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着眼,整个人陷入一种恐慌当中。
面对黑暗,你不知道黑暗中,将会出现什么。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刘文龙好像是在另一间卧室,尽量不要被发现,这就意味着,我基本上是孤孤单单在这里等鬼上门。
外面一片死寂,风雨声也听不到了。
百无聊赖之际,我只好看手机刷小视频,有点动静还能舒服些。
不知怎么刷到一个社会民生类节目,讲的是一个女人在老公穷的时候离家出走,几年后,得知丈夫家拆迁得了几百万,又跑回来要分财产的事。
记者跟随委托人的脚步来到一处农舍,中年男人看到昔日的老婆就火冒三丈,操起板凳砸过去,现场一片混乱。
柔弱的女记者尖叫着,喊他们不要打。
我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心想某些人结婚干嘛呢,没意思的。
就在这时,那个女记者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镜头。她的脑袋,几乎转了90度,我甚至都听到了颈骨咔嚓,折断的声音。
我看屏幕,她盯镜头,约等于我俩对焦。
那一瞬,我感觉浑身发毛,透心凉。
当时我还以为是幻觉,毕竟屋子内除了死寂,并无异样。
可揉揉眼,暂停视频,她依旧隔着屏幕盯着我。
先是像木头一样,眼神冰冷而凶狠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暂停与否都没变化。
突然间,她咧开嘴,冲我大叫:“别打了,不是叫你别打了!!”
她张开嘴的时候,我看见那满嘴的牙齿,就跟鲨鱼牙齿一样,森然密集,恐怖至极。
我吓得一哆嗦,手机掉到肚皮上,浑身冒冷汗。
偏偏这个时候,尿急。
“我凑!老子不看了!”
事先刘文龙说过,尽量别开灯,我只好摸黑去厕所。
脚一沾地,我马上有种感觉,那货肯定是来了。
地板冰冷刺骨,冰的我脚差点抽筋。
“咝!什么鬼?冻死鬼吗?!”
我嘀咕着,搓搓着手,呼吸居然都冒白气。
虽说在关灯之前,我已经把整个房子的户型熟悉了一番,可摸黑找厕所还是走错门,第二次打开的门才是厕所。
哗哗哗哗哗哗~
憋了好大一泡尿,尽情释放之后,长出一口气。
马桶旁边就是水槽,水龙头已经很老旧,拧起来很拧巴,水流比我撒的尿还细,也不知平时张贵芳一家是怎么忍受的。
水槽上面是一面镜柜,很老款内嵌充电插座和灯管,但早已不能用,我试着开了一下门,里面一股霉气,就赶紧关上了。
洗着洗着,我忽然感觉肩膀一沉。
那种感觉似真似幻,但明显是有手压着我肩膀。
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人的精气神有三把火照应着,双肩和天灵盖,千万不要轻易去拍别人肩膀,被拍的人会倒霉的。
现在我敢确定,那玩意儿真来了。
冰冷的手掌心,每一根手指的位置,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按道理,我已经阅鬼无数,不该再这么害怕。
可这一回,我就是怕的不行。
浑身起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缓缓转头看向肩膀。
两根惨白的手指头,慢慢地从我后肩滑上来,在我肩膀上摩挲着,然后向胸大肌前进。
只有两根手指头?
我全身冰冷,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再看肩膀,手没了,同时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也骤然消失。
“我草!”
忍不住指天指地骂了一顿,然后跺跺脚回小卧室。
刘文龙告诉我,要躺被窝里,假装你就是小老太太。
好吧,我躺在那充满味道的被窝里,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小卧室面积六七平米,门旁放张床,我一抬头就能看见门口。
门关着,黑漆漆的,我这该死的视力又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总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个人影站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别看了,别看了,可那阴影角落,就像磁铁一样牢牢吸住我的眼球和注意力。
一直到那个声音传来。
吱、吱!
尖锐刺耳,又无比清晰。
好像是有人故意留了不短不长的指甲,使劲划过门板。
这该死的声音,让我全身都不舒服,每一个毛孔都发痒,耳朵里更像是有蚂蚁在爬。
声音明显是从大门口传来的,因为我睡的位置就靠近门边墙壁。
这个声音没持续太久,很快就变成咣咣砸门。
我想起张贵芳所说的那个小伙子的遭遇,简直跟现在一模一样。
“接下来该是开门声了吧?”
我想着。
果然,没多久吱呀一声,门打开,有脚步声传来,直到我门口停止,然后又是开门声。
黑暗之中,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影走进来。
药物缘故,这个身影特别真实,有那么一瞬,我认为那根本就是入室盗窃的小偷。
那身影慢慢走到我床前,弯下腰,几乎贴紧我脸盯着我看,左看右看,我真想跳起来给他一顿爆锤。
不过他明显比我先动手,毫无征兆地扯起被子将我捂住,使劲捂我嘴巴。
“我靠……”
我拼命挣扎,使劲踢床,想引起刘文龙的注意。
可缺氧让我大脑逐渐空白,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就在这时,砰一声,刘文龙破门而入,可我记得那门是被打开的。
他大喝一声,飞快念了句咒,不知又做了什么,我身上一轻,窒息的感觉消失了。
似乎又从虚幻的阴间回到现实世界,周围风声雨声,还有楼下的吆喝声。
听声音,一楼的人在搬家具,进水了。
刘文龙拉开被子,打开灯,急切地问我:“尧哥儿,没事吧?”
刺眼的灯光让我没办法睁开眼睛,下意识抬手臂挡着光。
“我差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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