我的三观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呢……
霞之丘诗羽撩了下自己的头发。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给大家添麻烦了!”
夏川真凉倒是真的很惊讶颜开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但是中原人,会些稀奇古怪的本事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弄明白颜开是怎么变成在“夏川真凉”的,而是向颜开和夏川真凉表示歉意,于是她向着两人九十度鞠躬道歉。
嗯,姿势不是太标准,毕竟她是北欧长大的,被接来东瀛没几年,而夏川父也依旧对她进行着西式教育,对于东瀛文化的精髓——鞠躬,夏川真凉掌握得不是太好。
“没事,我的麻烦倒是没有,你还是向学弟鞠躬吧,毕竟人家可以因为你……噗哈哈哈!对不起……让我笑会……就一会……很快的,哈哈哈!”
霞之丘诗羽对着夏川真凉摆手,话说到一半就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越压抑就越是压制不住,最后放开了大笑不止。
“行吧,学姐你要是觉得好笑就笑一会吧……”颜开先是无奈地看了眼笑得快要满地打滚的霞之丘诗羽一眼,然后对夏川真凉道,“没事,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倒是你,就这么丢下陪着的人跑过来没事么?他应该很重要吧?”
“哈哈哈哈……”
夏川真凉目光中有恐惧,但还是很坚定地点头道:“这个我会处理的,谢谢颜开同学关心!”
不能再给颜开同学他们添麻烦了,我要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哈哈哈哈……”
“行,你觉得没问题就好,这边的事情我来收尾的,你不用操心。”颜开微微颔首。
“哈哈哈哈……”
“劳颜开同学费心了……”夏川真凉心中充满歉疚地道。
“无妨……学姐你够了没有,再笑就过分了!”颜开先是对夏川真凉报以一笑,然后有些郁闷地对霞之丘诗羽道。
“呜呜呜呜……”
霞之丘诗羽捂住嘴,但笑声还是不停从指缝里露出来。
不行,难得看到颜开丢脸的一幕,她必须笑个够,以报平时他不停怼自己的仇!
“……”颜开无奈,只能对霞之丘诗羽道,“算了,你随便笑吧,别把自己笑缺氧就好。”
被颜开这么说,霞之丘诗羽反而不好意思再笑下去了。
她笑这么夸张也不是真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好笑,而是想气气颜开,毕竟她平日里经常被颜开气得不轻,但现在看颜开竟然一点不生气,她再笑这么浮夸也没什么意思了。
“好吧好吧,我不笑就是了。”
霞之丘诗羽怏怏地止住笑道。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霞之丘诗羽没多想,直接喊了声“请进”。
刚才“夏川真凉”的表演有多完美,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霞之丘诗羽猜学校新闻部的人一定会来采访,以为是新闻部的学生。
而颜开却挺直了腰,脸上表情肃然。
在敲门声响起之前,他竟然没察觉到门外有人,就算他刚从缩骨中恢复,状态有所下滑,感知力未达最佳水准,这也是非同一般的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哈哈哈,小开、诗羽、伊芙,好久不见啦!”
门开了,从门缝里探出来的是一个颜开和霞之丘诗羽很熟悉的人。
颜开提起的心放松了下去,霞之丘诗羽则高兴地跳了起来:“杏衣姐,你怎么来了!”
“嘻嘻,我也是私立神间学校的毕业生,而且还是学生家属,来参观学园祭很奇怪么?”
北山杏衣从门缝里钻出来。
“不奇怪,还很欢迎呢!”
霞之丘诗羽非常热情地上去拥抱北山杏衣。
对于这位传奇学姐,没架子的长辈,可以一起玩的朋友,霞之丘诗羽还是非常喜欢的,虽然相处时间不多,却还是建立起了很深厚的情谊。
精灵古怪的北山杏衣就像是一块磁石,很容易吸引身边的人,当年能成为私立神间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能成为私立神间学校的一代传奇,这份特质功不可没。
“这位是……”
夏川真凉是第一次见北山杏衣,见到这个极漂亮的年轻女人不由有些好奇。
“一个路过的四十岁中年大妈而已,不用在意。”
颜开推了推眼镜道。
“小开去死!”
哪个女人都忌讳被人叫大妈,北山杏衣也是如此,她一拳打向颜开,却被颜开轻易闪过。
开笑话,颜开可不是北山浩一那个老实头人,有人打过来,就算对象是长辈,能躲他肯定要躲。
“四十岁?骗人!”
夏川真凉震惊。
青春靓丽的北山杏衣说她二十岁都大有人信,其青春气息看着就像是刚上大学的学生,说她四十岁,夏川真凉第一个不信。
“啊哈哈,杏衣姐是学弟的舅母,今年……确实是四十岁了呢……”
霞之丘诗羽苦笑着对夏川真凉道。
说实话,就算是霞之丘诗羽,每次想到北山杏衣的样貌和年纪时,心里也总会忍不住喊一声,这特么四十岁?
北山杏衣打颜开没打着,倒是没有追上去打,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赤瞳身上。
“你就是赤瞳?”
北山杏衣问像是在发呆的赤瞳道。
她这次回来东瀛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看看颜开在学园祭上会搞出什么花活,结果……嗯,这活儿果然够花!
但除此之外,她来东瀛还有几个顺带的目的,看看北山家新近寻回的流落在外的血脉,这也是她其中一个目的,现在看来,这个叫赤瞳的女孩,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呢……
开叔叔的舅母,那就是浩一叔叔的姑姑,也就是曾祖父的女儿,也就是叔爷爷的妹妹,也就是我的……
在霞之丘诗羽说北山杏衣是颜开的舅母后就开始计算自己和北山杏衣关系的赤瞳终于明悟了,她对着初次见面的北山杏衣鞠躬道:“是的,我是赤瞳,初次见面,姑奶奶好!”
“……”
北山杏衣愣住了,然后很快大笑了起来,拍着赤瞳的肩膀道:“没错,我是你姑奶奶!有意思,被我打得叫‘姑奶奶’的人多了去了,但没动手就主动叫我姑奶奶的,你还是第一个呢!”
没有对“姑奶奶”这个偏老气的称呼感到不适,北山杏衣反而觉得很有趣,这大概和她过说的,经常把人打得叫“姑奶奶”有关系吧。
“杏衣姐,今天是只有你来了么?”霞之丘诗羽走出们望了望外面后转身问北山杏衣,“辛老师呢?他没来么?”
她知道薛文海和北山杏衣夫妻俩感情很好,轻易不会分开,既然北山杏衣来了,那薛文海一定也来,所以她很奇怪为什么没有看到薛文海。
“阿海啊……阿海他有事要忙,一会就过来。”
北山杏衣越看赤瞳越喜欢,毕竟老实孩子欺负起来……不是,是调教起来……也不是,是……总之才有趣么!
“忙什么事啊?”
霞之丘诗羽顺口问了句。
“忙着挨揍呢!”
北山杏衣摸着赤瞳的头发道。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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