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时间多有不平事,你看不惯的事情多了去了,难不成谁都要让着你,人家高高在上,那是人家有本事,你但凡有人家一半的本事,你就是把鼻孔朝天,为师也不会多说你一句。”
“人贵要有自知之明,本事不如人,那就只能低着头,有那与人争强好胜的时间,还不如埋头苦学,终将有一天等自己有本事了,再来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
“师父此言差矣,那韩若秋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家境贫寒靠挖草药度日,她能有什么本事?所靠不过就是祖上积德,蒙阴后代,给她家留了一张接骨膏的药方子而已,也就师父你才这般抬举她。”
“抬举?你就看见人家不如意的地方,就刚才她收拾秦霸王的功夫,你觉得那是普通人能够学到的?小子……人家说不定早就得了什么大机缘,只不过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你还真当人家家境差?我告诉你那不过是人家用作掩饰的皮囊而已,一个人家境富不富裕,人家总不可能扯着嗓子昭告天下。”
“即便人家家境贫寒,为师是不是教导过你们,为人医者,眼睛该一视同仁?不应趋炎附势,更不能狗眼看人低?”
还看不起人?人家真的穷?且不说她家以前怎么样,就说人家挖到的那两个太岁,那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积攒到的财富。
再说看看韩若秋的谈吐作派,那是怎么看也不像是穷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即便他们家现在落魄了,说不定人家祖上是何等风光呢!
这还只是韩若秋,那穆辰的来历他也没有问,不过怎么看那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好吗?也就这个没眼水的,竟然还真当别人是穷人。
“我告诉你,别以为当初你故意在抬韩铁牛上马车的时候,让他原本被我固定好的膝盖撞到马车架上没有人发现,人家只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才不与你一般计较。”
“还有我不在,你就不收别人的药草,这次又故意拖延时间,你说说你究竟想干什么?”杜无涯今天是真的很生气,感觉自己在韩若秋面前丢了面子,所以说到这里,他直接愤怒的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那放在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的抖了抖。
即便因为杜无涯的震怒,吓得身体抖了抖,可陈皮还是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你是哑了还是聋了,为师在和你说话,你竟然还给为师装聋作哑。行,不说话是吧?我看你是自持医术已经学的差不多,想另谋出路了是吧?那为师就成全你,从今日起,为师将你逐出师门,你陈皮再不是我杜无涯的徒弟。”
“师父!”听见杜无涯这话,陈皮总算抬起头看着杜无涯,可杜无涯已经气的直接转身不去看他。
陈皮觉得杜无涯这是老糊涂了,竟然偏帮一个外人,他也是年少气盛,加上自负,觉得自己的医术已经足以另立门户,于是他颇有几分傲骨的说道:“既然师父有意,念在师父教导我一场的份上,徒儿在此给师父磕三个响头,从此咱们便师徒缘尽吧!不过徒儿还是要奉劝师父一句,那韩若秋真不是可以结交之徒,还望师父自己保重。”陈皮咚咚咚给杜无涯磕完头,也没有得到杜无涯的允许就擅自站起身往外走去。
“杜大夫?”五味没有想到一向待人和善的杜无涯,竟然会说和陈皮断了关系,就这么轻易的就结束。
“五味,你要记住,一个人即便天资愚钝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此人天资聪颖,却不走正途。”
五味知道杜无涯这是对陈皮死心了,其实对于这个大师兄,五味和二师兄都不知道为何,总是与他亲近不起来,一开始他们觉得是自己医术不如先进门的大师兄,所以大师兄给他们有距离那是正常,可是随着年深日久的相处下来,他们才弄明白,这或许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歇会!”
五味瞧见杜无涯一脸倦色,他抿了抿嘴唇,最后默默的走出去,顺带帮杜无涯将书房的门带上。
要说杜无涯这一辈子,收了三个徒弟,五味是他一直就觉得天资愚钝的,所以对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尽心去教,至于他能学到多少,那就看他自己了,总归是自己收养的,自己又没有一子半女,只要他心思纯正,不走歪门邪道,将来自己老了,把财产分一部分给五味,保证他衣食无忧就成。
可是对于陈皮和杜景天,他却是抱有希望,希望他们能继承自己衣钵的,要说这两个徒弟,陈皮是天生的聪明,杜景天在天资上要差一点,不过杜景天好在脚踏实地,先天不足,后天用勤奋来弥补。
而陈皮就仗着自己天资聪颖,总是喜欢耍一些小伎俩,一开始杜无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发现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就是害了他。
如今自己狠心将他逐出师门,那是希望他能自我反省一下,别再继续一错再错。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杜无涯坐在书案后面,眼睛盯着香炉里冒出的徐徐青烟发呆。
第三天韩若秋他们还是继续上街卖烤肉,刚刚开张不久,没有想到苏玲玉便找了过来,还一脸欣喜,韩若秋只稍看一眼,就知道苏玲玉和如意楼的买卖成了。
苏玲玉见韩若秋他们正忙着,也就没有多逗留,只是叫他们待会儿收摊之后去她那里一下。
韩若秋点点头,苏玲玉就离开了。
“谢谢你!”韩若秋对着站在身边的赵穆辰小声的说道。
赵穆辰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张面瘫脸,不过他礼貌的回了一句:“小事一桩,你真要谢我,就答应与我交往吧!”
赵穆辰的话,很显然又获得了韩若秋的一个大白眼。
“若夏,你大姐和穆辰哥是一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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