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苍天无眼啊。”虞青凤感叹,又突然捂嘴,自我否定,“不对,苍天不是派我们来了嘛,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了,我们会找到其他证据,指证真凶。”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又被你抢先了,总是只差一点点。”裴无厌敲了敲额头,算是对自己慢半拍的惩罚。
虞青凤终于有机会得意了,“不是差一点点喔,我可是在盗洞口看过整个墓室之后就已经看穿了密室玄机喔。”
“那么早?”裴无厌又一次出乎意料。
“还不是因为我去看了断头戏法?”虞青凤摇头晃脑,言外之意是:谁叫你不去看?活该又一次棋输一招。
裴无厌了然。
沉默了片刻,裴无厌低声询问,语气里泛着酸味。
“丁夕瑶说,蔺鸣以为你真的被扭了脖子,上台关切查看,确认你的安危?”
“是。”虞青凤承认,想了想又解释,“换做别人,蔺大人也会担心的。”
裴无厌冷笑,转过头直视虞青凤,“你是难得糊涂还是情愿糊涂?”
“啊?”
“蔺鸣不到三十岁,一路高升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如果不是我,他就是大理寺卿。你觉得,他会看不出那么简单的戏法?”
虞青凤恍然,对呀!
“那个戏法真的那么简单吗?”虞青凤有点搞不懂这剧里的智商水准了。
“在那些普通的观众看来,自然不简单。可在不普通的人看来,很简单,”裴无厌挑眉,“比如,丁夕瑶。”
虞青凤回想起丁夕瑶的种种表现,苦笑摇头。这女侠还真是个演技派,比蔺鸣还要不容小觑。
“所以蔺大人不光能洞悉转头戏法的秘密,就连前面的断头戏法他也早就看穿其中奥秘,丁夕瑶也是一样。闹了半天,就只有我是自以为他人都是傻瓜的——傻瓜?”
裴无厌摆手,“不,不还有廉书荣呢嘛。”
虞青凤噗嗤一笑,“对,他才是唯一的傻瓜,唯一一个没看穿戏法的愚人。”
裴无厌微笑,又感慨,“蔺鸣装傻,这般投其所好讨好你,你做何感想?”
“没想到蔺大人看上去一身正气的,还有这样的心思?”虞青凤所答非所问。
“蔺鸣绝对不可小觑。”裴无厌顿了顿,含糊不清地问,“你呢?”
虞青凤理所应当,“我就更不能小觑啦。”
“我是说,蔺鸣心悦你,你呢?别躲,说实话。”
裴无厌果然看出了她在闪躲。
虞青凤赶忙用力摇头,“我对他没感觉。”
“如果他是大理寺卿呢?”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我看起来就那么势利?”
裴无厌不假思索点头,“是。不光是我,聪明如蔺鸣,也一定看得出。这家伙现在一定一心想着顶替我的位置,从前是为了争一口气,现在,再加上为了争你这个一心想要当大理寺卿正妻的——势利女子。”
又是这种嘲讽的口吻。
虞青凤是真的搞不懂了,裴无厌对她到底什么意思。
一方面他似乎对她另眼相看,贴心保护;一方面又跟她暗暗较量,输了懊恼,赢了得意;一方面又好像在生她的气,瞧不起她的势利嘴脸。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男人翻脸也比翻书还快,男人别扭起来,女人也自愧不如。
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所有事情都摊开到明面上吗?
哦,不能,编剧不让,都说开了,原本上下波动的心跳感情线变成一条死亡直线,矛盾悬念一股脑解决,十集完事儿,这剧还怎么赚钱?
慢慢来吧,急不得。
又是沉默许久。
虞青凤打破安静,又换了话题。
“也不知道廉大人和丁夕瑶有没有抓住夏飞韬。也不知道夏飞韬能不能活着出去。等咱们出去了,如果夏飞韬还活着,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同等官阶,我可处置不了他。哪怕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断了我们的生路,哪怕我们能找到其他证明他罪行的物证,我也处置不了他。”
“也对,不过自然有人能够收拾他,绝对不能让丁传宗这样的好官这样不明不白地冤死,必须要给他一个说法。”
虞青凤说着,目光飘向不远处被石料砸得变了形的棺椁。
裴无厌也望过去,“你说,这棺椁里面,真的有断头尸吗?”
“怎么?要跟我打赌?”
虞青凤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因为得意忘形,竟忘记了他们现在置身于“矮窝棚”,眼看着头就要撞到棚顶。
裴无厌赶忙弯着腰起身,一只手抓住虞青凤的手,另一只手放在虞青凤头顶。
可惜,裴无厌没能及时拉住虞青凤,虞青凤的头还是撞上了头顶的那只手,那只手的手背重重撞上了顶棚的石料。
两人同时吃痛叫了一声。
虞青凤赶忙弯腰,双手捧着裴无厌护着自己头顶的那只手,去瞧他的手背有没有受伤。
这么一看,虞青凤不单单看到了手背上被凹凸石料硌出来的印记,还有不久前为她留下的浅浅齿痕。
裴无厌替自己挨咬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好像有一股暖流迅速注入胸膛,虞青凤的心就像是泡在温泉里。她就这么默默捧着裴无厌的手发呆。
“千万别感动到要以身相许,”裴无厌惯会煞风景,“你这样伶牙俐齿的女子,我可消受不起。”
虞青凤被迎头一盆凉水,甩开裴无厌的手,嘴上不敢示弱,娇滴滴地说:“裴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青凤本就是你的人啊。”
说完,虞青凤投怀送抱。
裴无厌被虞青凤的突然变脸打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忘记弯腰,头撞石壁。
虞青凤得逞,忍不住笑出声。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裴无厌主动对我以身相许!
暧昧气氛就此烟消云散。
裴无厌一手揉后脑勺,一手指了指棺椁,“我赌里面没有断头尸。”
虞青凤回过神,沮丧地嘟囔:“被你抢先了,我也赌里面没有断头尸。”
“达成一致了,怎么赌?谁先说的算谁……”
“赌博不好,上次在这打赌的两个,估计这会儿正在阴间悔不当初,决心戒赌呢,”虞青凤打断裴无厌,一本正经地说教,“裴大人,您得以身作则。为了您的高大形象,不赌了。”
裴无厌苦笑,提着油灯弯腰走到棺椁前,顺着被石料砸开的破洞往里面瞧去。
棺椁果然空空如也。
现实又一次证明了虞青凤和裴无厌先后得出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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