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业被乐平郡主骂的脸色羞红,尴尬的低下了头,完全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昂的神气。
“成晚,你在这看紧你哥,如果我们挡不住这群逆民,而你哥又胆小怕死,就由你踹你下去!”
乐平郡主转过头,叮嘱朱成晚。
朱成晚得意的看了眼朱成业,拍着胸脯道:“娘,你放心,如果真有意外发生,我是绝不会让我哥落入贼寇之手,从而使爹爹的英名受损!”
“嗯!”
乐平郡主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朱成业和朱成晚,然后持刀跺脚转身而去。
“郡主,您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您还是快回山顶。”
付林见乐平郡主来了,急忙劝阻乐平郡主返回山顶。
乐平郡主扫视一众浑身浴血的护卫,神色凝重道:“诸位在此血战,而乐平却躲在山顶置大家于不顾,这岂是当主母的道理!今日,乐平与大家同生共死!绝不退缩!”
乐平郡主的话,极大振奋了一众将士的士气,他们疲惫的脸上涌现出激动的神色,纷纷大吼着要死战到底。
“杀!”
“杀!”
“杀!”
乐平郡主亲临战场,与一众将士共同进退,奋力斩杀涌上来的流民。
新换上来的一波流民,被乐平郡主、付林等人的冲天杀气震住,从而被杀得七零八落,再次狼狈的败退。
邹伟和邹权在山脚下见到这一幕,又惊又恼,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没想到这群人还能爆发出这么强的战斗力,由此可见,朱繇训练的将士有多强。
“给我冲,活捉乐平郡主者,就是我军的大将,排在我和我堂兄之后!”
邹伟激励道。
不仅是口头激励,邹伟更是亲自持刀上场,以此激励流民们的士气。
“冲啊!”
“杀啊!”
在邹伟的带领下,流民们硬着头皮再次发起强攻。
双方在半山腰又进行了一场血战,杀得昏天黑地,横尸遍野,然而邹伟依然未能前进半步。
邹权在山脚看得心急如焚,他为了这场战斗,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得罪了楚国当今最具权势的人,却仍然没有见到一点曙光,本就不坚定的心,再次产生动摇。
“报!”
“急报!”
“大帅!有股来历不明的兵马正急速朝这里围拢而来!”
在周围警戒的斥候惊慌失措着跑回来。
“什么?”
得到这一情报的邹权,第一反应是极为震惊和恐慌。
“对方有多少人?”
邹权惶恐问道。
“看阵仗,与我军人数差不多。”
斥候回答道。
“这么多?”
邹权胆颤。
他感到事情不妙,如果继续留在这强攻凤山,只会葬送他辛辛苦苦聚集的人马,当今之计,最好是先撤为妙。
但邹伟带着一队人正在攻山,他不能撇下邹伟不管。
于是,邹权连忙派人上山命令邹伟撤退。
传令官穿过重重人群,找到正指挥兵马强攻凤山的邹伟,将邹权的意思传达给邹伟。
邹伟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他为了抓住乐平郡主,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眼看胜利就在眼前,而在这个时候却要他撤退,那么,一切的牺牲都将没有意义。
这是邹伟所不能接受的,“告诉大帅,再给我一炷香时间,我一定能拿下凤山!”
“可大帅已经下令撤军,大帅说若是您不愿撤,就派人把您押走。”
传令官强硬道。
邹伟不待传令官继续说话,直接一刀劈死传令官,冷声道:“继续攻山!”
“是!”
旁边一众将士皆对邹伟的心狠手辣感到心惧,咬着牙向上冲。
山脚下,邹权心急如焚,本以为邹伟接到命令,会立刻率兵撤退,但左等右等,都没有见到邹伟有撤军的意思。
派人上山一看,传令官都被邹伟给杀了,邹权差点肺都被气炸了。
“这个疯狗,他奶奶的,他自己要死就算了,难道还要我和一众兄弟跟他陪葬。”
邹权破口大骂,心中一横,决定放弃邹伟,率军撤离。
“鸣金收兵!”
邹权摆手吼道。
“是!”
“当当当!!!”
在邹权的命令下,退兵的锣鼓声轰然响起。
正在攻山的邹伟气的大骂:“该死的邹权!胆小懦夫!这辈子都成不了事!”
“你们都不准退!继续给我攻山!只要抓了乐平郡主,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然而邹伟的话,已经不具有任何威慑力,毕竟邹权才是统领他们的大帅。
攻山的流民听到退兵的锣鼓声,纷纷松了口气,因为山上的这些人战斗力实在太强,已经杀得他们胆颤,他们早就不想打了。
不管邹伟再怎么发怒和画大饼,流民们都不再理会他,纷纷撒开脚丫子跑。
乐平郡主、付林见流民们开始撤退,惊喜的同时感到不解。
“郡主,快看!”
付林目光远眺,见到远方有大股兵马杀来,飞扬的旗帜上书写着大楚二字,顿时明白流民为何撤退。
“是朝廷的兵马!”
乐平郡主惊喜道。
“大家快随我一起反攻!彻底击溃这伙流民!”
付林当即举刀怒吼。
只剩数十人的护卫们,纷纷响应。
在付林的带领下,数十人如猛虎下山。
而此时,邹伟的身边只剩十几人,见付林杀气腾腾的冲下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转身而逃,将状若疯狗的邹伟撇在原地。
邹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付林一刀削去头颅。
“骨碌骨碌。”
邹伟狰狞的头颅从半山腰不甘的滚落。
杜樵见流民还没与己军交战,便开始溃逃,焦急的对胡森、张乐道:“千万不能让这股流民逃走,你俩各领一支兵马,左右包抄!务必要将这股流民的主力留在这里,尤其是流民的头领邹权!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末将遵命!”
胡森、张乐抱拳答道,当即各领了一支兵马,展开对流民的包抄围堵。
邹伟见来军要对自己展开包抄,吓得肝胆俱裂,更加玩命的狂奔,手中的兵器、身上的盔甲全都抛下,只为减轻负担,使自己可以跑的更快。
流民们见邹权尚且如此,于是纷纷相仿,丢盔弃甲,整支队伍因此彻底丧失了战斗力和斗志。
一些落队的流民被楚兵撵上,因为没有兵器,即便是想殊死一搏,也没有可以一战的能力,只能任楚兵斩杀。
楚兵追击了大约半个时辰,邹权的队伍就只剩一半,邹权欲哭无泪,想要投降,但一想到刘麻子在铜城的惨死,吓得他又不敢投降,只能咬着牙继续跑。
直到被胡森、张乐成功撵上围堵,邹权仰天长叹,天欲亡我,徒将奈何!
便是想自杀,邹权都没有可以用来自杀的兵器,因为兵器早就被他丢了。
咬舌自尽,又太过痛苦。
拼死一搏,却又赤手空拳。
邹权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莫大的无奈。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我投降!”
“我也投降!”
流民们惊恐哭泣着跪地求饶。
“将邹权送去湘城,斩首示众!”
杜樵随后赶到,见邹权已成笼中鸟,顿时大喜,命左右将士上前捆绑邹权。
邹权一听杜樵要杀他,虽心知求饶亦不会免死,但恐惧却迫使他张口求饶。
只是话未出口,就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
邹权彻底死心。
付林赶到杜樵处,见到杜樵,问道:“你们谁是破虏将军?”
杜樵撇过头,打量着浑身浴血的付林,暗暗惊叹,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被流民围攻?”
付林抱拳道:“我乃大都督府的卫将,付林,远处山上的是乐平郡主和大都督的公子、千金。”
此言一出,杜樵满是震惊之色,“竟是大都督的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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