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此处确实可通铜山内的峡谷,苍土族人全部居住于内。”
“有无伤亡,他们发现你们吧?”
王秦关心的问道。
“有十几个兄弟没憋住气,淹死了,铁老黍将主要力量都用来防御我们,因此对内部的守卫十分松懈,没有发现我们潜入。”
“很好,立即再挑选千名精通水『性』的士兵,由你带领,潜入苍土族。”
“诸将听令!”
“立刻准备,一个时辰后攻山!”
“我亲率一支兵马,佯攻铜山的东面关道。”
“韩翼、荆棘,你们率领一路兵马,进攻西面关道。”
“潜进去的士兵,负责夺取西面关道,并在苍土族内制造混『乱』。”
“这一战,我们里应外合,破灭苍土族!”
“遵命!”
诸将见王秦的方法真的奏效,纷纷精神大振,全都开始着手准备攻山事宜。
一个时辰后,王秦率领一支兵马,对铜山发起突袭。
负责把守铜山东面关卡的是铁老黍麾下十大猛将之一的草万盛和佘杚里。
草万盛、佘杚里听见东南军攻山,连忙来到关卡前,亲自指挥士兵阻击。
“这王秦,怕不是狗急跳墙,竟然强攻,这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草万盛讥讽道。
佘杚里附和道:“别说他带了四万大军,就是带了四十万大军,而我军只需几千人,就能让他们有寸步难进!”
夜『色』下,数万个火把被点燃,点点火光汇聚在一起,将黑暗驱逐,王秦望着关卡之上的苍土族士兵,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身后的将士手持盾牌,挤在一起,通过狭窄的通道向上前进,冲在最前方的士兵,感到了绝望。
草万盛和佘杚里用滚木、圆石、火油攻击冲上来的梁军,而梁军所能抵挡的只有盾牌。
虽然东南军如今使用的盾牌质量上乘,可也架不住滚木、圆石的巨大冲击,一轮滚木、圆石,便有无数梁军士兵被碾成了肉饼。
梁军士兵只能咬着牙拼了命的向上冲,在他们的身后,弓箭手用箭矢为他们掩护,但效果甚微。
毕竟距离太远,寻常的弓弩难以造成杀伤力。
又因为苍土族躲在深山,道路难行,投石车等大型攻城利器无法运输,否则王秦必然要动用投石车、弩车等利器来攻山。
睡梦中的铁老黍被部将叫醒,得知王秦开始攻山,不屑一顾的笑道:“他要是能攻破铜山,老子就把粪坑里的东西全吃了,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
部将见铁老黍信心十足,心下大定,思索左右不会有事,便也去睡觉了。
没等铁老黍睡着,忽然外面传来阵阵吼杀声。
火光随后燃起,并蔓延成了漫天大火。
“族长,不好了!梁军杀进来了!”
另一员部将慌张的跑来说道。
“这,怎么,可能!?”
铁老黍瞠目结舌,铜山四周悬崖峭壁,根本没有攀登的可能,就算梁军想故技重施,可他为了以防万一,在四周的峭壁边都安排了守兵,就是为了杜绝梁军重演宝耶族一战的战术。
可如今,梁军竟然又出其不意的攻进来了?
难道他们会飞不成?
铁老黍惊慌道:“关卡被攻破了?”
“没有,东西关道都在我们手中。”
“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清楚。”
“废物,还不快去查!”
铁老黍一边骂道,一边披甲持刀,他要亲自上阵,肃清山内的梁军。
没等他跨出大门,又一名浑身血迹的将领跑来哭丧道:“西面关道被梁军里应外合攻下了,现在梁军正大批大批涌进来,我们的人根本挡不住,族长,我们完了,投降吧!”
“投降?老子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雷虎呢?让他来见我!”
铁老黍气急败坏。
“雷虎将军和一名梁军将领厮杀,被敌军砍去了头颅。”
“死了……”
铁老黍有点晕,他的十大猛将之首,竟然说砍死就被砍死。
这样的结果,是他无法接受也不愿接受的。
“其他诸将呢?快!让他们率兵与我一起将梁人赶出去!”
铁老黍慌了。
十几年来,第一次如此慌『乱』,当年弑父夺位,迎战长老联军,都不曾有今日般慌『乱』。
东面关卡上的草万盛和佘杚里,正得意洋洋的望着不断冲上来的梁兵,鄙夷道:“王秦这厮怕是昏了头,打算将老本都拼上了!”
“所谓的常胜将军,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后方火光发起,喊杀震天,两人还没来得及派人打探情况,就见一队梁兵从后方杀上来。
这什么情况?
梁兵怎么跑到他们老巢里去了?
腹背受敌的草万盛、佘杚里,大惊失『色』,他们手忙脚『乱』的迎战后方的梁兵,而前方攻势迅猛的梁兵,正不断『逼』近关道。
“破山后,鸡犬不留!”
王秦立在山下,声音冰冷。
“遵命!”
传令官立即传报王秦的军令。
苍土族屠杀了无数梁人,罪恶滔天,不灭族不足以平民愤!
王秦素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对待敌人,赶尽杀绝,是他的人生信条。
这亦是张淼对他的忠告。
草万盛、佘杚里见关卡守不住,立即率兵突围,返回老巢。
却见他们的老巢,如同修罗地狱,到处都是砍杀,血光冲天。
便是天边升起的黎明,看上去都是血『色』。
梁军将王秦的军令执行的不折不扣,鸡犬不留,就是鸡犬不留。
铁老黍在一片血海中,如同疯子般,挥舞着战刀,穷途末路的人,眼前看到的只有死亡。
“杀啊,杀光这群可恶的梁人,老子注定是要成为蛮人的第一个皇帝!”
“我杀,杀死你们,将士们,随我杀,雷虎,你去哪里了,狗娘养的,你变孬种了吗?”
……
铁老黍疯了。
草万盛、六葫等苍土族大将先后战死。
苍土族的丞相白不二高呼投降,却没有接受,最终被人割去了头颅。
“铁老黍,死不足惜。”
韩翼飞掷长矛,将『乱』冲『乱』撞的铁老黍,贯穿身体,钉死在了地上。
苍土族的老弱『妇』孺哭喊着请求王秦饶过他们,婴儿的啼哭、老人的悲鸣,有些心软的梁兵,见到这一幕,竟下不去手了。
甚至有人来到王秦面前替他们求情。
王秦淡淡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祈求的苍土族人,声音不带一丝『色』彩,“『妇』人之仁,难道你们忘了那些被屠城的百姓了吗?”
“他们比这些人更惨!今天我放过他们,他日,必定反我!”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只要给予时间,就会生根发芽,茁壮生长,倘若因一时不忍,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王秦深知,即使他今天放了这些人,他们也不会感激他,只会在心里仇视他,等待有朝一日复仇。
既然如此,必须斩草除根!
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王秦可不在乎什么骂名。
铜山一战,王秦灭苍土全族。
此役过后,南方诸郡动然,已经归顺王秦的蛮人,感到庆幸不已,因为他们不需要再同这样的杀人魔王交手了。
没有归顺的,或是逃跑,或是选择抵抗的蛮人,都开始考虑未来的出路。
当王秦率兵凯旋回到鹭城时,丁宁的先锋大军已经离鹭城不足一天的行程。
丁宁的十五万大军,如同滚滚洪水,席卷而来,两千头大象,披挂盔甲,如同行走的巨石,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座无坚不摧的堡垒。
关于南方统治权的决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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